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打包带走(1 / 1)

第三百六十四章 打包带走

书案前,中年男子专心致志的挥动着手中的墨笔,他面前,一张女子画像渐成。

许是经过岁月的洗礼,赫巴连木的脸上有明显几道沧桑的痕迹,他五官立体,身形是北朔人特有的魁梧,男人认真的时候最有魅力,比如此时他专心作画的时候。

挑了挑眉,花初七倒是没有不满意。这位北朔国主的脾气她大概也听过一些,古怪而又不可捉摸。既然他请他们来,肯定事先将他们的调查的差不多了,也不必多做姿态。

赫巴连木,还真是古怪。一个大男人热衷于作画?花初七闲得无聊干脆绕着书房整个转了转。虎皮,狼骨,梨花木,画作……嗯,他的品味也没有正常到哪儿去。粗犷和秀丽结合?

花初七没有注意,和她一同进来的男人此时目光落到书案上,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诶?”花初七身形一顿,视线在墙上的画停住,心跳突然就开始加速。

画上女子,云鬓如墨,花中娇俏而立,微微颔首而笑,一幅绝色的容颜跃然纸上。

“母亲……”淡淡的呢喃从嘴边溢出,花初七心神顿变,整个空间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同样的画像,她在慕容雷霆锁着的暗室里也见到过,而今,她在北朔这儿竟也见到了。

就算她脑子转的再快,对现下的情况也是有些懵了。意外?巧合?还是孽缘?

画上,女子的神情不同于之前慕容雷霆的那一幅。在赫巴连木这儿,慕容倾的面容更加稚嫩,初尝情愫的她含羞带怯,很明显,当时的慕容倾正陷入一场幸福的恋爱。

“让二位久等了,花……你!小倾!”刚放下画笔的赫巴连木在看到花初七的侧颜时,瞳孔猛缩,激动的站了起来。匆忙推开椅子,神色间的踉跄表露出他此时心绪的起伏之大。

鸿蒙早就在他有动作时就挡在了花初七的面前,薄削的唇启霸气道:“你认错人了。”

刚才他看到的果然没错。赫巴连木画的,和之前流云宗看到的女子相差无二,模样和阿七差不多,可是气质却更显沉淀。这明显是阿七或者说原来的花初七的生母,慕容倾。

“小倾,你是小倾对不对!”赫巴连木一反常态,激动的难以抑制。他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女人啊,当年她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徒留他一个人,在无尽的寂寞中蹉跎岁月。

花初七看着面前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试探问:“你和我母亲认识?”

“母亲……你是,她的女儿?不会的!”赫巴连木闻言慌乱摇头,他不信,“当年她离开我时不过二八年华,我亦从未越雷池一步。怎么会!难道,她说回宗门是骗我的?不,不会的。”

“她怎么会骗我,纵使当年我万般不对,不应该有负于她,她也不应该骗我啊。”

“难怪这么多年,慕容小儿那都没有她的消息,原来,她根本就没有回去!”

肩头被男人大力搂了过去,看出她瞬间低沉的心情,鸿蒙总是第一时间给她力量和温暖。譬如此时,“阿七,别恼。皱眉和红眼就不是好看的阿七了……”他伸手将她眼眶拭去水渍。

她明白了,从赫巴连木断断续续,几乎不成句的呢喃她大概是听明白了。结合之前原贞的调查,花初七不难猜测:当年慕容倾和赫巴连木相爱,却为情所伤,宗门召回为了某种目的,或者说为了让慕容雷霆死心,当年流云的宗主毅然将慕容姐妹一同安排在了东曜。

后来,就悲剧的遇到了花儒这个两面三刀的男人。悲楚一生,抑郁而终。

“赫巴连木,你对不起她。”如果不是他,慕容倾也不会心灰意冷嫁给花儒。

花初七的一句话,唤回了赫巴连木的神智。“你……真的是她的女儿?”他声音略有颤抖。

“慕容倾是我的母亲。”她彻底断了他的侥幸:“我还在想,母亲当年怎么会嫁给花儒那种阴险狡诈之徒,现在可算是找到原因了。”母亲的悲哀,无奈而又悲伤。

“花儒?竟然是他。”赫巴连木沉声,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我的确对不起小倾,可她也……”

“你找我们所为何事?不妨直说吧,我回东曜还有事做。”花初七冷下声,说的干脆。

“如果是为柳妃,我只能说她成不了什么大器,凭你的手段她已经不足为患。唯一需要我帮的就是东曜那儿了吧,可惜,我如今被通缉自身难保帮不了你。告辞。”她说完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或者说是逃离,她没想到她一直追查母亲死去的真相是这样的。

鸿蒙察觉到她明显的不悦,心思微动,扯住她要离去得手。

“今晚,把这个交给那个人。”他将一颗黑色的珠子交给了赫巴连木。

“不可以!”花初七看清他手心的东西,立马激动的要抢回来。那是黑龙珠啊!鸿蒙怎么会拿出来,还交给赫巴连木这个素不相识的人?他口中的“那个人”又是谁。

别说花初七了,就算是赫巴连木,此时也没明白过来:“你什么意思?”

“你不会不知道我的身份。”鸿蒙挑眉,投了一道神识到黑龙珠内,安抚了它不情愿的情绪,“今晚魔门门主会来北朔找你,届时你把这个交给他,他自然会明白。”

醇厚的男声掷地有声。“魔门沉睡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也是时候醒过来了。”

“小倾果然没死。”赫巴连木听他这么说,突然沉着得笑了笑,接过黑色得珠子打量了一下。看不出异常顺势收进了袖中,语带试探“司冥他……真是有个好儿子。”

“我不是谁的儿子,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成为我的父亲。”鸿蒙淡淡开口,否认他的试探,临走最后还是丢下一句话:“男人,连自己喜欢得女人都留不住?”

是啊,他何其无能。当年就因为皇位,就因为责任,使得他不得不放弃自己心头所爱而娶了别人。这是他一生都后悔得结,是他的一场冗长得梦。赫巴连木越发握紧了手心得珠子。

……门外,此时空无一人。

“母亲没死对不对?”花初七扯住他的手,低着头闷声问道。

哎。几近无声的叹了口气,鸿蒙将她一把拥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你呀,我本来不想那么早告诉你的。可是,你总是有本事打破我的计划。改变我的所有。”

“唔?”花初七抬手,将他拥的更紧,只有这种紧紧贴着的感觉,才让她好不容易找回一丝安定:“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没死,而且,还在你这世的父亲,魔门门主那儿。”

“他知道我的身份。”目光倏地变得幽深,鸿蒙一开口又是给了花初七一记惊喜。怎么会?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然你以为,他会如此放心的把魔门所有交给我吗?因为他料定我总有一天会回到神邸。”头顶传来从容得声音,花初七才恍然明白。

敢情,您老一开始就显山漏水表明身份了啊?这算哪门子历练。花初七心有不甘。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鸿蒙看出她的小心思,苦笑道:“我一直知道他藏着一个女人,沉睡了许多年都不曾醒。知道我的身份后,他就来找我,要我的黑龙珠去救她的命。”

白凰黑龙是神兽,它们所幻化的珠子自然也是神物。神之一物,唤醒区区的下界女子,自然不成问题。可是,有利就有弊,动用它们的力量,其主人的身体也会收到损害。

“那你的身体……”她话道一半被他打断:“自然没事,若没有把握我这次怎么会交给他。”

花初七忽的扣住他手上的经脉——平稳浑厚,四通八达。“嗯,确实没有大问题。”

她无奈妥协的看着鸿蒙一脸“你看吧,我没骗你”的眼神,然后点点头“谢谢你,”

慕容倾一直是她心底挥之不去的一个结。不论是对原主的愧疚还是心里母爱的缺失。她都欠自己一个真正母亲的角色。而慕容倾,恰好填补了这个空荡。

“小傻瓜,你我之间,还用说谢?”鸿蒙低头深深的啜了她一口。

唇上许久不曾有的温润让花初七整颗心都开始悸动,刚才积攒了许久的消极情绪也在这一吻下消失殆尽。她踮起脚尖,目光带着温存的柔和。她忽的开口,邪气一笑:“一个,怎么够。”

说罢,鲜艳的红唇复又贴了上去。唇齿交融间,他暧昧的舌尖将她舔了个遍,她的身体徐徐发软,而他的身体则越发滚烫。天雷勾动地火,就是这种感觉。

于是乎……朗朗乾坤下,某个欲望直挺的男人无耻的开口道。

“阿七,我们就寝吧。”

花初七默……“可我肚子还饿。”

“不如,先喂饱我吧!”说完,打包,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