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胡茜西轻车熟路地带着许随来到京航后面的小吃街,走了几分钟后,坐在烧烤摊的盛南洲朝他们挥了挥手。
许随看过去,几个男生坐在那里,周京泽穿着黑色的衣服,背对着他,青茬过短,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
胡茜西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避开水坑,在距离他们一米的地方吐槽:“我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油烟味很重的地方,人家可是精致消费主义。”
盛南洲放下茶杯,冷笑一声:“上次是谁点了两份猪肘子,一打猪腰子的。”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哮天犬。”胡茜西冲上去就想揍他。
“你怎么老是惹她?”周京泽掀眸看他一眼,手里拿着菜单转了一下拍到许随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
盛南洲想自己好歹算个五官端正的帅哥,怎么就哮天犬了,于是两个人继续争吵不停,胡茜西揪着他的衣领,说道:“我上次就吃了一点,你不要污蔑我。”
两个人撕扯在一起,大刘也在,在一旁看得直乐,周京泽屈手指敲了敲桌子,眼锋掠过两人,“你俩转学吧,适合读小太阳幼儿园。”
两位小学鸡闻言立刻松手,老板这时送上餐具来。胡茜西拆开筷子,怎么也戳不破塑封的碗。
盛南洲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餐具拆开,还用热水烫了一遍,嘴里却说:“怎么那么蠢。”
许随是个纠结症,也怕自己点的大家不满意,把菜单推了回去:“你们点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他们点了没多久烧烤就送上了上来,这里的服务小哥好像跟周京泽认识,把盘子放下来的时候,问道:“老规矩,一打乌苏?”
周京泽靠着椅背,笑了一下:“谢了。”
啤酒上来后,大刘跟大家都来参加他的喜宴似的,每一个人都倒得很满,还劝酒嚷道:“不喝就是不给兄弟我面子。”
众人:“……”
轮到许随时,她下意识地拒绝,温声说:“我不会喝酒。”
“许随,要不你就来一点,不然你一好学生坐这,光我们喝的话真的很像犯罪现场啊。”大刘劝道。
“说什么屁话。”周京泽长腿一伸,踹了大刘一脚,嗓音低沉,“行了,别勉强人了。”
一群人坐在一起聊天,许随撑着下巴看盛南洲和胡茜西打闹,以及听大刘说周京泽在学校的一些事。许随认真听着,连周京泽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大刘像周京泽的脑残粉,拍着桌子说:“我周爷文化和实操成绩排第一,厉害吧,老师喜欢他喜欢得不行,想让他当班长,结果他居然拒绝了。妈的,好可惜,想翘个晚自习都没人罩着。”
“不过我老惹祸,上次还是周爷帮我背锅,他被罚操场做固滚和跑步,好像是上个月吧,天太热了,他竟然一把将作训服给脱了,一身的肌肉,结果操场围观的女生都炸了,”大刘喝了两口酒,开始羡慕周京泽的女生缘,“妈的,他就是一行走的僚机,第二天学校表白墙被霸屏了,全是我周爷的名字。”
许随的心紧了紧,问道:“他在学校很多人追吗?”
大刘刚想应声,一道熟悉的冷淡的声音响起头顶:“听他瞎几把扯。”
一盒牛奶出现在许随右手边,她听到椅子在一旁拉动的声音,周京泽去而复返,一身黑夹克,重新坐了下来。
许随去摸那盒牛奶,还是温热的,感叹于他不经意的细心,轻声开口:“谢谢。”
周京泽哼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拿起桌边的酒喝了起来。盛南洲用筷子敲了敲碗:“亲故们,今天我们之所以聚在这里,是因为有一件事我想……”
“有屁快放。”胡茜西翻了个白眼。
“他想找大家组个临时乐队,参加学校的比赛,”大刘把盛南洲憋了很长的发言稿风头给抢了,“他想找你帮忙。”
“你怎么这么热衷于校园活动了?”胡茜西扭头看他。
“因为奖品是去北山滑雪场玩两天一夜,”周京泽接话,“他跪下求了我好久。”
“对,我记得你不是会电吉他吗?美丽漂亮的西西公主。”盛南洲无形之中狗腿起来。
胡茜西也没扭捏:“行吧,反正我天天背书也快疯了。”
”好了,本人手风琴担当,大刘是主唱兼键盘,周爷是大提琴和声,你是电吉他,”盛南洲叹了一口气,“还差一个很躁的架子鼓。”
忽地,一道软糯但坚定的嗓音响起:“我会。”
“你?”众人一脸的震惊,齐刷刷扭头看着许随。
许随想开口时,手机发出“叮”地一声提示音,她点开一看,是柏瑜月的道歉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