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井英一见香鸠和三浦三郎有军机情报要商量:“两位将军,我们就先行回去了。”
中村听了有些着急:“铁证如山,你们就想着开溜?”
“放肆!”香鸠皱眉道:“中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连岩井总领事都不放在眼里了?”
“将军,我......”中村被香鸠这一喝斥,只得低头一鞠躬。
“既然香鸠将军如此相信于我,那我们去隔壁说个分明,就不打扰两位将军商讨要事了。”岩井英一示意徐来和松本跟着中村一起去隔壁的会客室等着自己......
一下子香鸠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香鸠和三浦三郎两人。
香鸠重新拉开巨幅作战地图,凝视台儿庄标地良久。
“香鸠将军,您是不是在担心板垣师团和矶谷师团拿不下台儿庄?”三浦三郎一语道破他的心忧之处。
香鸠轻叹一口气:“土肥原贤二在电文上说,要我想办法通知大本营火速增兵台儿庄。”
“战事竟到了如此无兵可用的地步了?”三浦三郎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不知道的是,苦守台儿庄的池峰城部,即国军三十一师,一直在与矶谷师团进行殊死战斗。
白天日军火力凶猛,压下据点,晚上中国军队就组织敢死队,趁着夜色夺回据点。
一开始,国军三十一师,每个敢死队成员都会得到大洋作为奖赏。
但是到了后来,眼看援军迟迟未到,战士们将大洋扔到地上,皆云:命都没有了,还要大洋做什么?”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为了钱。
到了最后关头,苦苦死守了十几天的三十一师,打得只剩下了一千多名战士。
池峰城干脆直接把唯一的退路:运河浮桥,给炸了,抱定必死之心,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国军第五军区李宗仁指挥部。
“报告长官,三十一师急电!”通讯兵接通步话机递到正在沙盘上看演示地形的李宗仁。
李宗仁,刚看完电文,正准备发飙,又有电话打进来:“我是李宗仁。”
“我是池峰城,三十一师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李宗仁何尝听不到电话那头的炮火连天之声,他饱含热泪:“你们三十一师是好样的!援军一天之内一定到!”
电话那头传来池峰城几近呜咽的声音:“保证完成任务!”
李宗仁挂掉电话,又马上命令通讯兵接通汤恩伯的中央军。
“长官,电话已接通!”通迅兵递过话筒。
“我是第五军区司令官李宗仁,找你们的汤恩伯军长。”
“报告长官,军长他...他不在指挥所,去前沿勘探战地了。”电话那头的勤务兵吞吞吐吐,使李宗仁莫名的烦躁。
“等你们军长回来,请回李宗仁部电话,有紧急军务!”
挂掉电话的李宗仁边来回的踱步,边解开衬衫领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宗仁见还没得到国军第二十军团总裁嫡系汤恩伯军团长的电话,气得猛锤桌子。
桌子上的量尺、铅笔、陶瓷茶杯......都被震得跳起老高,就像李宗仁此刻的心情一样......
这副官又进来报告:“侦察队回报:池峰城部已经将运河浮桥炸了,自断了退路!”
李宗仁眼眶一红:“我知道了......”
他犹豫了几秒钟,便再次命令通讯兵接通武汉国军总裁办公室。
“我是李宗仁,请帮我接总裁办公室。”
“我是钱大钧,总裁他还在午休......”
“军情十万火急,还请你速速告之总裁!”李宗仁加重语气,大有不接电话,他就不干休之意。
电话那头的钱大钧望了望正躺在办公椅闭目养神的国军总裁,还是劝说道:“有什么事,等总裁醒了再打过来。”
“什么?前方将士正在拼死血战,你叫我们的总裁睡醒了再说?这究竟是总裁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李宗仁几乎用尽全力对着话筒咆哮着......
国军总裁本来睡眠就浅,这下就被两人的通话声给吵醒了:“钱主任,把电话接进来,”
“是!”
“李司令,请说,我在听。”国军总裁见电话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便拿起电话就说道。
电话那头的李宗仁又将台儿庄的战况给他复述了一遍,最后哽咽着说道:“总裁,汤恩伯他再不出兵驰援池峰城部的第三十一师,台儿庄必定失守!”
国军总裁听到池峰城部为了坚守台儿庄,竟然自断退路,竟一时无语......
“总裁,您在听吗?”电话那头李宗仁急了,以为总裁也默许汤恩伯明哲保身,以免嫡系中央军受损。
“李司令,我晓得了,你还是要命令池峰城部坚守台儿庄,援军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保证到达台儿庄!”国军总裁挂掉电话,命钱大钧又接通国军第二十军团的军团长汤恩伯部指挥所的电话。
“叫汤恩伯接电话!”总裁瞳孔一缩,有些愠怒。
“军长不在,他去前沿阵地了。”那头的勤务兵依旧这样解释着。
“娘稀匹的!这个汤恩伯想造反不成?!”国军总裁气愤中也陷入了两难境地......
可国军总裁他自己不能寒了正在台儿庄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的心呐!
于是国军总裁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秘密乘飞机亲赴徐州坐镇!看他汤恩伯是全力以赴,还是偷奸耍滑......
而此时汤恩伯的部队还在台儿庄外围游荡,汤恩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打的如意算盘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