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祝亦平的好,祝亦平一直记在心里。
再用自己的死,让祝亦平与宁王府成为不死不休的仇人,以此达到报仇的目的。
他这些残忍的做法,若是站在他的立场上甚至他都能理解!
纵然他有千般错,至少他始终记着恩人的恩情,将义字放在第一位,这样的父亲对敌人来说太残忍,对他来说也太残忍,可至少还有可取之处。
直到现在……
有人告诉他,他的父亲其实早就死了,他一直尊崇的父亲,其实是为求目的无恶不作的仇人。
他认贼作父十五年,命运为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曾经,他嘲笑着祝亦平认贼做父,他嘲笑着祝亦平是个可怜虫。
原来,最应该被嘲笑的是他,最最可怜的那条可怜虫也是他。
祝亦平被仇人带走,认贼作父,可至少他的亲生父母从未放弃过他,一直在四处寻找他,他们都活着。
可是他呢?
他甚至都不知道父亲,不,是父亲的遗骸在哪儿。
他到死了,留给他的是一张充满了算计的遗言,却没有为他考虑半分,没有留下半分线索,让他去寻找一个真相。
简时卿抬头看向靳落影,要不是他们,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父亲惨死,自己认贼作父。
说不定至到死,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是啊,他对宁王府来说是仇人之子,当宁王或者是祝亦平死后,他依着这遗言奉上那封写着真相的信,不管是祝亦平还是宁王都不会放过他,他死定了。
一个父亲,怎么会这么对自己的儿子?
原来他不是啊!
还好还好……
月如镜说得对,算无遗漏,却算不到人心!
他对宁王府没有仇恨,无法像他那样将他们当着不死不休的仇人看待!
简时卿哈哈大笑起来,可笑了几声,又嘤嘤的哭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
不知道那些正在内心激烈碰撞的情绪应该怎样去发泄。
拿着解药的顾悠悠站在门外,听着年轻的男子发泄的声音轻轻叹气。
要说这场游戏中,最无辜的受害者便是祝家父子。
他们不过是不相干的路人甲,就因为他们的少主与旭尧同岁,方便取缔的身份!
“那个管家?那个管家嘛……”屋中的人发泄够了,低声的与靳落影说着话。
瑟西站在顾悠悠身后,低声道:“怎么还不进去?”
顾悠悠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药。
瑟西说:“我看还是不要进去了吧,你听听,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你不如将这解药换成镇定剂。万一他疯起来,王爷和侯爷都不在,咱们两个只能干瞪眼!”
“我相信他!”顾悠悠握紧了手上的药说:“那个年轻人可不傻,他的头脑很清晰,只是这些真相对他来说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瑟西怔了怔,却说:“你不是也挺相信你儿子的,可他还是跑了嘛?”
顾悠悠斜眼瞪着瑟西,多少年了,她还是那种恨不得掐死的人。
她将手中的解药丢到了瑟西的手里,道:“你拿去吧!”
说完她便潇洒离开了,瑟西盯着那手里的解药,犹豫着要不要加点儿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