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衿听后眉头蹙起,对谷云兮道:“我会让阿镜给你们一个交代,你先回去吧。”
“我……”
“算了车夫,回去吧。靳子衿知道怎么做!”虞江连拖带拽的将谷云兮拉走。
靳子衿进入月如镜所在的一间屋子,他正躺在床上,盯着桌子上一只空杯中阵阵发呆。
“阿镜!”
靳子衿叫了他,他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其实他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天机子最后以那样的方式去世,不能怪任何人,因为他在当时,与所有人处理的方式是一样的,只是到最后一刻,他叫出子衿的时候,他才陡然惊觉……
算了,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天机子还不一定呢。
他轻叹了一口气,说:“或许是我想多了,师父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以前说师父脑子有毛病,不一直都是他故意做出来给人看的嘛。”
月如镜怔了怔,慢吞吞道:“到底是不是师父?”
靳子衿轻轻摇头,说:“谁知道呢?不管是不是,师父是走在玉玑子后,他此生也了无遗憾了。”
“那你一个人在屋里闷了十多天?”
靳子衿侧头淡道:“从现在起不会了,我们的路还有很长,日子总要过的。”
“呵,呵呵……”月如镜现在哭笑不得。
他冲到顾悠悠那儿发了一通脾气,到底是因为天机子的事呢,还是为靳子衿打抱不平呢,还是干脆就是因为他自己嫉妒顾悠悠对靳子渊都比对他好,想要发泄一通?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时的顾悠悠反正是恨死他了。
想到此,他不禁有些后悔。
“你打了瑟西?”靳子衿挑眉看着他,目光中混着些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
“她……是啊,因为我和她们吵架了,瑟西拿了针扎我,我也不是有意的,就随手一丢……”
“你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阿镜,你……”靳子衿本想说从南诏起就不太对劲儿,但又回想到顾悠悠说过的那些话来,后面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道:“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你记得给人家道歉。瑟西可不是能随便打骂的下人!”
“嗯!”月如镜轻轻点头。
……
和月如镜一起来的还有段家的小女儿段小妹,她自小生活在山水间,从没见过龟兹这样的地方。来了后,她便到龟兹街道上浪了一天。
此时回到住处,正好看到月如镜扶着墙根儿艰难的出来。
“阿镜,你怎么了?”
她忙上前扶住他,道:“你身体不好啊,我带你找顾大夫去。”
“我没事,放开我。”
没想到这一针药性这么大,趟了半天全身还酸软无力。
“那你是怎么回事嘛?”段小妹将月如镜的胳膊抓得死死的,反正他这会儿全身没力气,也推不开他。
月如镜无奈,也只能让她扶着去找顾悠悠。
瑟西躺在床上,谷云兮端着碗正在给她喂饭,顾悠悠则是在一旁拿着捣药杵捣着黑糊糊的药汁。
见到月如镜来了,整个屋里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谷云兮放下碗筷,顺手就抽出西瓜刀来,咿呀呀的就向月如镜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