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想不出办法就得饿肚子?
钟良和徐缺都互相对望了一眼,一下子没了兴趣继续练习下去,背对背地走开,分别抱着一棵银杏树抬头望着天空发呆。
徐来也不着急,退后几步,干脆靠着吉普车掏出香烟抽起来。
直到正午的太阳照得有点晃眼时,徐来才上了吉普车,准备发动车子走人,钟良和徐缺两人这才从沉思中惊醒,双双跑到徐来的车前,拦住他不准走。
“两位是想到什么了?”徐来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这弹弓用的子弹可以改良下,做成钢珠。”徐缺抢先回答。
“那你呢?”徐来看了钟良一眼。其实徐来早就想到这弹弓的子弹做成钢珠的杀伤力更大,但是他还想有更好的改进。
“做成钢珠的固然是好,可这圆不溜秋的,射程会大打折扣不说,距离远的话,会呈抛物线,偏离目标。”钟良略一低头,把刚才想了许久的设想说了出来:“不如做成前尖后平的那种椭圆钢珠,这样的子弹射出去,不仅能减小空气阻力,还能保证子弹的平稳飞射,减轻远距离射杀目标的偏差。”
徐来这才满意地笑道:“你们说得都没错,可练习也得循序渐进,你们先从十五米内的目标练习开始。”
弹弓在十五米范围之内,受子弹的大小影响是很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超过十五米的目标距离,那子弹和目标之间的距离就会产生一定的弧度,命中的难度就会更大。
“可来哥,都中午了,我们先回去吃个饭?”徐缺摸了摸早已瘪了的肚子。
徐来侧身从后座拿出一包东西:“早给你们准备好了,凑合吃完,休息半个钟头,马上进入训练!”
徐缺接过那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面包和鸡蛋。
钟良没他那么讲究,拿过一块面包和一只鸡蛋就开吃起来。
徐缺也不甘示弱,也拿起一块面包咬了下去......
“丰盛”的午餐吃完后,两人只得接着训练。
徐来看着两人的背影,这才从后座拿出自己的吃食,一只油光水滑的鸡腿和一壶白酒。
“这大冷天的,不喝口酒怎成呢?”徐来吃完鸡腿,掏出蓝格子手帕擦了擦嘴,推开车门,手里的酒壶早已被他揣入了怀中。
看了看两人目前的练习,徐来皱眉道:“你们这是估打,命中率太低!”
“来哥,你先前不也是估打吗?”徐缺不服气地偏过头来看着徐来,想听他的解释。
“哼,没学走,就想飞了?”徐来拿过他手中的弹弓,随手拾起一颗小石子,稍稍往天空一抬,一只斑鸠就掉了下来。
“来哥,你真神。”原本还在练习的钟良跑过去捡起那只斑鸠,在手里掂了掂:还真有点分量。
这下徐缺也围了上来:“来哥,您还是指点指点我们?”
徐来唇角一勾,又再次将弹弓的皮筋拉起:“上下两根皮筋,要均匀拉起,这样两边的动能才能相等,与把柄的底座形成等腰三角形。”
两人点头表示看懂了。
“当你后手用子弹瞄准目标时,要与前手的两个点的中间位置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你的目标就是第三个点,当这两个点确定位置后,它的第三个点的位置基本就定了。”徐来又侧目看了看钟良和徐缺:“明白了吗?”
这次徐缺比钟良答得快:“来哥,这不就和打枪一个原理:用余光来确定三点一线,而这条线就是连接目标的一条虚拟线,要保证不管是皮筋是短拉还是中拉长拉,都要与这条虚拟弓臂中间的点呈十字线。”
徐来点头:“这种打法,只适合十五米距离内的目标,超过这个范围,再用这种方法,命中率就会大打折扣。”
“那我们什么时候也可以像来哥一样,抬手就能打下一只斑鸠下来?”钟良还是望着手中的那只肥美的斑鸠,恨不得立马烧一锅开水,把它薅了羽毛,然后架一堆火,给它烤了吃进肚子里。
徐来伸手夺过斑鸠,然后将弹弓扔还给徐缺:“先给我练起来。”
“这么近,有什么好练的?”徐缺喃喃自语,还是拿着弹弓按照徐来刚才教他们的动作开始练习起来。
钟良被徐来抢走了斑鸠,一时气极:“来哥,等我练好了弹弓,我打个八只十只斑鸠给樊伯去做火锅。”
“有志气!”徐来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大拇指却朝下压了压。
看到徐来对自己不屑一顾地动作,钟良心里窝着的火更大了,转身也拿起弹弓开始认真练习.....
徐来将手中的斑鸠扔到吉普车轮胎边,又从怀里摸出几根皮筋,随手挽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上,右手拣了一颗椭圆形的小石子掂了掂,然后放在以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撑起的皮筋上,拉起皮筋,稍微调节了一下角度,又朝上空射出。
“扑”的一下,又一只斑鸠掉了下来。
徐来捞起斑鸠再次放在车轮胎边。
练累了的徐缺本是倚在树旁休息,正好看到徐来徒手挽皮筋打斑鸠,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一路小跑到了徐来的跟前:“来哥,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无它,唯手熟尔~”
“来哥,你别给我拽文,我书读得少~”
“咳,就是没什么稀奇的,勤学苦练而已!”钟良见徐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怼道。
“哼!有本事,你打两只斑鸠下来,我就服你。”徐缺又被钟良挑起了心中的小火苗。
徐来见两人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看着,都快嘴对嘴的挨上了,忍住笑意,板着脸,伸手将两人的头干脆按在一起,然后闪开几米开外。
钟良和徐缺吓得同时向各自后面弹开。
两人擦了擦嘴唇,同时朝地上猛地“呸”个不停,那样子甭提有多晦气就有多晦气。
“喂,照你们这样练下去,恐怕等太阳落山了,你们都还没半点进展。”徐来若无其事地从吉普车里又拿出几个瓶子,很贴心地用绳子将这些瓶子吊在一棵矮脖子树的树枝上。
然后用步伐丈量出大概的距离:“嗯,不错,大概就十三四米的样子,你们继续,我还得打几只斑鸠,晚上好叫樊伯做个火锅。”
徐缺一听晚上有斑鸠吃,顿时来劲了,拿起手中的弹弓,念念有词:“三点一线,蛇弯扭曲才能命中目标。”
皮筋一拉,再一松手,那包裹着小石子皮筋,便借着皮筋的弹力,如同离弦之箭,朝吊着的玻璃瓶子飞射而去.....
“砰”的一下,玻璃瓶子被小石子击中,碎片四散......
“来哥,你看我打中了!我打中了!”徐缺拿着手中的弹弓往头上一举,两脚向上跳,开心得像个孩子。
“扑”“扑”两声,从空中又掉落两只斑鸠,徐来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拾起两只斑鸠又往车轮胎旁一扔。
“徐缺,你这名字还真是名符其实,真是缺心眼,在来哥前面显摆,那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臊得慌!”钟良忍不住又怼他。
“去去去!知道我书读得少,还在我面前显摆自己是个文化人不是?有本事,你给我打一个,看你打得中不?”
“好,打一个就打一个,谁怕谁呀......”
钟良抬手屏住呼吸,定了定眼睛,拉弹弓皮筋:“不就三点一线吗?这有什么难的。”
“那你就打呀,还愣着干什么?”
“砰”的一下,打是打中的,可惜打中的是玻璃瓶的底部,瓶子没碎。
“哟,还文化人,啧啧啧......”
钟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