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脸上的表情太明显,喻敬文哪会看不出来。
“我跟你妈妈同个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说得好听些,苏安婉是大家闺秀的典型代表,但其实她的性格很木讷,对很多男人来说就是无趣。
喻敬文不就是被她这份无情给击垮了。
但面对萧尘时,苏安婉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她好像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
即便她伪装的很好,但还是有露馅是时刻,跟她生活的人,喻敬文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扭曲的想法将他困死了,喻敬文不想放手,也不想再喜欢她,他们就这样互相折磨着,谁也别想在感情上得到好!
他得不到苏安婉的爱,她凭什么可以去喜欢别的男人?萧尘这个后来者又有什么资格得到苏安婉的爱!
萧尘觉得苏安婉的死,是他的责任,喻敬文何尝不是。
所以当苏安婉查不出病情时,喻敬文心是乱的,一面是担心,一面又是逃避,好似这样就不用面对事实。
所以他说自己软弱自私。
喻敬文又将话题拉回到之前的话题上,“楚家破产是萧尘做的。”
闻声,喻岁又是一愣,这是她没想到的,她不晓得萧尘私下做了这些。
喻敬文自嘲道:“他确实比我这个做父亲的更称职。”
他因为别扭的心思,纵容外人一次次欺负她,血缘上不是亲生的又能怎么样?
她也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她的第一声爸爸喊的是他。
她人生的好多第一次,都是他陪同经历的,他要比萧尘幸福太多。
可这一切,最后都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反而是萧尘,最后舍命将她呵护在羽下。
单单就这一点,喻敬文就觉得自己比不上他!
这一次的谈话,喻敬文在喻岁病房里坐了很久,这算是他们决裂之后,唯一一次最长时间的相处。
喻岁每天都会去时宴知那边打卡,时宴知也从加护病房转移到普通病房,人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人却一直没有醒。
喻岁不能让萧尘一直不下葬,挑了好时候,喻岁让季骆宇筹备起葬礼来。
季骆宇办的并不隆重,萧家以前做什么都喜欢往大了搞,但他知道,萧尘其实并不喜欢这些浮华的场面。
他遵循了他的喜好,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他们把萧尘的骨灰与苏安婉合并了。
季骆宇选了一张萧尘年轻时的照片,和苏安婉墓碑上的照片很匹配。
之前喻岁觉得自己长得像自己妈妈,这会看着年轻时的萧尘,她发现自己嘴巴和他一模一样。
闭墓的时候,喻岁将之前在她妈妈遗物里看到的一条项链放在了萧尘骨灰盒上。
在从萧尘那里瞧见一条相似的项链后,喻岁就知道,这东西是萧尘送给她妈妈的。
而她妈妈也喜欢,要不然也不会一直珍藏着。
她在心里跟萧尘说:‘你亲手交给她吧。’
喻岁看着她妈的照片,唇角荡起浅浅的弧度,在心里说,‘妈妈,再见到他,你会高兴吗?’
你应该会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