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漠北兵锋
六月,孙权在建业登极为帝,大封群臣,立孙登为太子,孙虑为建昌王,镇军大将军。在登极的那天,孙权把周瑜大夸了一通,张昭刚要夸奖孙权两句,孙权也不管老头儿的面子,当着群臣就说:“当初要是听了你的话,我还能有今天么?”张老头儿跪在地上,汗出如浆。
孙权这个人,在三国是很另类的一个人,他的缺点和优点同样的明显。
他二十余岁统领江东,联刘抗曹,一把大火烧的曹操欲哭无泪,他政治手腕玩得炉火纯青,江东几大门阀各行其事,实力强大,他处于其间,连消带打,竟然收拾得平平静静,风波不起。他具有杰出的领导才能和独到的政治眼光,还在称帝之前就在交州和广州设立郡县;基本上统一江南地区(好象还攻占了海南岛和台湾岛)。他推行大规模的屯田措施,使江南地区的农业,手工业和商业,航海业有了长足的进步,促进了后世经济重心由北向南的转移。东吴在孙权统治时期,始终保持着较强的实力,曹操也感叹道:“生子当如孙仲谋!”
但是说到缺点,他不通军事,年轻时有些轻狂,到老来却又颇多猜忌,仅从骂死陆逊,杀戳亲子两事上,说他刻薄寡恩,残忍无情应该不算是过份。江南子弟多才俊,他有长江天险,又有得力的属下帮他办事,这一生虽无多少开拓,却却也守住基业,算是个太平天子。
在历史上他登极,是在蜀汉北伐失败。曹休大败之后进行的,而此次虽然形势远没有历史上那次好,但却有了比历史上更强的底气,荆州被他收入囊中,使他有了与曹魏对撼的实力。当然眼下无论是魏还是吴,比起季汉来都要差一些了。
孙登对我说,他决不容忍旁人加一指之力伤害他的兄弟,这自然是他天性里的宽厚温和。其实他这个弟弟。却一直在害他,从我们在白帝城时开始,具我得到地消息,就已经不下五六次了--当然,我对消息的分析总是会带着一些恶意的,那些事情很象是一个个的意外,但意外多了,还会是意外么?
孙虑这个小娃娃。很值得关注呢。他有什么本事和一国的太子叫板,有什么本事团聚一大群人在身边?有什么本事第一个受封为王,并且还是个拥有王位的大将军。这个在历史上早早死掉的人,是病死的么?还是另有隐情?
我叫来廖立,让他对孙虑进一步加强调查。全方位搜集他地情报,在未来,或许他对东吴的走向有所影响。近来廖立做的不错,虽然发生了孔明在城中被刺的事情。但是那也是因为雒阳才收回不久,是敌人经营多年的大本营的缘故。此后廖立接连拿下了好几个暗中潜伏的曹魏地下组织,并成功对其中的一部分人进行了策反,扩大了网络组织,并把知闻所地网络成功发展到宛城。眼下司马懿不用说再派人到雒阳,就算是他的人一出宛阳,廖立都能得到消息了。术业有专攻,虽然司马懿也差不多算是个全才。而且自己家里还养死士,可论起地下工作,他可被廖立这个专业人士远远甩到后面去了。
当然,国力强盛也是原因之一,我没打下雒阳之前,可没有这么多主动示好,主动向季汉靠拢的人。这段时间里,虽然我是帝王。不能轻易亲自见人。各项工作下面也自有人处理,不是国家决策的大事一般不用我插手。没有亲见,但是每天从奏折上那长长的名单就可以看出来,无论真假,反正曹魏国内已平空冒出了一大群对我汉朝忠心不二地义士了,这些人认为曹魏是乱臣,是贼子,只要季汉天兵一到,他们就会出动一切可以出动的力量,为季汉献出自己的生命在所不辞。对于这些,我只是乐观的一笑。对于这些助力,苛责他们在曹魏强势时不出头是不合适地,毕竟象耿纪、韦晃那样敢在曹操最强势的时候攻击他的人还是少数。而且,也不必把这些助力看得太重,虽在他们能起一定的作用,但是真正打天下还要靠自己的真实实力。
在孙权登极时还有个小插曲,曹睿居然派人去道贺了。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个比我还大一两岁的曹魏小皇帝,还真有点儿魄力。若易地处之,我觉得我肯定拉不下这个脸,放不下这个身段儿,要不知,孙权是曹魏封的吴王,眼下他从藩王“叛”出去,自立为帝了,他这个原来地“主子”反去道贺,这需要怎样的勇气?可是他的使者不但去了,而且对孙权说,荆州是他让给孙权的,眼下季汉太过强势,只有曹孙两家联手,才能对付的了,否则的话,季汉一定会报当年关羽被害之仇了。其实荆州是曹睿把挑拨孙刘两家宿怨,集中力量挽救雒阳的计刺弄巧成拙,让孔明击破了,也亏他们还有脸提起。不过他们这番话挺起作用的,幸好当时孙登陆逊诸葛瑾这些亲汉人士都在,不然地话,孙权当时头脑一热,没准被他们打动了。不过无论如何说,这天下地确是改变了,季汉的崛起是曹魏和孙吴切身体会地到的,无论我把身姿放得多柔软,他们也不会放松对我的防范。眼下这三国,反正是互相防范,互相攻击,谁也挡不住另外两家,可谁与谁也不会与谁真的一条心了。
雒阳毕竟是二百年的古都,虽经战乱,又被火焚,但孔明这一战烧的是宫城,对百姓伤害不大,又加上我亲自坐镇,与孔明共同打理民政,元气在飞快的回复。旧的格局被打破,高效的官员体系建立起来,季汉新式的纺织、冶炼、耕作技术在雒阳传播开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而在经略雒阳的过程中,我把目光又投向了北疆,在田豫等到了北疆之后,季汉的实力大涨,对大漠的又一次进攻开始了。
塞外的风,永是狂猛而桀骜,吹在脸上,似有着丝丝的痛。可是对田豫来说,这种久违了的痛却又是那么的贴心。田豫的大半生都是在北疆渡过的,北疆有他熟悉的一切,草原、驼马、羊群、还有呼啸的铁骑。
与渡辽将军魏延的谈话简单而实在,都是军人,没有废话。简单的把情报都通告了之后,魏延道:“我们准备出塞作战,灵州和后勤都交给两位了。”
田豫点头:“有我和牵招在,后方你们不用担心。”
魏延开始还有些担心,但不久他就发现,田豫的能力绝不在他之下,无论是军务是政务,他拿起来都是轻松自如不费吹灰之力,旁人眼中纷乱复杂的工作,在经他的手一理,立时便脉络清晰层次分明,要多简单有多简单。魏延放下心来,不由佩服皇上用人之明。
眼下,大漠之上,草原诸部乱成一团。在草原上,小种鲜卑轲比能族算是完了,他两个儿子为夺弹汉山一场大战,打得血流成河,结果被慕容氏捡了个便宜,一击而杀两人,把弹汉山占去了。可慕容氏还没有站稳脚根,戴胡阿狼泥的大军就到了,慕容氏的族长慕容宣被戴胡阿狼泥一击之下,狼狈的逃出了弹汉山,跑回了自己的金水原。这时李昴关凤与郁筑鞬的联军赶到,戴胡阿狼泥虽然兵马众多,却抵不住这三员大将共同进攻,只得连连败退。李昴觉得眼下戴胡阿狼泥虽败,却实力未减,且大漠上情况不明,不好轻易动手,于是暂且收兵,联络草原诸部,孤立戴胡阿狼泥。
眼下大漠上,东部的部族主要有慕容氏、宇文氏、段氏等各部;北部主要有鲜卑索头、贺兰等部;而西部的鲜卑部族主要有拓拔(秃发)、乞伏等部,另外还有匈奴沮渠等部族。这些部族如狼群一样,各有势力,各成一家,谁也不服谁,眼睛却都盯着旁人的水草地,想把旁人吞下去。眼下西部鲜卑和中部鲜卑衰落,拓拔(这可是传说中的黄金部族)和乞伏部远牵到大漠之后,不敢轻易出动了,季汉的主要对手还是东部、北部鲜卑和中部鲜卑的戴胡阿狼泥部。
“戴胡阿狼泥眼下兵力在三万到四万之间,位于参合坡之北,实力不容小视,慕容、宇文、段氏三部各有控弦之士不下万人,如今东部鲜卑大人素利已死,这三部势力发展迅速,又与曹魏交好,应该随时小心他们从背后咬我们一口。”李昴手指地图,侃侃而谈,“魏大人此次悄然北上,打算集中优势兵力,在旁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举击杀戴胡阿狼泥,把弹汉山纳入灵州管辖,在鲜卑人的心脏处打下一颗钉子。凤儿,你觉得如何?”
关凤微微一笑,娇美无俦:“你我联手,戴胡阿狼泥手到擒来,眼下我军势力已深入大漠,无须戴胡阿狼泥这个借口了,除去他,自然是举手之劳。不过,如何来防止鲜卑诸部的反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