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闫驭寒第一次保留着一个人类对于他的记忆。

何乔乔明白，他这是在保护她。

她看着何妤萱，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在大家都是做妈妈的份上，耿淑怡又对你儿子冷暴力，觉得你们也算可怜，所以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让你们培养一下母子之情，也满足你照顾儿子陪儿子玩的愿望。

是我大意了，我忘了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这个定律，恶人永远都是恶人，从善的可能性太少了。不过，真的可惜了你的孩子，养母不疼，亲生母作恶，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悲剧！他现在不喜欢你，我觉得是对的，他跟着你只会学得更坏坏。”

何妤萱大颗大颗眼泪落下来，说道，“其实我，我刚才已经……”

“我们走吧，老婆。”闫驭寒一把将何乔乔打横抱起，转身离去，他知道，她也吓坏了。

“等等！”何妤萱喊道。

“还有什么话？”闫驭寒冷着脸，问道。

“能不能告诉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何妤萱问道。

闫驭寒转过身来，看着何妤萱，说道，“我是阎王。”

什么？

瞬间，何妤萱只觉得一阵寒意铺面而来，有种被阎王拉扯着要进地狱的感觉。

“怎，怎么可能……”何妤萱不相信。

“何妤萱，你知道我当初在医院清醒过来之后会性情大变吗？知道我为什么什么都知道了吗？”何乔乔问道。

“……”何妤萱摇头，“我一直都想不通。”

“其实，你们确实成功了，因为我真的死了。”既然他不打算消除何妤萱的记忆，那就索性，将何妤萱疑惑的事情和盘托出吧。

“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何妤萱颤声道。

“你在饮料瓶子里放了毒品，我喝下去之后，身体过敏死了，我到了阎王殿知道了你们母女所有的阴谋，知道了你们虚伪的嘴脸，我实在不甘心，我在阎王大人面前喊冤，坏人不应该这么逍遥地活在世界上，夺走我的一切！阎王大人最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复活了，所以，我回来之后就开始找你们报仇了……”何乔乔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人死怎么可能复生，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阎王殿，人死了就没有了，也没有什么灵魂的说法……”何妤萱不信何乔乔的天方夜谭。

“有一点你说的没有错，你有今天，确实和我脱不了干系，因为我复活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要你们母女两个为曾经所做的恶事，付出沉痛的代价，我确实做到了，而且很快就做到了，比我想象的还要简单，因为你们母女两个如此贪心……”何乔乔继续说着。

她将当初为什么掉进海里没有死，为什么被车撞没有死，为什么被推到悬崖底下没有，以及能想起来的一切，她都一一说给了何妤萱听。

何妤萱脸色苍白，额头冒出汗来，背脊渗出一丝冷意，浑身瑟瑟发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可是，从何乔乔的话来说，似乎又是说得通的，普通人经历过车祸，坠海，坠崖怎么会活的这样完好？

何妤萱的目光瑟缩着看向一旁的闫驭寒。

“你只要记住，你的命随时拽在我的手里，但凡你有任何坏心，我会让灾祸死亡立即降临在你的身上。”闫驭寒说着，转身离去。

何妤萱躺在地上，浑身疼痛，近乎撕裂，整个人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警车的声音，救护车的声音远远而来。

她已经有些痴痴呆呆地了，脑海中一直浮现出刚才的情形。

护士跑过来，用担架将她抬上了车，她整个人怔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护士问了她好几句，她始终摇着头，涣散，呆滞，仿佛精神出了问题。

*

“这是怎么回事？”夏程菲和耿淑怡两个人看到电视上的交通肇事报道，同时愣了。

只见，何妤萱浑身是伤，鲜血淋漓地被抬上了担架，司机也已经昏迷不醒，但是连何乔乔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何乔乔呢？何妤萱不是找了车撞她吗？怎么自己受伤了？”夏程菲百思不得其解。

“妈，我回来了。”正在这时候，夏麒麟从外面回来了。

耿淑怡和夏程菲两个人同时向他看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耿淑怡完全忘记自己没有叫人去接他。

“我和同学去玩了。”夏麒麟说道，“还看到车祸了呢。”

车祸？！

耿淑怡和夏程菲两人对视了一眼，“你在哪里看到车祸了。”

“仙乐公园门口，撞的好惨，那个人好像还是爸爸的朋友。”夏麒麟说道。

“和你一起玩的人是谁？！”耿淑怡急忙问道。

“我们班何煦。”夏麒麟说道。

“何煦？！他爸爸是闫驭寒？”夏程菲紧声问道。

“嗯，爸爸闫驭寒，妈妈何乔乔，他们关系特别好。”夏麒麟说道。

“那发生车祸的时候，那孩子的妈妈在哪里？！”耿淑怡连忙问道。

“在，在……”夏麒麟顿了顿，说道，“好像在公园门口，我也不知道，我没看见，好像是吧。”

毕竟还是个孩子，也说的不是很清楚。

“没事了，你去房间吧，下次不许随便跟着人出去玩，听到没有？”耿淑怡冷声说道。

夏麒麟不太高兴，说道，“可是，你们都没有让佣人来接我，我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耿淑怡眉头一皱，说道，“你多大了，还要我来安排，你自己不会和司机说吗？”

“算了，大嫂，他也还小。”夏程菲劝道。

夏麒麟受到训斥，闷闷不乐，一个人回房间去了。

“我只要看见他，心情就不好，偏偏爸爸又不许夏家的骨肉流落在外，你二哥也喜欢他。”耿淑怡手撑着额头，感到一阵疼痛。

“想开点吧，大嫂，这孩子越大越懂事，就怕他记仇，以后也不太好，你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夏程菲说道。

“……”耿淑怡闭着眼睛，皱紧眉头。

“只是这次，又便宜何乔乔这个贱人了，她是有不死之身吗？我们想过这么多个办法想除掉她，没一次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