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临沉检查了她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都已经结痂了,没有不能碰水的。
于是将浴缸放满温水,再脱去她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水里。
他们早已肌肤相亲,她的身体没有一处是他没有见过、碰过的,因此,替她清洗也丝毫不觉得哪里别扭。
只是指尖拂过她身上那些还未消散的疤痕时,难免心疼她遭受的那些苦难。
同时,心里也感到深深的自责。
作为一个男人,他没能保护好心爱的女人。
甚至......还让她为了救自己,变成现在这样。
白沧澜说,她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自己夺走了她的一部分血螈力量。
如果她拥有完整的血螈能力,那应该可以很快恢复吧。
褚临沉心情有些沉重,慢慢地替她擦洗着。
突然,他脑海里似乎有灵光一闪而过。
他想起了当初自己遭受血螈侵蚀,险些癫狂。
同样是在浴缸里,秦舒割腕换血,将自己体内的血螈全部引入了她的体内。
从那之后,他不再受血螈的困扰,恢复清明。
但同时,他的身体也残留了一些血螈的影响——
比如,听力和视力比以前更敏锐,身体的力量变得更强......
难道这就是他能够从秦舒身上获取血螈力量的原因?
因为她体内的血螈,本就来自于他。
这个认知,让褚临沉心里更加的痛苦。
两次。
秦舒两次不顾性命的救他。
而他,能为她做什么?
褚临沉握着秦舒柔软的手腕,那上面有一道粉色的疤痕,是她在手术室里割出来的,才刚愈合没多久。
因为温水的浸泡,有些发白。
褚临沉心里突然一动,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他是不是也能用同样的方式,把体内带着血螈力量的血,还给她?
目光瞥向洗手台上的修眉刀。
他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将刀片拆了下来。
划破手腕的时候,他几乎面不改色。
只是,抬起秦舒的手腕时准备划开时,他犹豫了。
万一,自己这么做,把秦舒体内的血螈力量吸走更多,岂不是适得其反?
褚临沉懊恼地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把刀片给丢开了。
不能冒险。
他可以按照白沧澜说的,等秦舒醒来。
但绝不能,拿她的性命去冒险。
褚临沉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念头抛开。
他也懒得去处理手腕上的刀口,任由血液流淌。
反正那些血液流到温水里,还没来得及蔓延,又仿佛有灵性似的,自觉地顺着他的伤口钻了回去。
见状,褚临沉眉梢一挑。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奇异的一幕。好像也只在水里,才有这种现象。
等他帮秦舒上上下下清洗完毕,手腕上就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了。
反观秦舒,那些疤痕并无太大变化,可见她的愈合能力要慢许多。
褚临沉帮她擦干身体,吹干头发,这才抱着一丝不挂的她,放回床上。
正准备找一套睡衣给她穿上,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他一把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然后,转头看去。
房门打开,门外乌泱泱一群人。
“妈咪!”巍巍像小鸟一般扑了进来。
褚序和柳唯露没拉住他,连忙跟了进来。
在他们后面,还有安若晴、辛裕、元落黎,也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