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日本海军陆战队总部大楼里。
“哟西哟西!”香鸠看着徐来整理好的国军最新情报,连连点头表示认可:“徐桑,这么重要的情报,你怎么不先报告给岩井总领事?”
“香鸠将军,并非我刻意要越级上报,其实这也是岩井君的意思,他怕这么重要的情报,一旦耽误了,会给帝国带来损失!”徐来一脸的诚恳。
“哦,这么说,你先通知了岩井总领事,他要你先行过来交到我手里?”香鸠脸上不由露出赞许之色。
正在这时,岩井英一也匆匆赶到:“香鸠将军,这份情报十万火急,我就要徐桑先来汇报,以免耽搁误事。还请多多包涵。”
“诶~岩井君,你看人的眼光真不错!”香鸠伸出大拇指称赞道。
岩井英一视线又落在香鸠手上的那几张电文上。
“哦~岩井君,我差点都高兴过头了,你看看,这对我们大日本帝国来说,是一件多么好的消息。”香鸠一脸的兴奋,像喝了一坛子清酒一样,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岩井英一恭敬地接过香鸠手中的电文,仔细地看了又看:“这国军的总裁还真是好大喜功呐。”
徐来见岩井英一欲言又止,很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并很贴心地为他们把门给带上......
走廊上的麻田一郎看见徐来,赶紧过来跟他打招呼:“徐桑,岩井总领事怎么没出来?”
“他和香鸠将军有要事谈,我先出来了。”徐来掏出香烟递给麻田一郎......
办公室里的岩井英一和香鸠只等徐来出去,表情立刻变得严肃。
“岩井君,我们的情报机构是时候整顿一下了。”香鸠在高兴之余,却为这么重要的情报不是出于他们自己日本人之手而感到无比懊恼。
“香鸠将军,我明白你的苦心,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将国军总裁的这个战略意图上报给大本营本部才是重点。”岩井英一略一俯首:“拜托了!”
“为天皇尽忠,为大日本帝国尽力,是我们身为日本臣民的责任和义务!”香鸠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多礼......
就在井上日昭他们审问蔡社长的同时,他们错过了国军总裁要将国军主力陈兵至徐州的情报接收。
等他们接收到这个情报时,已经是半夜时分。
而影佐贞昭所在的梅花堂情报处,在接收到这个国军总裁要调集六十万精锐部队云集徐州的情报时,由于过于谨慎,核实的时间过长,也是和井上日昭他们一样,等到次日清晨才上报给了香鸠。
在这之前,香鸠早就通过徐来提供的情报,命令海军陆战队总部大楼的电讯室,连夜发往日本本土的参谋本部......
“你们的!还不如岩井总领事下面的那个支那人办事有效率!”香鸠面对次日清晨起来汇报情报的井上日昭和影佐贞昭两人就是一通劈头盖脸地训斥:“你们还处处跟人家作对!我看你们就是嫉妒人家有本事!”
“haii~”
“haii~”
两人低头认错。
“可那支那人狡猾的,不会是他故意这样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吧?”井上日昭正因昨天徐来出手伤了自己手下的事而感到愤怒,所以没加思索就冲口而出。
香鸠气得操起桌上的砚台,就往井上日昭脑袋上砸去:“他真是居心叵测,就应该压下这个重要情报!你这脑子,我还真不明白三浦将军是怎么看中你,信任你的!”
一旁的影佐贞昭低头不语,他清楚现在自己怎么辩解也是徒劳的,事实摆在面前:不管徐来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情报人家在第一时候送到了香鸠将军手里,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香鸠将军,怎么老远就听到你发这么大的火?”从外面匆匆回来的三浦三郎赶紧进来劝慰道。
“你等下问他不就都知道了?”香鸠无奈叹了口气:“你们先下去吧。”
“香鸠将军,井上他是因为抓住了一名发布不当言论的报社社长而耽搁了些许时间的。”三浦三郎可不想自己的下属太丢脸,只好拿出抓住了蔡社长,正在审迅为由,来替井上日昭稍稍开脱一下。
“哦?可有此事?”香鸠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
“将军,确有其事。”井上日昭不顾脑袋上还淌着鲜血,马上将他们是怎么抓住蔡社长的经过,又重新跟香鸠将军讲了一遍。
香鸠微皱眉头:“审出什么东西没有?”
“目前只知道那蔡社长收了那个提供战况资料的人,一些财物,但据蔡社长讲,那个人他没见过面,是什么...是什么笔友,资料也是用死投的方式,直接投入了报社信箱里。”
一旁的影佐贞昭听了只是轻哼了一声:“要是土肥圆将军在,准能撬开他的嘴。”
一提起土肥原贤二,香鸠便有些不高兴了:“他哪还顾得了这些小事,他的志向大着呢,人家想立战功,来扬名立万......”
三浦三郎见他戳中了香鸠的痛处,只得让屋内的两人出去:“香鸠将军和我有事要谈,你们先回去吧。”
这下影佐贞昭和井上日昭都稍一点头,便如释重负般地退出了办公室......
“香鸠将军,看来我们的帝国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三浦三郎一想起国军总裁即将派出国军主力军,这正让一心想寻找中国军队主力一举歼灭的日军大本营的高层们,都是大喜过望。
徐州周边地势平坦,最适合日军的飞机坦克大炮作战。
这对当时的日本侵略者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回到通源洋行的井上日昭,越想越生气:“中村,去审讯室,提审那个支那人!”
中村不敢殆慢,只得叫了几个手下,跟在井上日昭身后一起去了审讯室......
“蔡社长,只要你交代是谁给你提供的那些抗日战况的资料,我可以马上放了你。”中村很“和蔼”的对坐在犯人椅上的蔡社长“循循善诱”。
蔡社长脸上的五指印还没完全消退,他忍着嘴角的疼痛:“都大半夜了,你们还不去休息,何必为难我这一介读书人?”
中村见他还是不肯招,拿着一根香烟点燃,伸到他鼻孔下面:“还是抽根烟缓缓。”
“里面放了烟土?你想让我上瘾?是吧?”蔡社长别开头,笑得很轻蔑:“就算你这么做,也是白费心机,我真的没见过他。”
中村见奸计被他戳穿,一下子恼怒道:“原来你早就知道烟里有能让人致瘾的烟土,难怪上次你不肯抽。”
“你们不就这些伎俩吗?除了烧杀,就是奸淫掳掠,就像是一群未进化好的野生动物!”蔡社长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