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吸了一口气，看着这样的他，他没戴面具，是她曾经熟悉的模样。

她眼睛有些发酸，撩了一下湿透的头发，向他微微一笑：“拂衣，好久不见！我总算找到你啦！”

她的容貌虽然不是本来的容貌，但声音是曾经的本音，相信他能认出她来。

如果不是她脸上的易容之物是不怕洗的，她就在这里立即洗一把脸恢复本貌了。

帝拂衣眸光微深，却笑了，那笑带着一丝薄凉：“顾惜玖，居然是你！你找我？找我做什么？”

他的语气很平淡，和她说话的语气甚至比不上普通朋友。

顾惜玖：“……”

她没想到他会如此冷淡，一时噎了一噎：“你……你失踪了一年多，一直没回落花城……我怕你……”

“你怕我什么？怕我继续厚着脸皮去找你？还是怕我对你死缠烂打不放？”

顾惜玖被他问的脸色发白，下意识辩驳：“我没有！”

“呃，不是怕我这个……那你能怕我什么？你说你见了我会恶心，说再不想看到我，我如你所愿离开了，我如此自觉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又找我做什么？”

他声音不高，也很平和，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柄淬了毒的刀，顾惜玖心一寸寸下沉，眼睛也一阵阵发涩。

她却强忍着，试图表达自己的意思：“帝拂衣，我承认我那时说的话确实伤人，可是，你毕竟骗我在先……我自然很生气，所以才口不择言，我……”

“抱歉！”

“嗯？”

“顾姑娘，之前确实给你造成了困扰，也趁你失忆骗了你，对于这一点，我一直深感抱歉。是我太自作多情，所以才……你如果因为那件事找我，想要让我为你负责……”

帝拂衣顿了一顿，身子前倾，靠近脸色已经有些苍白的她：“你这么找我，该不会是终于想通了，想让我为你负责吧？如果是这样……”

“当然不是！”顾惜玖快速打断他，她热血直上头顶，却还能压住情绪，只是嘴唇略有点抖颤：“你想多了，我才不会因为此事要你为我负责……”

帝拂衣笑了，眸色却更冷：“那你找我做什么？”

“我担心你的安危！”顾惜玖脱口道。

“多谢！”帝拂衣勾唇：“那你现在看到我平安了，你还想如何？”

顾惜玖：“……”

是啊，她还想如何？

她确实是想确认他的安危，现在看他还好端端地活着她是开心的，甚至还想设法留在他身边。

可看他现在的这个态度，她这话说不出来，一时噎在那里。

帝拂衣倒替她说出来：“你不会忽然想通了，想要留在我身边吧？你不再找凰荼或者左天师了？”

“你们十有八九是一个人！你是他的转世！”顾惜玖脱口说出来。

她这句话出口，帝拂衣脸色是真变了：“顾惜玖，原来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理由！对不住，那还真让你失望了！我帝拂衣就是帝拂衣，不是任何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