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过一阵,好不容易停了下来。
赫晚晚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擦去笑出来的眼泪,又低头去看两个小家伙。
果不其然,夜阎和赫嘻嘻,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捂着肚子笑倒在了沙发上,看样子暂时是缓不回来了。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夜昱霆,此时脸上都带上了几分笑意,到时让他看上去更加亲和了几分。
敖乾好在是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所以也是几人当中最先回过神的一个,不过他的神情中仍然带着雀跃,觉得这件事情不管说上几次都很好笑。
“后来呢,这个佣人不会报警了吧?”
夜阎带着笑意猜测道。
“这倒没有,”敖乾想了想,摇摇头,“绑匪被挂断电话之后打来了第二次,也不知道那个绑匪这次说了什么,倒是让佣人相信了他。”
“不过那个佣人也是受了惊吓,慌慌张张的就去找管家了。”
“那个绑匪他到底说了什么,才能这么快就转变佣人的想法,短时间内取信他?”
赫嘻嘻缓过神来,一手揉着自己笑得疼的肚子,一边十分好奇的询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敖乾遗憾的说道,“当时我们放在夜家老宅的人手没有借口突然凑上去,所以没听到绑匪究竟说的什么。”
“我猜他是利用手头上的裴珠或者小刘做了什么。比如让裴珠出声说几句话,以此来取信那个佣人。”
一直没开口的夜昱霆突然插话道。
赫晚晚和其他人都转头看过去。
“为什么这么猜?”
赫晚晚见其他人都不说话,干脆自己开口问道。
“这个嘛,”夜昱霆胸有成竹的说道,“当时绑匪手头上能利用的资源也只有裴珠和小刘这两个人了,毕竟他以前也没有去过夜家老宅,更不认识夜老爷子或者其中的管家和佣人,他也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但是当时的情况又让他十分紧迫的需要证明自己,所以他第一反应肯定会想到裴珠和小刘,毕竟这两个人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夜家的人,里面的佣人更熟悉他们的身份,也更能让人相信他说的话。”
“确实是这个道理。”
赫晚晚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那个佣人把这个消息送上去之后,夜老爷子他答应了?”
赫嘻嘻歪着头问道。
敖乾出声回答:“没办法,就算夜老爷子其实心里很不喜欢裴珠,甚至已经想好的时候要怎么报复裴珠,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下,裴珠手里捏着RH黄金血型的线索,只要夜老爷子还想要找到那个人,就不得不答应绑匪的要求,从他手里把裴珠赎回来。”
“等等,”听到敖乾这么说,赫晚晚突然扬了扬一边的眉毛,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推算的不错的话,当时的夜老爷子应该已经知道了夜昱霆已经被救了吧,甚至也知道了医院里出现了一个RH黄金血型的‘好心人’。”
“他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裴珠手里的那条线索呢?”
赫晚晚有些不理解的皱着眉毛。
毕竟如果她是夜老爷子,按她的性格,一定会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医院里出现的那个人身上。
毕竟这个人至少是真实出现的,而且消失的时间也不久,证明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找到人。
与之对比,裴珠所谓的RH黄金血型,从头到尾都只是出现在她的嘴里,甚至连人的一根毫毛都没见过,所有消息都是空口无凭,能找到人的希望也太渺小了,或者说,裴珠这个消息来源就不靠谱。
夜老爷子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他又怎么会选择分散精力,把一部分的筹码放到裴珠身上呢?
听到赫晚晚这个问题,夜昱霆和敖乾对视了一眼,夜昱霆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敖乾开口解释。
敖乾苦笑着说道:“赫晚晚小姐,你可能跟夜老爷子的相处时间还是太短,所以不太了解他的性格。”
“确实没相处多久,”赫晚晚对这点倒是点头赞同,还不忘翻个白眼,“毕竟我和那个老头子互相看不顺眼,待在一起不不就是折磨我们俩吗,还不如各做各的事情,免得没有一个人高兴。”
夜昱霆听到这话听到这话也脸色不变,毕竟赫晚晚这人向来不屑于掩饰。
当年他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赫晚晚就十分直白的表现出了对于夜老爷子的不喜,因此此时他听到这副言论,丝毫不感觉震惊和意外。
相反,夜昱霆听着这番话,竟然还有一种诡异的安心感,就像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许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但是赫晚晚却仍然像当年一样,丝毫不改她的性格,此时此刻倒是让人有些怀念。
敖乾简直想要把自己的耳朵堵上,不管他们多么心知肚明这件事情,但是毕竟现在夜老爷子还是他们家先生的亲祖父,他作为手下,听到这样的话,确实有些不自在。
但是看看夜昱霆,他的顶头上司都是一副“随她去”的模样,敖乾自然也不会那么不看脸色,非要纠正赫晚晚的言辞。
因此敖乾只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硬生生跳过了这个话题,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夜老爷子的控制欲很强,他向来喜欢把所有东西都抓在自己手里,因此要是裴珠死了,夜老爷子倒不会管什么,但是若是裴珠还活着,夜老爷子就绝对不会允许裴珠待在别人的手里成为他的把柄。”
“可能在我们看来,这样会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是一件没有性价比的事情,但是对于夜老爷子来说,他已经顾不上考虑什么性价比了,一旦有东西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夜老爷子自己就会觉得坐立难安,必须要解决才是。”
赫晚晚脸上露出有些嘲讽的神色,不过到底顾忌着夜昱霆在场,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太难听的话来。
“而且除了这个,应该也有那个绑匪得知了RH黄金血型消息的缘故,”
敖乾顿了顿,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来,“不过这也是我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