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谁都知道老臣最疼爱的晚辈就是于淑,你竟然狠心的将她也拉下水,设下这样一个局来,让她与老臣反目成仇,皇上,您可会良心不安?”
向来端得住的皇上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护国公还在继续:“你如此做为,不过是觉得老臣人老了,没用了,现在四海升平,你也用不上我这把老骨头了。啊,卸磨杀驴,用不上了就想找个借口将老臣给杀了是不是?”
这下他直对怼上了皇上。
皇上多年在大臣身上周旋,还是有着不少自己的亲信,一些忠心的人,都能理解皇上的不容易,自然是帮着他说话。
林行义道:“护国公,您这话就言重了。皇上呕心沥血以朝政为重,怎么会自乱了朝纲,去陷害忠良?”
“就是啊,皇上可是明君,可不是那昏君。”
“护国公,你莫要仗着国公府势大就为所欲为!”
大家都开口对怼他,奇怪的是近来与他不合的张丞却是一个字都没说,眉头紧皱。
能坐到他那个位置的人都不傻,他又岂会看不出今日这场鸿门宴来。
只想道皇上现在要对付国公府,说不定将来也会对付自己。他生出的,不过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罢了。
细想之下,却觉得自个儿小瞧了皇上。
原来皇上不仅仅是想要各方势力平衡,安稳的做个太平皇帝。
从挑起张家与国公府纷争开始,皇上怕是就已经在计划今日之事了。
当然,要是国公府真的做下这么荒唐的事,他也无话可说。
护国公,您老呐,就自求多福吧。
……
靳卫已经带着左夫人主仆二人与他们的儿子逃出了城外。
一路人都有人接应,接洽得天衣无缝,看来他不是突发奇想的要将左夫人带出来,而是早就偷偷计划好了这一切。
北方特有的马拉雪橇车里,左夫人又惊又喜,这日病重的身子使得她看起来似易碎的玻璃一般,让人看了心疼。
但是她自个儿却是十分开心的。
没想到她这样的人还能轰轰烈烈一场,不管跑不跑得掉,都值了。
靳卫坐在她旁边,抱着他们的儿子。
逗弄了一会儿小孩儿,又转脸对左夫人说:“真是辛苦你了,咱们这一路怕是要走很久,你身子不好,先睡一会儿吧。”
“我不困。”
“马儿跑起来会比较颠簸,你靠在我身上。”
虽说是在逃命,他们脸上却是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靳卫确实是早就计划着带着左夫人逃离,从他被安排向晋王府不同的女人同房的时候。
他觉得他们简直没有将他当人看,他是个人,是一个有尊严的人,每次抱着不同的女人,他觉得恶心。
男人虚与委蛇起来,比女人还要难以接受。
他不想过那样的日子,要想结束那样的日子,所以他开始计划着逃离。
天大地大的,他自个儿要逃不难,难的是带着左夫人一起逃走。
因为他发现离开左夫人越久,越是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