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狠心,真可怕。
“那盛巧月呢?”
不是说他最喜欢的人是盛巧月吗?他将肖沁儿娶回家,也是因为盛巧月是陪嫁的丫鬟。
难道这一切其实只是阴谋?
皇上激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对皇后淡淡的道:“巧月?她是沁儿最忠心的婢女,沁儿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待,朕自然会为沁儿照顾她。”
他轻叹口气,说:“至于亭煜?他是江淑妃的儿子啊,你的一石二鸟之计,害死了江淑妃,她却拼死将孩子生了下来。也是在那时,朕便顺势将巧月提了上来。”
皇后怔了怔,苦笑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可是你选择冷眼旁观,借着我的手铲除异已。那么,国公府早就有心窃国之事,你是否知道?”
“知道。”他冷漠的看着她,丢给她一册卷轴,那便是上次他给靳子衿看的那张。
他说道:“我父皇在世时留下的东西,可惜他发现得太晚,那时国公府的势力已经不受控制了,加之他已年迈,又一直找不到铲除国公府的理由。”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放任她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阵阵的酸涩涌上心中,她似乎看到尸横遍野的场面。
父母亲人利用她,守了大半辈子的丈夫也利用她。
她不甘于被亲人利用窃国,便成全了这个男人。
不管投向谁,她的下场都一样。
事到如今,她谁也不怨,只怨命运不公,让她投错了胎。
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让她难以呼吸,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又虚弱:“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萧然是无辜的,你不要将这些事告诉他。他的余生待在宗人府也好,至少……不用……再,再面对……”
话未尽,她一口气没提上来,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皇上坐在她对面久久不语,坐了一个时臣,两个时辰……直到傍晚,他才扶着发酸的腿站起来。
“好,我答应你!”这是他离开这间宫室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常庆二十五年,皇后靳氏暴毙,因国公府之事她亦是带罪之身,本该受连坐之罪。但皇上感念她多年夫妻情份,只将她的皇后之位摘除,降为靳氏贤妃,入葬皇妃陵寝。
在皇上的心中,有资格与他合葬的皇后永远也只有一个,生前他对肖沁儿失言,死后总算是成全了这个承诺。
……
开春后,冰雪化开,京城通往各方的路也已经通了。
前往南方找玉玑子刻不容缓。
靳子衿今夜特别的亢奋,这次离开家后,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睡了吧,已经很晚了,你明早得赶路。”
他抓住她试图推开她的手,举过头顶,按在床上,道:“不怕,我先坐马车,我在马车上睡。”
“……我怕明早上起不来送你。”
“我更希望你乖乖的将我喂饱。”
“唔,你说月如镜找到你师父没有?”
他突然给得太多,身体一阵阵的颤栗几乎快淹没她的理智。她只能扯出些话题来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