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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吴凡倚靠门框不挪窝儿,当阳长公主坐起身,道:“听说你和王兄动了手?”
吴凡嘘口气,郁闷道:“何止动手啊!”
吴凡不愿就靠山王的问题多谈,直接说明来意道:“活字印刷研究的如何?”
杨清薇赤脚莲步,款款挪移到圆桌,边倒茶水便说道:“早准备完毕,等着你发话。”
吴凡摩挲没长胡须的下巴,再问:“陇西李氏的族学,入手了没有?”
杨清薇呷口茶水,曼妙身姿一转,故意撅着轻纱亵/裤笼罩不住的浑圆翘/臀摇摇晃晃,于墙角箱子翻翻找找好久。
感觉吴某人没冲动的上来,杨清薇装不下去,气闷的扔出来几本书籍。
杨清薇挑着下巴,冷晒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无论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荥阳郑氏,还是太原王氏、赵郡李氏、陇西李氏,乃至没落的快泯灭掉得范阳卢氏,我都找到了。”
吴凡捂着生痛的肋下,走过去捡起陇西李氏的族学,翻看几眼,道:“传递至青州东莱,命造纸坊全力印刷,短时间内我要在洛阳看到它!”
杨清薇美眸流转,道:“然后呢?”
吴凡愣了下,道:“然后什么?”
吴某人恍然大悟似的,道:“噢!懂了!定价便宜点,力图薄利多销。渠道上不用在意。他陇西李氏在西北横行霸道,在帝都遮不了天。根本不用怕他们……”
杨清薇诡异的瞅着吴凡的眼睛,直把他看的说不出话来。道:“成天让我给你跑东跑西、做着做那,你就是那些狗娘养的大户,也总得给我这个小佃农点儿好处吧?”
吴凡装傻充愣,道:“你不挣着钱呢嘛!”
杨清薇立马反驳掉自己说的话:“银子不是万能的!”
吴凡二话不说,掉头便跑,溜的比兔子还快。
杨清薇气的连连跺脚。
……
……
吴凡夺命狂奔,一路跑回家中。
府中侍卫禀报:“有客人在正堂等侯爷。”
吴凡整理整理衣衫,昂首阔步的走去。
那人约莫三十余岁,生的天庭饱满、地阁圆润。方头大耳,一片富态相。
吴凡原本郑重的样子,顿时松了下来,这人他认识,不是啥大人物、更不是啥好人。
被吴凡裹挟去雍凉的洛阳巨富之一,专干努力捕获贩卖的邵记伢行掌门人,名字唤作邵丕。
邵丕诚惶诚恐的对吴凡躬身拜礼,道:“小的邵丕!拜见侯爷!”
邵丕大概等候多时,而且一直没敢坐下。额头上满是汗水。
吴凡心想着这是给送钱来的,颜色好看点儿,笑道:“原来邵掌柜,坐下说话吧!”
吴凡对门口喊上一句:“来人!上茶!”
邵丕有眼力儿的。连忙摆手道:“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组织下语言。他继续道:“朝廷已命少府寺李少卿谈妥了生意,且加以支付并交接完一切。我等心想着承蒙侯爷恩德。便赶紧上门拜谒您一番,顺便把侯爷的……送来。”
吴凡没吱声。
邵丕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沓用丝绸包裹的银票。小心翼翼的呈递吴凡面前。
吴凡取到手里,翻动几下,笃定道:“数目不对。”
邵丕吓了一跳,低头快速的解释,道:“我等共计抓捕羌奴九十八万三千余人,其中女子二十九万余,男子六十九万余,按照市场价折合,得银两二千四百五十万。侯爷分三成,八百二十万。剩下的我等刨除成本等,根据各家各自的数目分……”
吴凡一笑,道:“为什么多出一百八十万?我手里整整有一千万呐!”
邵丕暗道自己相差了,松了口气:“侯爷晋升骠骑大将军,实乃普天同庆之喜。一点小小心意,希望您笑纳。”
吴凡抿抿嘴唇儿,道:“多出的一部分,你出了多少?”
邵丕抬头,道:“全部!”
吴凡一咧嘴,道:“看样子,你这一趟,恐怕什么都不赚啊!”
邵丕躬身作揖,道:“能有机会听从侯爷差遣吩咐,便是最大的赚头儿!”
吴凡乐了,道:“很好!我喜欢你这种懂事儿又有眼光的人!”
吴凡将银票仍还到邵丕的手中,非常直接赤果的说道:“给我办几件事,当你的晋身之资!”
邵丕大喜过望,道:“但凭侯爷吩咐!”
吴凡敲打桌面,思量着说道:“第一,把这一千万两银票,兑换成真金白银,送到隐秘的地方。第二,我当初说,西北之行的收益,我要全部的三成。不仅仅包括奴隶,那些马匹、牛羊、铁器、皮毛等,恐比奴隶能卖更多的钱,希望他们不要都贪掉,不然我会把所有人打瘫掉。第三,你的那部分,我要你全换成能征战用的马,于并州建立牧马场。第四,替我在洛阳找块地,还有百来个擅长印刷的工匠。”
吴凡补充问道:“办得到吗?”
邵丕斩钉截铁道:“定不负侯爷所托!”
吴凡摆摆手,道:“去吧!”
邵丕道:“小的告退!”
离开冠军侯府,邵丕兴奋的紧紧握拳。
邵丕不心疼花多少钱,他在乎的是自己抢在其他商贾面前,得到了一次足以改变命运的机会!
商贾算什么?当官多好!
……
……
邵丕走,吉良来。
因紫微宫巫蛊一案,吴凡救了吉良一命,这老头儿倒是个知恩图报的,曦月长公主身孕期间,他三番五次的来给把把脉、安安胎。
吉良为吴凡瞧瞧断裂的肋骨,用他多年的经验正一正,随后开了几服药汤,嘱托个中事宜。
吴凡穿好衣服,没让吉良走。
吴凡命人送两碗凉茶,及一些夏日凉点,和吉良热络的攀谈。
吴凡笑道:“我听说吉太医业已高升太医署的太医提点啦?”
太医提点为太医署一把手,官从五品,可是不低呢。
吉良笑了笑,略显局促的来了句俏皮话儿,道:“怎么都比不得侯爷您呀!”
吴凡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这是拿命拼来的,你的也是一样哇!”
吉良深以为然。
太医不是啥好干的活计,简直算得上高危险,背黑锅什么的,不要太容易。
好比嫔妃难产了,怎么办?太医去死!罪名整个未能力图保护,厥咎甚重。
好比天子突然病了,怎么办?太医去死!罪名整个失察之罪。
好比皇子……
这种事情太多太多,不胜枚举,以致很多有名望的医者,宁愿闲游野鹤、宁愿落草为寇,亦不愿进为天家皇室办差,谁不知道太医难当?
吴凡坐没坐相,随随便便的仰躺在椅子上,道:“这人啊!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那是什么都不在乎,活着干、死了算,因为已经不存在可失去的了。但身份一旦变了,得到的多了,就开始胆小怕事儿、疑神疑鬼。吉太医?你说,是不是这么一理儿?”
吉良品品,赞同道:“侯爷说的对。”
吴凡话锋一转,没头没脑的说道:“陛下近来身体好吗?”
吉良后知后觉,心中一凛,他明白几个意思了。
吉良忖度一番,道:“侯爷放心,我不会忘了您了恩情。”
吴凡龇牙一乐,很是满意。
……
……
吉良来得快去得快,马武匆匆的接上。
马武禀报道:“侯爷!罪军营的士卒,相继返还归队,预计三天左右到齐。属下特来请示,将他们安排在哪里?”
吴凡摸着脑门儿道:“城外原来的驻地,好吃好喝的供着。”
吴凡直视马武,道:“子张!我有心叫你出任府下偏将,作为我的副手,统帅罪军营,你意下如何?”
马武不曾表露激动,反蹙眉深思,甚久,他说道:“有侯爷看重,属下心满意足。然,罪军营乃侯爷亲手打造的精兵悍勇、尖刀利爪,俗话说‘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他们侵略如火的特点,怕是难与属下兼容,易沉沦平庸。”
吴凡不得不承认马武有道理,他反问道:“那你觉得谁适合?”
马武考量一番,举荐道:“自然是魏文长!文长武艺高强、满腹韬略,而且……”,略顿,他回想和魏延的几次碰面,形容道:“而且野兽一样,充满攻击性。”
吴凡想了想,并未表态,只道:“你先去整合士卒,把原来的操练续上。别不打仗了,跟散放的鸭子似的。”
马武道:“喏!”
孤家寡人的时候,吴凡显然不会如此磨叽,问题在于他早不是了。
吴凡忽的有些明白,为什么说“帝王心术,首重平衡”……同为你效力,亏着谁谁能甘心?
吴凡呆坐书房,直至夜幕降临。
吴凡吃了饭菜,命人烧水沐浴。
兰馨儿如期而至,她别无选择。
吴凡更是不会客气,尤其兰馨儿自身长得很漂亮。
接着?
诗曰:
宽衣解带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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