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道:“诗雨,万事急不得啊,尤其是对付顾悠悠这样的人!”
“那你就慢慢想吧,反正皇上也让你禁足了一个月!”张诗雨一跺脚,气呼呼的离开。
刚出门就碰到了拿着一册书的顾水生,正愁没地方出气呢,张诗雨便将这气撒到了顾水生的身上。
“小乞丐,谁让你到这里来的?这里可是书房重地。”看到顾水生手上拿着的书,她更是急不打一出来。
张诗雨一把抢过了顾水生手里的书,怒道:“你一个乞丐拿什么书?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书,哼,你一个乞丐,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吧,你还看书!”
那语气,那眼神中都充满了鄙夷,不过顾水生做乞丐的这几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气没受过?那些施舍过他的人,还有对他一通谩骂也没舍得施舍他的人,各种各样的人他都见过。
所以面对张诗雨的辱骂,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只不卑不亢的站在她的对面,任由她出气。
她诗雨骂了几句气也消了不少,看着这像雕像一样耸立不动的顾水生也无语得很。
她对顾水生抛出一个白眼,拿了那书砸到他的脑袋上嚣张的大步离开。
顾水生低着头看着那斜躺在青石板上的书册,半响后,弯腰捡起来向张丞相的书房走去。
张丞相这年纪了,什么挫折没有受过?在朝堂之中被顾悠悠气得半死,不过一日,他便缓过劲儿来,重新斗志昂扬。
顾水生拿着书册轻轻叩响了书房的门。
不一会儿,屋内传出张丞相的声音。
“进来。”
顾水生推开了门,站在张丞相不远处,道:“张丞相,您找我?”
“嗯!”张丞相正奋笔疾书写着什么,片刻后,低声道:“遇到诗雨了?”
顾水生怔了怔,说:“是,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小姐出去。”
“被她骂了?”张丞相又问。
顾水生抿着唇,低声道:“没有!”
“呵,还没有!”张丞相笑了起来,将毛笔挂在架子上,开始磨墨。
“她那大嗓门那么大声,我都听到了,她叫你小乞丐,还看不起你拿着书,你还说没有?”
顾水生静默片刻,又说:“小姐说的都是实话,我本来就是乞丐!”
“啧啧……”张丞相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静默片刻,他道:“你也别跟本相装,本相知道你原本不是乞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上次让你写了一篇文章,那文章我也看了,虽然你的观念本相不是十分赞同,不同看得出你笔力还是有的,甚至很不错。能入本相眼的文章不多,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要继续做乞丐?”
顾水生抿着唇默不作声。
张丞相不怕与人怼,最怕的就是这种默不作声的闷葫芦。
一个人,他得遭受了怎样的变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管是气质不是才识,都看得出这个人曾经也是活得十分光鲜的一个人,如今被人称作乞丐也毫不反应,这让张丞相十分好奇,同时,也感觉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