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凶多吉少
刘佩环很快回来了,几盏茶一一摆上,对着众人温婉一笑,“大家都累了吧?请用茶吧。”
江尘子坐下,把扇子往桌子上一放,“累,当然累,这一个晚上,又是偷偷潜入,又是换装成小厮,还得跑到厨房去往酒里下药,这些事做下来,比策马跑了百十里还累。”
刘佩环一愣,本来只是客气一下,没有想到江尘子如此直接,抿了抿嘴唇说道:“公子辛苦,请喝杯茶吧。”
她说罢,目光往易苒恒的脸上瞄了一下。
易苒恒在一旁说道:“刘姑娘,现在大家都平安回来了,知州府那边的情况,也该向你交待一下,关于以后的事,你还要早做打算的好,我们终归是过路的,总归是要离开的。”
宁萱璃没有端茶,也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拿了江尘子的扇子在一旁细细的瞧,她不说话就是表了态,江尘子也没有端茶,这个女人的底细不明,端来的东西岂能随便入口?
刘佩环一听易苒恒的话,立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慌的说道:“易公子,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要佩环了吗?”
呃?
江尘子和宁萱璃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一点别的意味,江尘子清了清嗓子,手指敲了敲桌子,“易公子,您能解释一下,这是哪一出吗?”
易苒恒的脸色发红,他有些急,特别是听到江尘子这种语气的话,“那个,大家听我说……”
“哎呀,太困了,一个晚上没有一刻休息,”江尘子站了起来,伸了个腰说道:“去睡觉了,易公子你的事儿自己看着办,我们不发表意见,青剑,走。”
青剑没有答言,转身跟上,宁萱璃把扇子还给他,对未央说道:“未央,回去休息了,苒瑛,你要是还想听,就到我们房间来吧。”
“好啊,”易苒瑛正听到精彩处,哪里舍得放弃,立即就答应了。
祝洛向宁萱璃行了礼,也转身退下,院子里一时间只剩下易苒恒和1;148471591054062刘佩环。
宁萱璃和江尘子一样,心中不喜这个刘佩环,一是因为底细不明,二是总觉得这个女人在某些方面和水亿柔有些相像。
刘佩环见众人都走了,抿了抿嘴唇,眼角隐约有水光,对易苒恒说道:“易公子,佩环有家不能回,一直养在深闺,又没有什么朋友,承蒙公子不弃,对佩环多有照顾,佩环心中感激不尽。”
她说罢,就要倒身下拜,易苒恒急忙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刘佩环脸色一红,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他,轻声说道:“公子,你真的……要赶佩环走吗?”
“刘姑娘,”易苒恒手一触即收,“不是在下要赶你走,而是事实如此,在下兄妹二人和朋友们只是路过此地,我们还有要事要做,你的家在本地,随着我们走,实在不太可能。”
“佩环愿意,”刘佩环上前一步,眼睛里光芒闪闪,“佩环愿意追随公子,哪怕是为奴为婢,佩环也心甘情愿,这里……佩环是呆不下去了,虽然是父母在此,可是赫知州也不会饶过我,我若是留下,岂不是再无生机?”
易苒恒的眉头微皱,他当然不愿意让刘佩环跟着上路,再说,刘佩环也不是自己的救下的,出生入死的是那些人,虽然他们都是为了宁萱璃,可也变相的解了刘佩环的危,无论从哪里方面来说,他都不能私自答应她。
易苒恒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刘姑娘,这件事情不是我自己能决定,毕竟大家都是一起上路的,为你这件事情也都出了力,你今天晚上也好好想想,明天再商议,如何?”
“……也好。”刘佩环也不敢逼得太紧,垂下眼睛,低下头,修长的脖颈优雅如天鹅,她柔声说道:“佩环等公子的消息。”
易苒恒轻轻叹了一口气,“苒瑛今天晚上会和宁小姐她们在一起睡,你就先住在苒瑛的房间吧。”
“好。”
夜深沉,风声微微,暗中的宁萱璃脸色平静的准备离去,一转身,低声说道:“出来吧,一起走。”
江尘子一声轻笑,晃着扇子走了出来,“被你发现了,我的气息隐藏的不错啊。”
“那是你感觉。”宁萱璃说道,“未央的声技是你教的?”
江尘子点了点头,本来也没有打算瞒她,“这丫头很聪明,有悟性,我只教了她一些基础的东西,给了她几本书,她就自己研究得有模有样,怎么?这么快就用上了?”
“正是,”宁萱璃点了点头,“这一次去知州府,她就仿了刘佩环的声音,我也吃了一惊,她说是你教的。”
“说到这个刘佩环,你怎么看?”江尘子问道。
“不怎么看,”宁萱璃毫不思索的说道:“这次锦州和之前的落脚处都不同,我们恐怕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日,这段时间足够查清楚一些事,所以说,现在去想究竟带不带她上路,还为时过早。”
江尘子看着她坚毅的神情,寒澈的眼神,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得极是,有些事情现在就下定论,为时过早。若是明天易苒恒那小子问你,怎么办?”
“他不会的,”宁萱璃淡淡一笑,想起之前易苒恒说的话,他看着性子温和,言语也不多,却有一颗玲珑心,身为易氏嫡子,又岂会是个简单的人?如他自己所说,世家女子面上风光,身后的辛酸不足为人道,坐在这个人荣耀的位子上,如同坐在火山口上。
易苒恒稳坐多年,还护住易苒瑛周全,能够带着她四处游玩,岂是表面上那么好相予的?
“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该如何处理。”宁萱璃对江尘子道:“这件事情暂且不去管,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噢?什么事?”
次日清晨,全锦州都传遍了,知州大人昨天晚上的婚宴出了问题,府中臭气冲天,后来还起了火光,烧了一个多院子,新娘子还被人给带走了,生死不知,虽然说没有见到尸首,可是,听说院子中死了好多的护卫,新娘子的房间里也满是鲜血,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赫平脸色苍白,眼睛深黑,本来是洞房花烛夜,结果成了这副样子,来贺喜的宾客大部分是他军营中的部下,现在这么一中毒,军营基本上就处于瘫痪的状态,听到他们集体中毒,而且还是在赫平的婚宴上中的毒,众人都表示震惊。
这药是没有太多的毒性,不致死,若是一下子全给毒个七窍流血,到时候可怎么办?
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可毛毛的,暗自觉得平时赫平也算是个人物,身手也不错,怎么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连对方是谁都弄不清楚。
赫平心里的火也容到极点了,这次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本来想着让全城人同庆,还让人家挂上红灯笼,现在可好,啪啪的打脸,拦都拦不住,别说什么喜庆了,连人都不见了,院子还让人家给烧得乱七八糟。
他都恨不能一头扎到地底下去,把脸埋起来算完。
但是,现在的显然无法逃避,府里还住着两个祖宗,一个是安王秦谨疏,一个是武氏太子武恒英。
对于秦谨疏,他心存戒备,昨天晚上百忙之中抽空写了一封信,直接发去了京城,希望翼王殿下能够尽快收到,否则的话,如何应对秦谨疏,他心里没有底,昨天晚上可是借着酒力装傻充愣,但是今天乃至以后,怕是不行了。
至于武恒英,赫平现在对他是恨之入骨,这个家伙不管有没有做下那些事,都让他心中不满,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目中无人,说起来来吆三喝四,仿佛自己就是他的下属跑腿的一般,这些事早在他的心里埋下了种子。
要不是因为事先有翼王的飞鸽传书在,他才不想理会这个家伙,这次的书信上也提到了这件事,觉得武恒英不是一个合作的对象,请翼王殿下三思而行。
他揉了揉太阳穴,正想着去见秦谨疏,忽然听到有环佩叮当响,夹杂着脚步声响,直奔他而来。
赫平抬头一看,正是他的那几个姨娘,他立时有些头大,转身想走,却已经迟了。
阿源在远处看着,面无表情的回了院中,秦谨疏吃了早膳,正在院中树下,他的手指上捏着一根白色的羽毛,听到脚步声回头望去,“如何了?”
阿源拱手说道:“王爷,赫平似乎正要到这边来,他现在被他的几个姨娘给缠住了。”
“噢?”秦谨疏淡淡一笑,忽然想起宁萱璃,以后有了她,身边再不需要别的女人,省得整天弄些烦心事让人烦忧,哪里比得上一世一双人,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平安到老,弄那么多女人,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阿源不知道他的心思已经转到了别处,犹豫着问道:“王爷,要不要属下去催一催?”
“不必,”秦谨疏手指轻轻捻着那根白毛,“就让他先消消美人恩,我们就耐心的等一等吧,什么时候他来了,什么时候再说。”
“是。”
秦谨疏想着宁萱璃临离开之前对他说过的事,关于前任知州的事,他不能不查,若是真的如那个女子所说,前任知州就葬身上在荷花池中,他要找一个机会,一举挖出,逼问赫平,赫平纵然巧舌如簧,也难以分辩。
只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是要仔细的查探清楚,一击即中才好。
他正想着主意,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来,是知州府中的一个家丁,进来施了礼道:“王爷,门外来了几个人,说是人您的侍卫,前来寻您,您看……”
秦谨疏心头一动,点头说道:“把他们带进来吧,本王就在这里见他们。”
“是。”家丁转身离去。
阿源诧异道:“王爷,会是什么人?没有您的吩咐,没有人敢找到这里来呀。”
“看看就知道了。”秦谨疏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