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说:“你自己没脚?”
时宴知睨着她,控诉道:“没良心,拿我的腿当枕头,枕了一夜,腿都让你枕麻了,我要能站起来,还用得着你来扶?”
一张嘴,就满是指责,喻岁撇了眼他的腿,她想起自己刚起来时的姿势,一回忆,脑海里立马涌现自己被他气息包裹的亲昵样,眼底略过一抹羞赧。
喻岁没动,时宴知出声催促道:“我憋了很久。”
“……”他也用不着跟自己说的这么清楚,虽然不愿,可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来到他身边。
喻岁把毛毯放在椅子上,转身将他扶起来。
男厕门口,喻岁顿步,侧眸看着他,开口:“还不松手?”
时宴知垂眸与她对视,薄唇动了动,正要说话,喻岁先一步道:“我不陪!”
话落,时宴知唇角微勾,不答反问:“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喻岁舔了舔后牙槽,她也恼于自己能看懂他眼中神情,她又不好说,说出来,搞得好像她多了解他一样。
嗔怒地瞪他一眼,喻岁道:“你不憋了?”
憋,时宴知是真的憋。
他也不在跟她打嘴炮,踱步进了男厕。
喻岁退了出去,恰巧和准备下班的小护士遇上。
她不认识对方,对方认识她。
小护士主动上前打招呼,笑吟吟道:“你跟你男朋友感情真好。”
喻岁闻声顿了下,指着自己,说:“你在跟我说话?”
小护士道:“对呀,你男朋友对你真好,怕打扰你休息,一整夜过去,都没怎么动过。”
闻言,她立马明白小护士嘴里的男朋友是谁。
小护士挑眉道:“你男朋友特意找我要了毯子,就怕你感冒。”
“我和我同事多羡慕死了,你俩真登对。”
喻岁嘴角扯了下,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小护士往她身后扬了扬下巴,微笑道:“你男朋友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回头,喻岁就见到解决完生理需求的时宴知回来了。
时宴知刚站定,喻岁开口:“你跟别人胡说八道什么?”
话落,时宴知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
喻岁道:“你跟护士说,说你是我男朋友?”
时宴知说:“你别冤枉我,这话我可没说。”
喻岁懒得再听他辩解,转身往外走。
时宴知说:“你去哪?”
喻岁:“回家。”
时宴知没在多话,一路跟着她的步伐。
喻岁看着紧随其后的时宴知,“你还跟着我做什么?照顾你一夜,已经够了!”
时宴知反问:“你确定不是我在照顾你?”
病患是他,需要休息的也是他,最后倒好,被照顾的人成了她。
喻岁也不在意他话中调侃,她说:“你医药费还是我出的。”
时宴知接腔,满是不正经道:“那你想我怎么偿还你?肉偿?”
喻岁嘴角抽搐,“你离我远点。”
时宴知:“这我可能做不到,我现在身无分文,没了你,你让我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