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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陵。
独孤皇后墓。
每一次在这里碰面,汉王杨武都极力忍耐、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怕自己一时冲动,会直接掐死太子杨勇。
心中有愧,太子杨勇算好时间,开始在汉王杨武来的时候,匆匆而走。
曾经的两兄弟,今时擦肩而过,形同陌路。
汉王杨武上一柱香,跪在独孤皇后墓前,默默无言。
“骨碌碌……。”
一行车马由远及近,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当阳长公主,杨清薇。
先帝宠爱的幼女,天子照顾的幼妹。
难得的正经,杨清薇穿着朴素的衣服,恭敬的给独孤皇后上香烧纸。
杨武微微颔首:“小姑母!”
论及年龄,当阳长公主要比太子杨勇、三皇子杨珏小,比汉王杨武不过大点儿罢。
当阳长公主陪着汉王杨武跪在一处,俏丽面庞上,流露哀伤。
有道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当然。
杨天子算不上当阳公主的长兄,而且亦不是亲兄。
虽如此。
杨天子自小把当阳公主养在皇宫,由独孤皇后抚养长大。
太子杨勇、夭折的二公主、楚王杨珏、四皇子杨业、汉王杨武……
尚且年幼的时候,五个人在一起玩玩闹闹,亲密无间。
辈分大、加之脾气大。当阳长公主算是领头的那个。
追忆往事,让人唏嘘。
四皇子杨业挑战联起手来的太子杨勇与汉王杨武。甚至于丧心病狂的直接要掀翻杨天子统治……毁灭了一切,再不复从前。
无论怎么说。至少当阳长公主敬重独孤皇后,独孤皇后是当阳公主为数不多的能够尊敬的人。
当阳长公主望着天上的云彩,叹道:“咱们有些日子没碰过面、说过话了吧?”
杨武一怔,低头不语。
的确。
算起来,足足两年时间啦!
从决定争储开始,汉王杨武有意疏远当阳长公主。
皇子夺嫡战,素来凶险,保不齐沾上个边儿,那就要玩玩。
当阳长公主微微摇头。无奈笑道:“我一介女流,不至如此小心谨慎!”
索性不提这事儿,当阳长公主问道:“听说你最近领了个少府寺少卿的位置?干得怎么样啦?”
杨武的脸,瞬间沉下来,本是悲痛的情绪,逐渐转化成暴躁与烦闷。
杨武自忖,让他打仗,绝没问题,攻城拔寨、力敌千军……哪一个他都能做到。
为什么……
为什么非得是少府寺少卿?
为什么需要赚钱呢?
杨武想不明白。他更不懂得如何去做。
哪怕是杨武麾下的那些追随者,一样如此,个个弄得满头雾水、无处下手。
什么样的主,有什么样的臣。
杨武麾下的人。能征善战、计谋百出没错,可也都是不懂得如何敛财的蠢蛋!
当阳长公主歪歪脑袋,抿起嘴唇儿笑道:“小姑母交给你个最简单的方法!”
“嗯?”
杨武扭过头。略显发呆。
杨清薇伸出一根洁白如玉的手指,道:“一个字儿。求!”
当阳长公主继续补充道:“吴守正那个小混蛋,脑子里的货不少。你不是不知道他给我出的那个主意。”
布条一样的丝绸小衣裳,真丝制成的长筒袜……
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渎礼事件”,没少被朝堂上的言官御史抨击败坏风气,杨武怎能不知道?
杨武更知道靠那么两个小玩应儿,当阳长公主一个月便赚的盆满钵圆。
如此提议,使得杨武眼前一亮。
站起身,杨清薇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比起其他人……我更希望你成功。”
当阳长公主的声音,越说越低沉。
杨武抬头,目光中流露疑惑。
杨清薇抿抿嘴唇儿,叹道:“你是心肠最软的那个,你成功……流血会少。”
咂巴咂巴嘴儿,当阳长公主道:“我前几天跟吴守正商量一个生意来着,今儿正要过去问问他,你要不要一起?”
杨武站起身,点头应允。
……
……
洛阳东市街口。
【搞毛啊!】
吴某人看着面前的内侍大太监黄德,心中腹诽不断。
黄公公奉命给吴凡传个口谕。
杨天子不让吴凡继续查盐利的事情啦。
明知道杨天子是保护自己,可吴某人依旧有点不爽。
好比——
跟一姑娘做一些调和阴阳的事情,刚把姑娘衣服剥下来一层。
姑娘他爹没说啥呢。
自己爹来了,告诉自己:“你干啥呢?回家自个玩儿蛋去!”
姑娘是盐利。
姑娘他爹是世家士族。
自己当然是吴凡。
吴凡的爹肯定是杨天子……
大概其是这么个比喻。
反正那种被打断的感觉,让吴凡不是很舒服。
内侍大太监黄德啧啧道:“侯爷,陛下另说……那东西,暂时碰不得!”
“呼!!!”
吐出一口浊气,吴凡点头,笑道:“我明白!有劳黄公公啦!”
“不敢!不敢!”,黄德很客气的哈着腰,道:“若是无事,咱家先告退,侯爷自便。”
待黄德走后,吴凡想也没想,先回鹰扬卫总所部,准备找点其他营生。
鹰扬卫中郎将胥伥不在,吴凡算是白跑一趟。
拍着脑袋,吴凡无聊得紧。郁郁道:“回家!”
没事儿干,光闲着是挺难受的。
……
……
冠军侯府。
“呦呦呦……笑呢!他跟我笑呢!”
曦月长公主抱着一个差不多个月的娃娃。笑靥如花,兴高采烈的逗弄不断。
将为人母。杨淑娴对孩子的事儿,不是一般的在意。
曦月长公主的旁边,坐着另外一个女人。
此女貌美肤白、胸大腿长,美艳的很。
不是林贵妃,又能是谁?
奉天子命,林贵妃抱着齐王,前来冠军侯府,一方面是送赏赐,一方面是拉拉关系。
赏赐其实是天子假借曦月长公主之名。暗中给吴凡的封赏,毕竟吴某人在南方立下的功勋很大,让他很满意。
赏赐本身,不算丰厚,因事情争议余波未了,杨天子亦不想旧事重提。
总之。
杨天子的赏赐,是在告诉吴凡——该给你的,不会少,好好做事。
简在帝心嘛!
赏赐是单独的一回事儿。林贵妃的前来是另外一回事儿,两个意思。
大隋的风俗是结婚普遍都早,因此很多时候生孩子显得艰难,夭折的比例高的骇人听闻。
故而。
家家户户对后代的延续非常看重。对头胎的孩子关注最大。
尤其是杨淑娴的身份,使得她肚中的孩子,堪称万众瞩目、翘首以待。亦不夸张。
林贵妃肩负使命,是来给曦月长公主传授一些经验的。
两个女人聊着聊着。变得热络起来,凑得更近一些。
再然后——
“吩吩~~~吩吩~~~。”
杨淑娴抽动鼻子。看着林贵妃那张勾人的狐媚子脸,笑脸沉下,眸中出现异常颜色。
林贵妃心中有鬼,不免慌乱低头。
曦月长公主挑起秀气的眉毛,幽幽道:“贵妃娘娘的胭脂粉……味道不错啊!”
林贵妃都抬不起头来,讷讷的支吾道:“长公主……长公主若是喜欢,我……我多调配些,给你……送来。”
哺乳期间的女子,身上会有一股子奶酸味儿,吴某人那天身上带的就是林贵妃身上混合了胭脂粉与奶酸味儿的味道。
曦月长公主记得很清楚。
杨淑娴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有些话啊,不能说!有些事儿啊,不能做!”
一手抱着齐王,一手挑起林贵妃的下巴,曦月长公主微微探身,与林贵妃几乎面对面:“有些男人……不能偷!”
【她知道!】
【她发现了!】
林贵妃心中咯噔一下子。
林贵妃顿时涨红脸,慌乱不已的抢过齐王的襁褓,道:“长公主……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说罢。
林贵妃便要离开。
曦月长公主慢悠悠的说道:“贵妃娘娘慌什么?过来坐!齐王弟弟生的可爱,我没看够呢!再者,陛下之命不能违,我得听贵妃娘娘讲讲为母之道,以及……为妇之道。”
杨淑娴的话,不可谓不犀利,林贵妃臊得面红耳赤,偏偏碍于圣意与身份,不敢翻脸离开。
拉林贵妃坐下,曦月长公主抱着齐王,晃来晃去,笑道:“说起辈分,贵妃娘娘是我的叔母呢!叔母大人……自重啊!齐王弟弟,你说是不是?”
杨淑娴压根儿没看林贵妃,只对着齐王说话。
越是如此,林贵妃越是委屈。
终于没憋住。
林贵妃眼圈儿通红,嗫嚅嘴唇儿道:“他……是他……”
“闭嘴!!!”
曦月长公主顿时转头看向林贵妃,秋水般的眸子,满是赫赫威严。
林贵妃吓得呆住,到嘴边儿的话,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
杨淑娴面无表情,说道:“你想死吗?”
轻飘飘的四个字,让林贵妃面色煞白。
曦月长公主继续道:“他是我的男人!你想在我面前说什么?嗯?你想害死他么?嗯?我不管他对你做过什么,你要记住,做了就做了,那是你的荣幸!他是我的一切,谁想毁了他,等于要毁了我!我不得好过……”,略一停顿,杨淑娴好似一头择人而噬的母狮子,残忍无比:“就要你们都死!!!”
“嘭!”
林贵妃顿时双腿发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将门虎女。
威严深重。
“倒是个楚楚动人的可人儿,”,曦月长公主捏捏林贵妃的脸蛋儿,展露笑容:“难怪他鬼迷心窍……起来吧!贵妃娘娘!我又不是要吃了你……我是晚辈,您这样,不好。”
感觉身上一热,杨淑娴举起齐王去看:“噫!尿了我一身!看样子,是帮他母妃报仇呢!咯咯咯……。”
林贵妃赶紧起身接过齐王,心中惶惶不安,好似回到那个刚入宫廷、无依无靠的时候。
杨淑娴礼貌的告罪一声,要去换衣裳,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如从前那温柔贤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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