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漫如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就算她有再大的错,我也不可能不管她,这是我欠她的。”
说话间,眼泪顺着眼眶溢出,林雪娜哽咽道:“让她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没有父爱,所以,她才总想找个爱她的人,我们女儿现在那个样子躺在医院,你让我怎么能不生气。”
“敬文,我忍不住,我们的漫如现在太惨了。”
女人的眼泪是最大的武器,这话一点没错。
林雪娜很会利用,她不否认自己做的事,但她也告诉了喻敬文她不是无缘无故,一切都有理由。
她这一招,确实没让喻敬文暴发,即便脸上被怒意占满。
喻敬文还是冷声说了句:“以后不许在岁岁面前提及她妈的事!”
林雪娜立马顺杆子往下走,说好。
下了楼的喻岁,让孙妈拿了仓库钥匙。
仓库里都放着工具,和一些退下来的各种废器,在那些废弃品里,摆放着几个落灰的纸箱。
喻岁心中止不住的泛起酸楚,真是人走如灯灭,火芯才刚烧完,就被无情抛弃。
踱步上前,喻岁轻轻地拂掉上面的灰尘,打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都是她妈生前用过的笔记本,看过的书。
孙妈见了也心酸不已,她问:“小姐,太太的东西都带走吗?”
喻岁嗯了一声。
孙妈说:“我帮你一起装车。”
喻岁声音虚弱,眼神茫然,“孙妈,我妈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妈声音里带着尊敬和怀念,“太太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心善的人,我再也没见过像太太这么好的人。”
就是可惜了,好人不长命,不到五十,就病逝了,真是天妒红颜。
是吧,喻岁也是这样认为的,她明明就是全天下最温柔的母亲,给了她所有温暖,和全部的爱,她怎么可能不好。
喻岁敛起眼底茫然,她用不着因为他们的话而胡思乱想。
总共没几个箱子,两人来来回回搬了两趟。
汽车启动,驱离喻宅,行驶在马路上。
远离了喻宅,喻岁泛堵的心好像并没缓和,甚至鼻子更酸了。
想不通,她是真的想不通,明明以前那么好,怎么突然就变了,变得那么陌生。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们?
嫌一刀不够,还要连补两刀,一刀插的比一刀深。
喻岁红唇紧抿,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过猛而使得骨节发白。
热流涌上眼眶,又烫,又痒。
泪水不受她控制从溢出来,喻岁眨眼,把眼泪从眼底挤出来。
刚清晰的视线,下一秒,又模糊了。喻岁打着转向灯,方向盘一转,车子随即停靠在路边。
喻岁靠在椅背上,任由泪水肆意流出。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最后一次,这是她最后一次流泪!
从此以后,没人再值得让她流泪。
在她发泄时,车窗外忽然响起敲窗声,喻岁愣了下,眼泪婆娑的侧头看去。
视线不期而遇的和窗外男人对上,喻岁神情微顿,表情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