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大明第一权臣胡惟庸(1 / 1)

同为京师的两个知县自是要拿出来比较的,且他们属于不同派系。

总体而言,江宁县知县吴卫有胡惟庸的关系,处于上风。

朝中李善长先是打着同乡的旗号,立于朝堂,权势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光个人权势炙手可热,亲友也遍布朝堂内外,盘根错节。

作为淮人首领的李善长虽然离开帝国中枢,但他并不甘心就此撒手。

当他了解到朱元璋非常看好胡惟庸,而胡惟庸刚好又是淮西人时,便向朱元璋上书保举胡惟庸。

此举一来迎逢圣意,二来也能将淮人心腹继续安插在大明帝国中枢,三来还是儿女亲家自己人,可谓一举三得。

胡惟庸接过李善长的大旗后,依旧是主打淮西党人升官发财。

非淮西党人在朝堂当中生存的很困难。

汪广洋这个非淮西集团出身的右丞相则要孤单许多。

每日只知饮酒而不管事,然后被一脚踢到广东。

洪武六年(1373年)七月,胡惟庸升任为右丞相,任命陈宁为御史大夫、涂节为御史中丞。

不久,胡惟庸又转任左丞相,实至名归地主持中书省的政务。

自从李善长退休以后,左丞相的位置一直空缺。

徐达虽然兼着右丞相的头衔,但是他为人谨慎,又常年领兵在外,政务方面只占位置不问事。

如此一来,胡惟庸就成了真正的独相。

朱元璋一生行事多是事无巨细,无微不至的性格,朝中不是没有人弹劾过胡惟庸,但朱元璋不仅没有动过他,反倒还放纵他起来了,将他扶上独相的位置。

若是刘伯温还活着的话,兴许就能分析出是老朱这是郑伯克段于鄢的翻版,欲使其灭亡,必须先使其疯狂。

纵然刘伯温活着,也会三缄其口。

汪广洋以为真正离开权力中枢,就可以落得逍遥自在。

但朱元璋并不这么想,没过多久又将他召回京城,让他在朝堂当官。

性情懦弱的汪广洋成为大明监察部门的主官,对于急于揽权的胡惟庸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无所掣肘的相权是最可怕的。

这让朱元璋感到皇权正在一点点被侵蚀。

此前左丞相李善长虽有威望,但处事谨慎,右丞相徐达经常统兵在外。

后来的右丞相汪广洋也是无为而治,相权与皇权的矛盾隐而不显。

近日朱元璋改革了中书省,中书省就只剩下了左、右丞相和左、右丞的编制。

其下增设了几個和地方布政使司相联系的位置,不过是辅助丞相而已。

对于这一次官僚机构改革使得胡惟庸在中书省,乃至在大明帝国的整个官僚集团,都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权力。

胡惟庸有些惊喜又有些害怕,特意派人反对以此来试探朱元璋的态度,上书此举不妥。

结果那些官员被朱元璋一顿斥责,甚至还打了板子。

胡惟庸才放下心来。

李善长这个当年的丞相,如今成为皇帝的亲家翁。

此等荣耀绝非一般臣子能够享有的。

待到他因操办儿子婚事进京以后,朱元璋虽然委任他一些职务,但要想东山再起已不可能。

相权带来的荣耀早已不复存在。

李善长知道,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次染指大明帝国权力中枢的那颗最耀眼的宝座。

可他的影响力还在,明廷各个官府的一把手多是他布下的棋子。

如今这些棋子大部都为胡惟庸所用。

可胡惟庸依旧是小心行事,他要结党结的足够多,只要朝中所有人都是咱一派的人,就算将来皇帝想要动手,他也得掂量掂量。

皇帝总不可能把朝中所有大臣都一网打尽吧?

现在胡惟庸准备拉皇帝的亲军统率毛骧下水。

检校无孔不入。

实在是让胡惟庸心惊胆战。

故而这段时间他极为小心谨慎的结党营私,什么事都是下面的人去做。

他不会轻易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可毛骧这个人,处于这个位置,值得胡惟庸亲自拉他下水。

胡惟庸坐在浴桶内,同坐在另一个浴桶的毛骧说说笑笑。

“咱听闻燕王妃正在售卖一些淋浴产品,我差人买了一套回来,倒是不如这传统的泡澡舒服。”

毛骧轻微颔首,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

“胡相说的对。”

胡惟庸一直都在拉毛骧下水,这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大家都是淮西人,可不仅要考虑自己的前途,更要考虑儿孙的前途。

“陛下改中书省之举措,实在是让咱心中担忧。”胡惟庸先是叹了口气:

“咱这一辈子如履薄冰,自是要小心侍奉天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走不到对岸呐。”

毛骧对此深有同感。

他在身为亲军统率,知道太多的秘密。

每日也是如履薄冰,生怕咔嚓掉进冰窟窿,全家都死绝喽。

两个薄冰哥相见,那是屁话。

毛骧随即反应过来了,胡惟庸这是在点他。

要说大明哪个臣子顺风顺水,非胡惟庸不可。

二人之下,万人之上。

现在连李善长都不能与他相比较。

“还望胡相能够教我。”

听着毛骧的话,胡惟庸连忙摆摆手,搞得水花四溅:

“毛统领,你这可是折煞我了,咱们是互帮互助,互帮互助才对。”

“胡相说的对。”

毛骧重新坐了回去,淮西人在朝中得权者说九成都算是少了。

大家抱团取暖实在是正常的很,你不抱团,你还想不想在朝堂厮混?

毕竟君是君。

臣是臣。

“陛下近日在忙些什么?”

听着胡惟庸漫不经心的提问,毛骧登时汗毛竖起,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他只是小声的回复:

“陛下忙着改中书省后,布政使任职之事名单,还没有敲定。”

胡惟庸瞥了毛骧一眼:“我听闻陛下曾经在京师内寻人。”

“嗯。”

毛骧应了一声,木桶内的身体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如此大张旗鼓,找到了吗?”

胡惟庸发展的眼线不过是底层,连王布犁的画像都没有得到,故而才一直想要拉毛骧下水。

如此一来,皇帝有什么动作,他也就能提前知道,做好应对。

“寻到了,人已经抓起来了。”

毛骧并没有把如此机密之事往外透漏,也有自己的考虑。

“哦。”

胡惟庸并没有再多问,想来是筹码还不够大家推心置腹的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