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激灵坐起来,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被那冷风一吹,向来身体不错的他打了个喷嚏。
他觉得身下有些湿润,伸手一摸,顿时差点儿尴尬的晕过去。
可是再回想那梦中的场景,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一种羞耻与罪恶的感觉涌上心头,传至四肢百骸,他惊得脸色煞白,再面如死灰。
……
早上的饭桌上,月如镜看到他们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似的,他闷着头几下扒完了饭就打算起身离开了。
“我今天还得去月亮弯,就先走了。”
靳子衿一直注视着他,也早看出来他的异样。
“这会儿还早,要去也不用这么急吧,况且……”
“不不不……”月如镜强撑着笑打断了他,说:“我不能去得比郡主还晚啊,我得去了。”
靳子衿沉下脸来,突然道:“阿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可以说是看着月如镜长大的,那闪躲的眼神,又迫不及待的想要避开他们,这分明是有什么事。
只是他想不通,这世上能有什么事让阿镜是这幅形容?
“我哪有什么事?”月如镜突然激动起来,道:“我都三十了还没媳妇儿,我爹担心我们家断后,让人送了信过来让我抓紧,我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满意的,当然要抓紧了。”
他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年龄大了,又一直没有个女人在身边,才会做昨夜那种奇怪的梦。
不管是郡主还是段家小姐,只要胡乱拉一个出来,他一定会将那个梦忘掉。
靳子衿冷冷看着他,问:“信在哪儿?”
“我……我撕了。”月如镜或许会对别人撒谎,可是他从来没有对靳子衿撒谎过,这一说话,他便脸色通红。
顾悠悠吃好了早饭,一边把玩儿着筷子一边幸灾落祸的看着他。
月如镜怔了怔,想起昨夜那让人喷血的画面,心中罪恶感,和着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的苦涩一起涌向心头,让他觉得自己被两座大山压在背脊上一般。
他脸色煞白,大口的喘着气避开了们的目光,低声说:“或许郡主跟我也不太合适,我……我去段将军的军营看看。”
顾悠悠哼笑道:“你一个他国的世子,人家能让你去军营?”
“那……”月如镜急得舌头打结。
“当然啦,你的目的是为了将段小妹约出来,就另当别论啦!”顾悠悠撑着桌子笑道。
月如镜一咬牙,赌气似的说:“那我就去将段小姐约出来。”
正当他转身离开之时,靳子衿却又道:“今天别去,玉玑子要回来了。”
他刚才就是要跟他说这个事儿,被他打断了。
“玉玑子今天要回来?”听到玉玑子三个字,月如镜顿时就认真起来。
就像心中那些别扭的东西都被他压制下来,或者抛之脑后。
儿女情长,又怎么抵得过生死大事,如今他们与玉玑子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之所以他不对他们动手,不过是在他的计划还未完成之前,不想撕破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