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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皇光帝有说对献王过于刻薄,望吴凡如待当阳长公主般,帮衬一下杨节么?
根本没有的事儿呀!
依照先皇光帝那个尿性,他恨不得献王这样的潜在威胁,早点挂掉,怎么会心存愧疚……
吴凡纯粹瞎掰。
杨节却垂下眼敛,思忖不定的很。
吴凡讲合伙做生意,甚至不用他掏本钱,如此无事献殷勤的举动,杨节表示相当的怀疑。
吴凡倒也给出他看重杨节的理由,杨节于士林、于读书人中,有着非一般的好声望,这会使得新纸的推广,更加轻松容易。
当然。
仅此一点,依旧不能够说动杨节。
用杨节的想法“为什么是自己?”、“天下间有名有姓的文豪、诗人有都是,”、“凭什么是我?”……
吴凡拿先皇光帝,回答了杨节的问题。
提及先皇光帝,杨节变得无法平静。
杨节乃先皇光帝的兄弟、唯一活下来的兄弟。
杨节。顺帝之子,光帝之弟。出生不到一年,顺帝驾崩,光帝即位。其母清河崔氏女时居贵妃,自请为顺帝守灵,光帝应允。崔贵妃耐住寂寞,一守十年,献王杨节得以免同其他兄弟莫名死亡的下场。崔贵妃病逝后。光帝召见杨节。不知相谈何事,光帝大悦,封其为献王。
多数势力皆晓得杨节的生平。然,并不知其中蕴含的内情。
杨节比起天下九成九的人要早慧的多。否则的话,他不会从先皇光帝手底下逃得生天。
十岁那年。杨节母亲去世后,他不得已走出皇陵,面对凶神恶煞、简直杀兄弟杀红了眼的先皇光帝。
杨节能够看得出,先皇光帝对他的态度,相当的微妙。
杨节知道,先皇光帝有宰了他的心。
杨节当时对光帝言:皇兄登基九载,天下大定。臣弟年方十岁,乳臭未干。先皇子嗣中,唯君臣兄弟二人存。庙堂坊间多有非议皇兄作为。皇兄贤明,怎能饱受恶名?
杨节的一席话,透露出很多意思。
首先。
杨节表明光帝即位日久,自己年龄尚幼,完全不用担心他有什么异心。
其次。
光帝的兄弟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死,难免人说光帝心胸不开阔,无容人之量。
最后。
杨节表明,留下自己的性命,对光帝的名声大有裨益。
先皇光帝认为杨节的话有理。遂,当婊/子、立牌坊,留给杨节一条活路。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常年以往的生活在先皇光帝的阴影下,杨节小心的不像话。
【听闻皇兄驾崩时,伴在身边的正是吴凡。】
【真的?假的?】
【若是真的。该多好哇!】
【若是假的,吴凡算计我什么呢?他图啥?】
杨节那张堪称艳如桃李的漂亮脸蛋儿。神色变幻不断。
吴凡脚步向外。
【十、九、八……】
【我特么把话讲到这个份儿上,不怕丫不上当!】
【六、五、四……】
【哎卧槽!真能沉得住气!】
【三、二、一……】
【难道我说错了?先皇的幌子起到反作用啦?】
吴凡装比没装成。心里头那叫一个郁闷。
距离献王府的大门愈来愈近,吴凡背后终于传来他期待的呼唤。
“侯爷!留步!”
献王杨节,追至跟前儿。
脸上满是笑容,杨节拦住吴凡,道:“哎!侯爷走什么!真是的!天色不早,留下吃个便饭呗!权当我答谢侯爷帮助的事儿不成?”
【上套了!】
吴凡暗暗地松口气。
杨节谨慎是对的,吴某人压根儿没安啥好心。
新纸的确是个好生意,可吴凡准备用它去撬世家士族的墙根儿的!
不论当阳长公主、亦或献王,他们皆为皇族,乃吴凡用以跟世家士族掰手腕儿的助力、做最坏打算的丢锅对象……
脑子里想一套,表面儿上又是一套,吴某人冷哼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啧!”
杨节一咋舌。
嗯……
深情款款的抓了吴凡的手,杨节声音柔弱的说道:“侯爷知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怎能不理解我呢?”
【娘哩!】
【兔宝宝不是看上咱了吧?】
吴凡一个哆嗦,不留痕迹的抽回胳膊,在身后擦了擦。
推脱不得,吴凡倒也给面子,和杨节吃上桌酒。
……
……
做完该做的事,吴凡本想往返军营,继续练兵大业。
不料。
兰馨儿提前找到吴凡。
经营一大摊子的生意,兰馨儿自身已很不容易,偏偏还要给吴凡干这干那……
吴凡吩咐兰馨儿采买大批量的物品,所耗费的银钱实在太多,俨然超出预算,兰馨儿着实招架不得。
路边儿的茶摊。
吴凡在醒酒,脸上的红晕,说明他搁献王府喝的不少。
吴凡一手抚额头,一手敲打桌面儿,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兰馨儿言道:“明公!您要的东西……我这边儿,周转不开。”
吴凡瞄一眼兰馨儿,蹙眉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嘛!缺口的地方,找范先生或长公主,从府上支。”
见吴凡不悦,兰馨儿沉吟一下,递给吴凡一页纸。
吴凡接过,起初并不在意,多看几眼后,他却没办法再淡定。
吴凡深吸口气:“这么多?”
兰馨儿掰着手指头说道:“明公练兵,每日所耗肉食,便需一千两银钱,按照明公此前定下的两月日程,单此一项,六万两银子没了。一匹能上战场的好马,少说百两银子,五千匹,就得五十万两银子!给战马配套的鞍鞯、嚼头、马鞭,又得扔进去十万两银子。还有,那些士卒的衣物、鞋靴,起码五六万两银子。林林总总,上百万呀!您考虑的仅仅是眼前,以后呢?上了战场,士卒的抚恤、赏钱,更饕餮似的吞金。”
吴凡点头:“嗯。”
兰馨儿抿抿嘴唇儿,正色的说道:“花月楼的盈利、您府上的积蓄,不是不能应付,关键得往长远了想!所以,我的意思,暂时不动这些银子,让我彻底整合安家父子留下的商路,真正的将生意撑起。”
吴凡皱眉:“我用的钱,从哪儿来?你总不能让我借去吧?”
兰馨儿有准备,当下答道:“您前些日子送到花月楼二十件神兵利器,我一直没倒出功夫儿弄场拍卖。”
吴凡闭眼,幽幽道:“不错!”
稍顿。
吴凡睁开双眸,将话题引申到另外一个事儿上:“炒茶生意,是我帮彼时为汉王的天子与当阳长公主出的招儿,挂在少府寺的名下。我放弃了收入的分成,不过也并非什么都得不到……制作炒茶,难免有大量的细碎、品相不好的剩余渣子,你自己想个辄儿,把它们压缩成饼子、块儿,贩卖到北方的突厥、匈奴等异族手里,可以的话,直接换取战马、牛羊。”
兰馨儿发愣。
吴凡懒洋洋的说道:“别怀疑能不能成,安家父子此前走过一次,大有赚头儿。”
兰馨儿讷讷不语。
吴凡继续道:“拍卖会……放在十天后,造足声势。”
兰馨儿应声:“喏!”
吴凡转念一想,道:“多联系富商,他们人傻钱多好面子,最喜欢这种东西。告诉这些有心无胆的家伙,拍卖会的保密措施很好,让他们无须担心世家士族或朝中官将等巧取豪夺……其余的什么纨绔子弟,我会亲自联系,叫他们捧捧场。”
兰馨儿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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