第512章 你怨他吗?(1 / 1)

富贵不能吟 青铜穗 3478 字 2个月前

皇帝太子还留了燕棠他们几个近臣在乾清宫说话。

“这建王府的事情,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皇帝问燕棠。

燕棠道:“臣谨遵皇上旨意。”

皇帝挑眉:“那朕可就东南西北城随便指地儿了?到时候跟泰康坊相隔十街八巷的你可别怪朕。”

燕棠迟疑了。

燕湳和靖宁侯闻言都有点着急。

太子笑起来。问戚子煜:“子煜有什么想法?”

戚子煜道:“回殿下的话,臣觉得,就我家小姑姑和王爷那性子,搞不好三天两头得闹出些事来惊扰圣驾。

“依臣之见,倒不如就近找片地儿建府,如此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处理就完了,免得给皇上和太子殿下添麻烦。”

靖宁侯拢手冲他儿子投去赞许的一瞥。

皇帝道:“可泰康坊那片也没什么空地了呀。总不好让朕干出那驱赶百姓的事儿来。”

燕湳忍不住上前:“皇上,其实我们家房子很大的,别说住多我大哥一房,就是住上他们往后三代人也绝不会挤,要不咱就不分开了,还是住一起吧!”

“那也不像话。”燕棠含蓄地瞅了眼他。

他自然是不想与他们分开,可他如今已得荫封,还住在燕家就没道理了,就是他和叶太妃答应,别忘了他们家还有个二叔燕达宁呢,到时候惹出些别的事来,也是划不来。

“可我不想跟你们分开呀!”燕湳声音里透着委屈。

燕棠也没辙,只好看着皇帝。

皇帝就道:“前些日子武宁伯杜襄上了道折子给朕,大意是想请朕从中做个斡旋,跟戚家还有缭丫头和解。

“为了显示他的诚意,他肯把在泰康坊的那所宅子地腾出来给定北王建府。他们再将桂花胡同的老宅按规制翻修为伯府。

“朕琢磨着杜家那宅子外后排那片几亩地,建个王府也差不多了,就看你们的意思。”

这下倒让众人惊讶了。

打从校场那回之后,杜家与荣家同吃了个大亏就没再有什么动静出来,不想倒在这个时候冒了头。

燕棠与靖宁侯交换了目光,就道:“这事还请皇上容臣回去问过缭缭的意思再回复。”

皇帝点头:“这倒不急,想来你母亲没抱着孙子之前,也不至于会急着赶你们出门。”

众人皆笑起来。

燕棠兄弟回府来的时候,戚缭缭正在叶太妃房里唠嗑。

见他们俩回来少不得又聚着说了阵皇帝的提议。

“杜家能上这份折子,倒的确是想跟你们和解了。就看你怎么想?”叶太妃望着戚缭缭说。

戚缭缭细想了下,说道:“我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我该讨的都讨回来了。能留在泰康坊住当然好。”

杜若兰烂透骨,杜若筠也跟着使坏,但那段已经过去了,杜家也不可能再傻到跟他们做对。

如今上折子腾出杜家这块地给他们建府,一是为了投诚示好,二则其实也是不好意思再在坊间住下去了吧?

自他们丢了差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事,家里那两姐妹如何被兄嫂嫌弃的传闻可时常有之,而反观其他人家,家家户户和睦兴旺。

如此这般,便连在坊间出入都越发没脸了,又哪及顺手送出这人情,借机搬出坊去来得体面?

如此旁人不会想到他们是住不下去了才搬出来,且他们日后跟戚家段家以及燕家人见了面,还能搏个笑面,再合算不过。

而于戚缭缭他们来说,既不用再跟杜家做邻居,又能够如愿留在坊中,自然也是好事。

叶太妃听闻,便也笑道:“这回也不知道他们家谁出的这主意?倒总算是通透了一回。”

燕棠也笑道:“那我回头就让庞辉跟杜家去交涉交涉,看看他们出价多少,咱们再去回复皇上。”

赦造建府的费用由朝廷出,不必他们操心。

事情很快就有了答复,三日后,这事儿便成了。

瑞雪里迎来了新春,这一年的京师显得格外热闹。

燕棠与戚缭缭正月归宁,赏钱赏到手软,因为除了戚家一众人,还有左邻右舍前来凑热闹的那些。

行赏的时候戚子煜直接躲去马厩里了,结果被程淮之邢炙找到架了出来,硬着头皮给“小姑父”磕了头,又收了一堆银锞子。

定北王府预备年后动工,定北王段泓的名号在朝野内外也渐渐响亮,关于昔年段鸿飞的事情也日渐被翻出来颂扬,但坊间熟人私下里仍习惯称燕棠原名,燕棠自己并不计较,因为燕家于他有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以原名称呼他,并不算不尊重。

萧珩到底留下来了,二月里春暖花开,邢炙与苏慎慈成亲的时候,他也来了。

戚缭缭抱着肚子问他:“跟你爹处得怎么样了?”

认识他这么多年,居然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点隐隐约约的羞红:“能怎么样?不就那样!”

她笑起来:“听说你爹近来常往你府里串门?”

“他不也常往你们家来?”萧珩不承认,却没发现自己神色已比从前谈论起这些时松快多了。

戚缭缭笑着望向远处熙攘迎亲的人们,半晌道:“如果没有当初那些事情…”

说到半路她戛然而止。

萧珩没等到下文,转过头来,把很早就想问的话问出来:“你是不是怪我皇祖父?”

毕竟如果不是那点狭隘的心肠,也不至于有后来这么多的事情。

“那你怪他吗?”戚缭缭望着他。

他静默良久,深吸了一口气,环胸道:“原先是有点的,但现在不想想那么多了。我想既然我母妃是自愿的,那么只要我父皇未曾辜负她,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去怪他。”

先帝是踏着同胞兄弟的尸体上位的,对皇权的重视有着格外深刻的领会。

而皇帝又不同,他虽然帮着他的父亲征战上位,但是皇室之间的争夺也给了他警惕。

他不想悲剧重演到他的儿女身上,因此平衡后宫,爱护子女,稳定朝局,力争做个清明仁德之君。

父子俩的不同理念,终于在段鸿飞的出山上引发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