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1月05日~
对萧敬的回答,朱佑樘很是满意。
无能……
这种话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可是很严重,一般的情况之下,无能二字,都会以愚钝、昏聩二字取代,愚钝的程度还算轻些,昏聩算是很严重的了,可是直接说无能,这话儿就显得有点儿糙了,跟骂街差不多。
只是这话儿放在万通身上,却是再贴切不过♀个家伙才刚刚上任没几天,就出现了旷古未有的事,被自己的部众围了,非但平息不了局面,反而让柳乘风反客为主,从此之后,整个锦衣卫里,还有谁知道万通?
不过萧敬心里清楚,这样的结果,皇上是满意的◎通只能无能,若是有能,反而会引起宫里的不安。
柳乘风这一次玩的实在太漂亮,无懈可击,一下子就占据了主动。而这万通表面上还是锦衣卫指挥使,其实现在的处境未必会比在辽东时好,皇上现在获得了大家的交口称赞,不少人都说皇上宽宏大量,又说皇上纯孝,可是这万通该倒霉的时候还要倒霉。
朱佑樘面上没有表情,虽然心里认可萧敬的话,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是因为万通初来乍到,在辽东待得久了,不了解京师里的情况,才会闹出这么档子的事♀倒是难为了他,朕也就不给他处分了。”
又是一句宽宏大量的话。明明是万通跌了跟头,却摆出一副胸襟广阔的样子,说是不追究万通的无能。还为这万通开脱,其实无论追究不追究,这个万通都已经完了,整个锦衣卫牢牢的控制在别人手里,人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萧敬却是肃然,低沉着声音道:“陛下大人大量,若是万通知道陛下的袒护之情。只怕此刻早已感激万分了。便是万太妃泉下有知,亦是宽慰无比。”
朱佑樘莞尔一笑。
感激万分吗?宽慰无比吗?这些都是笑话,什么感激,什么宽慰,可是有些时候,这种话却是非要说不可,越是处在他这地位,就越需要这样的话。
他撇撇嘴,淡淡的道:“不追究万通。那么也不能追究下头的锦衣卫。所以这件事,朕打算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让你来n来说说柳乘风的。”
柳乘风……
萧敬的眼眸中掠过了一丝狐疑。
大半夜的皇上相召,来说柳乘风做什么?这可是奇了。
朱佑樘漫不经心的道:“柳爱卿的为人,你以为如何?”
萧敬此时表现的很小心。在对待万通的问题上,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疑虑,这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陛下对万通的喜好,落井下石,是他唯一的选择。
可是对柳乘风,他就不能麻痹大意。因为他至今不清楚,此刻陛下对柳乘风是如何看待。若是说错了话,对他萧敬没有好处。
而且陛下深夜召见,绝不可能只是随口问问,伴君如虎,这个道理,萧敬明白,他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萧敬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此时还在打着腹稿,而朱佑樘显得已经有些不耐烦,抬起眸,看了萧敬一眼,似是鼓励萧敬说下去。
萧敬只得硬着头皮道:“柳佥事既是皇亲国戚,又是能臣,忠心自然没有什么挑剔之处,可是做事太莽撞,陛下恕罪,这只是奴婢的一些浅见。”
有些话点到即止就是了,含含糊糊先说过去,且观察下风向再说。
萧敬深谙这种道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历经数朝不倒,无论是先帝,是万贵妃,是朱佑樘,在他们的心里,萧敬永远是最贴心也是最信得过的人。
朱佑樘对萧敬这种模糊的回答却是有些不满意:“只是这么点儿?”
萧敬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了,只得继续道:“柳乘风出身于草莽,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养成了这性子~婢窃以为,这样的人可以大用,只是宝剑能杀敌,也能伤及己身……”
朱佑樘的眼眸掠过了一丝冷意。
这让萧敬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立即住嘴,不再吐露半字。
朱佑樘淡淡的道:“你是这样想的?”
萧敬此时若是说个不字,就等于给了朱佑樘一个油嘴滑舌的形象,所以无论这句话对不对陛下的胃口,他都得乖乖的说是。
毫不犹豫的,萧敬点了点头,道:“奴婢是这样想的。”
朱佑樘颌首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朕认为对也不对。”
对也不对,这句话就有点儿折腾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嘛,这对也不对算什么名堂。
萧敬知道朱佑樘还有后话,耐着心听下去。
朱佑樘说话的功夫,已有太监去温了新茶递上来,朱佑樘喝了口茶,舒服的躺在椅上,才慢悠悠的道:“方才你说柳乘风的许多错漏之处,朕倒也认同,柳乘风性子是太冲动了,他做起事来,实在是有些虎头虎脑。不过朕有一句话告诉你,大明朝还有朕已经离不开他,所以他性子是不是急躁,都是旁枝末节。”
“朕今日要说的是新军。”
“新军……”
萧敬心里打了个突突,这大半夜的,居然说的是新军,明个儿可是皇后娘娘的寿辰,陛下怎么想起了这一茬。
更不必说,就算是新军,那也和自个儿没什么关系,陛下想与人讨论,那也该是和内阁去商量,叫自己一个秉笔太监来做什么?虽说秉笔太监也是位高权重,可是在弘治朝,地位其实已经一落千丈,秉笔太监的权利其实取决于皇帝,若是先帝在的时候,秉笔太监和掌印太监的权势极重,因为皇上不理证物,内阁的拟票只能由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来处置,这些拟票不盖上御印,那就是一纸空文。可是当今皇帝勤政,事无巨细,尽皆亲力亲为,此时的秉笔太监,不过是形同虚设而已。
这么大的事,皇上竟是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和自个儿商量。
萧敬当然清楚,皇上这么做肯定有用意,之所以不去和阁臣商量,想必是时机还没有到,而寻自己来,也肯定是事关到了宫里。
他没有做声,不做声,代表着他在洗耳恭听。
朱佑樘对萧敬几乎挑剔不出任何的毛病,赞许的点了点头,才道:“萧公公以为,新军该怎么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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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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