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纪的增长,时宴知的照片越来越少,长大后的时宴知,也不爱笑了,仅有的照片,也是酷酷拽拽的,他睥睨着镜头,一副拽上天的样子。
喻岁视线定格在一张照片上,董美芹道:“这是阿宴十八岁生日那天拍的。”
明亮而漂亮的凤眸直直盯着镜头,喻岁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记忆中的那双眼,变得清晰起来。
没错,就是这双眼。
朝气里带着不羁,不羁中,又有着独属于他的温柔。
当时视力模糊的情况下,都让喻岁记住了这双漂亮的眼睛,现如今再想,楚云和时宴知根本就是两双不一样的眼睛。
除了是凤眼,神韵和眼中情绪完全不一样,她果然是瞎得很。
喻岁询问董美芹,“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
董美芹道:“可以啊。”
说完,董美芹又补问了一句,“除了这张,还要其它的吗?”
喻岁说:“只要这一张。”
她想好好看看十八岁的时宴知。
十八岁之后的时宴知,身影就在相册里中断了,喻岁也知道原因。
董美芹解释起来:“出国后,阿宴就再也不拍照了。”
说这话时,喻岁在她脸上瞧见了遗憾,自责和愧疚。
遗憾喻岁能理解,但是自责和愧疚,她就不理解了,其实她不能理解的不止这些。
时家其他人对时宴知充满敌意,时老爷子甚至把时宴知当做磨刀石,这些她都想得通,毕竟儿子他不止一个,雄性竞争,勇者胜。
可董美芹她就时宴知一个儿子,时宴知在国外吃的那些苦,她这个当母亲的知道吗?
思忖时,喻岁手机响了,拿起手机,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董美芹点头:“去吧。”
电话是高语打来的,说得也是工作上的事,两人聊了会儿,挂电话前,高语说:“听说你回时宅了?”
顿了一下,喻岁问:“你在我身边装了监控?”
高语笑说:“需要我给某些人不痛快吗?”
这个某人,自然是林漫如。
喻岁翻了一眼,“你工作都忙完了?”
项目都还在补救过程,她这个主事的,就这么清闲?
高语说得理所当然:“知不知道什么叫劳逸结合?”
喻岁呵呵一笑,“你想怎么劳逸是你的事,别带上我。”
她的恶趣味,跟自己可没关系,自己顶多就是个看热闹的。
高语问:“你想不想看见他们离婚?”
喻岁答非所问:“你想做什么?”
高语道:“你就说你想不想?”
喻岁说:“比起他们离婚,我更想他们锁死。”
互相祸害,互相折磨,不就是最好的选择么。
高语显然懂她的意思,笑意深深,“喻岁,没想到啊,你也不善良。”
善良?
对他们还留有善良,那自己就是圣母婊转世,先不说别人,她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高语笑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你可别喜欢我,我有负担。”喻岁‘无情’道:“还有其他事吗?没是我挂了。”
高语一说没事,喻岁几乎是秒挂。
高语这人,喻岁觉得除了工作,别的还是少接触的好。
收起手机,转身之时,猛然瞧见身后人,喻岁下了一跳。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