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询问那赶车的道童。
“水都装好了?”
“装好了,师父。”小道童老老实实的笑答道。
他只认得师父,那些奇怪的人他都不认得。
他不知道师父要做什么,但听那只字片语,师父好像在帮助他们,而那个女人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吃苦,好像是想要反悔?
哼,反正他要听师父的,也只相信师父,车上的那个人武功高强,又爱折腾,不这么做怎么将他带走?
真是麻烦。
”那就上路吧。“玉玑子对那道童说。
”是,师父。“道童翻身上了马车。
道童坐在马车上,又对挡着路的虞江道:“这位大叔,请您让开一下,我们还要赶路呢。”
虞江无奈退到了一边,眼睁睁的看着玉玑子将靳子渊带走。
如夫人上了马车还在小声的哭着,虞江劝道:“夫人,咱们没有回头路,如果不是国师的庇护我们早在十几年前就全死了。既然都相信他这么多年了,又何必不再相信他一回。”
如夫人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道:“跟上吧,好不容易得来了王爷的消息,咱们还得去将王爷的尸骨带回来。”
前方的马车上,那赶马车的道童皱起了眉头。
怎么跟上来了?师父不是都说得很清楚了吗?
“师父,他们跟上来了。”他道。
玉玑子没有睁开眼睛,继续打着坐,说:“让他们跟着吧。”
道童:唉!师父总是这么和颜悦色,要是换了他,一定疾言厉色的将他们赶走,要不就不就帮他们了。
夜里,他们在一个小镇子上落脚,后面跟上来的如夫人的马车也在一个小镇上落脚。
这个小镇子只有一间条件不怎么样的客栈,所以他们只能住同一间客栈。
道童将靳子渊要喝的药拿了过来,盘腿端坐在床前的玉玑子睁开了眼睛。
“今夜的药就不给他喝了吧。”他说。
道童愣了愣,道:“师父,那晚上他要是清醒了跑了怎么办?”
“无妨,为师亲自看着,他跑不了。”
那师父岂不是不能睡觉?
道童担忧起来:“师父,明天还要赶路呢,您老年纪大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要不还是徒儿帮您守着。”
“不行。”玉玑子说:“为师年纪大了,才不用睡觉。你快去睡吧,赶了一天的车,你明天还要接着赶。”
道童十分尊重师父,师父人真好。他来不会违逆师父,当下也只能点点头,带着那一碗黑糊糊的药汁出门去。
到下半夜的时候,靳子渊果然是醒了过来。
他脑子里有些懵,这是哪儿?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转眼,便看到了对面坐着的玉玑子,他闭着眼睛端坐得似一尊雕像,没有听到他的呼吸,一动不动。
看到这个害他人不人鬼不鬼的玉玑子,心中只有仇恨。靳子渊拔出一把短剑来,欲刺入玉玑子体内。可刚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飞身出了那间屋子。
就在他离开的一瞬,玉玑子睁开了眼睛,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复又叹了口气。
“何必呢,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