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紧赶慢赶还是未能正常更新,只能一更了,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这两天尽量恢复正常更新,下个月一定补更!)
钢铁!
钢铁既是国家!
即便是在回到武昌之后,这个词语仍然不断的朱宜锋的脑海里翻腾着,甚至想到了正在安装的石墨坩埚时,他的脑海中仍然不断的浮现着与钢铁有关的种种。
首先,廉价的钢材可以使得钢材在各个方面得到应用,比如路轨,相比熟铁轨,钢轨的寿命更长。这可以有效的降低铁路的运营成本。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钢的出现使得海军在将来可以用更为坚硬的钢材制造军舰,比如现在于广州造船厂由史司正在建造的那艘铁甲舰,也许可以将铁制的装甲换成钢制装甲……
想到将来一艘艘钢铁战舰于大海上航行的一幕,朱宜锋不禁有些心神向往,这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届时那些钢铁战舰将能够扬国威于域外。
在数以百计的钢铁战舰的开拓下,中国将会在这个帝国瓜分狂潮的尾巴中建立一个庞大的殖民帝国。
当然,也许这个殖民帝国所拥有的殖民地环境并不是最完美的,但是至少那里的土地可以提供其它地区难以提供的各种各样的资源。
“看来要加快高速钢的研究!”
尽管深知高速钢等工具钢是制约钢材应用的根本原因,但朱宜锋还是决定由兵工厂重新制造四座碱性炼钢转炉的指示,而其中两台将应用于广东炼铁厂,那是由广东的士绅投资兴建,目的是为了铁路提供路轨,当然将来也可以为造船厂提供钢板。
“这广东让他办的倒也不错……”
想到广东的铁厂以及铁路,朱宜锋颇以为然的感叹着,当初之所以用他做广东巡抚,是因为无合适的人选,但是他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等再过几年,可以考虑给他加加担子……”
不过现在李子渊的担子也不轻,虽说现在督府治下的巡抚权力远无法同满清相比,但是李子渊却作为直属长官,直接掌握着北婆罗洲的移民,之所以由其负责,是因为广东有下南洋的习惯于传统,现在只不过是改由官府主导推动,这不过仅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北婆罗洲移民就已有万人之多,尽管其中绝大多都是“流放”的乞丐,但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等再过几年,百姓们适应了北婆罗洲之后,到时候,那里也就差不多可以成为中国的新省了!”
就在朱宜锋于心底这般寻思着的时候,门外传来通传声,然后林治平走了进来,
“臣见过主公!”
内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盒,朱宜锋便点了点头。
“免礼,”
在林治平奉上那个文件盒,盒中都是地方上直接发来的密电,这些电报都是绕过参军府,相当于满清的地方官“密奏”。看了一下其中的几份电报,电报大都是地方上的情况。在翻看这些电报时,有一份电报却让朱宜锋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个李子渊!”
放下手中的电报朱宜锋笑说到。
“居然在电报里说的什么?那些金鸡纳树的种子分给本督一半儿,好像大有便宜本督的意思。”
作为汉督的亲信,林治平焉能不知道,这会主公都是心情大好的时候,若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玩笑话。
“主公,也就是您能容得他这样的脾气。若是换成其他人,估计子益他也不敢!”
奉上去一个轻飘飘的马屁之后,林治平又笑道。
“到时候主公的种植园里,若是这金鸡纳树育出苗来,臣可要讨个几十棵,臣在北婆罗洲也有一片地哪。”
督府当中有谁在那里没有种植园,要知道那北婆罗洲可是在地图上按块分出了一半来,分给府中上下的数百名高级文武官员,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大家伙都成为拥有少则上万亩,多则十万亩的“大地主”了。
虽说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海外地亩到底有什么用,甚至不清楚要怎么垦殖,不知道那地在什么地方?但一个个无不是对主公感激涕零,相比于其它,这土地才是最实在的。虽然那些土地大都是林地,可若是加以垦殖,不定就会变成肥美庄稼。
“金鸡纳树……”
沉吟着朱宜锋笑道,
“这可是好东西,可以说有了它,咱们就能征服婆罗洲、征服南洋!”
甚至在未来殖民非洲的过程中,同样离不开金鸡纳树,准确的来说是从金鸡纳树皮之中提取的奎宁。二十几年后,欧洲人之所以开始分割非洲,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世界已经被他们分割完毕,但在另一方面正是因为荷兰人在爪哇岛等地建立起种植园。使得金鸡纳树种植业蓬勃的发展起来,可以向世界提供数量充足的金鸡纳树皮供于提取奎宁之后,方才有了殖民非洲的成功,相比于南洋,非洲的疟疾流行更为广泛。
可以说现在金鸡纳树种的获得,将是中国开拓殖民地的一个最有利的武器,尽管朱宜锋知道在后世有中国发明的青蒿素,治疗疟疾同样极为有效,其甚至获利了诺贝尔奖,但是他却不知道提取方法,相比之下,奎宁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哦?这树这么重要?”
林治平诧异的问道。
“不是树重要,是树皮重要。”
一旁坐着胡林翼笑着解释道。
“一百多年前满清的康熙,就用这树皮治好了疟疾,活了下来,主公,这疟疾非但南洋有,湖广亦有此病,岭南亦是泛滥之地,若能种成此树,活民岂止千百万,以臣看来,这万两的赏银恐怕有点少了!”
“是少了点儿,润芝,你拟个电报过去,告诉他,这金鸡纳树的培育设立一个专门机构,可以从南洋聘请一些西洋的植物专家,让这个邓明昭一起过去,他知道哪里的环境……嗯,还有,从南洋公司拨给他五千亩地,至于分配嘛,还是等树苗育出之后再说,告诉他,这件事儿本督记在心里了。”
运气啊!
在离开主公书房的时候,林治平暗自于心底感叹着,这李子渊自从去了广东之后,那可真是如蛟龙入海一般,这才一年的功夫,居然办了这么多事,若是时间长了……
“裕达,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胡林翼看到林治平步子慢了下来,便试着问道。
“倒也没想什么,只是……”
沉吟片刻,林治平看着胡林翼说到。
“润之,我怎么觉得现在这李子渊自从任了这广东巡抚之后,做起事来,全无丝毫顾忌,似乎有些……”
话没有说完是看着胡林翼,在等着他接自己的话。
“说起来我到是挺羡慕你们。”
精明如胡林翼这会儿反倒是打起了哈哈。
“古往今来如主公这般宅心仁厚为上者又有几人,主公嘴上不说,可心里对当初与他一同共患难的老臣,非但是信任有加,甚至似有骄纵之嫌,主公之仁心,远非常人所能及。”
看似在打着哈哈,实际上胡林翼是在提醒着林治平。
李子渊是真正的“从龙老臣”,以主公的为人之道,是断不会因为他的“骄横”而怪罪与他,更何况,作为主公的身边近臣,胡林翼同样也清楚这一年多来,李子渊办的事情都是主公需要有人去办的,可以说这个李子渊确实是从主公身边出去的老臣,他知道主公要什么!要让他办什么。
“可不是,我等能得主公今日之知遇,实在是三生之幸!”
胡林翼委婉的提醒让林治平的后背一凉,想到眼前这人可谓是成名已久。哪里还敢在其面前显露丝毫心思。
“所以咱们才要好好办事,以报答主公知遇不是。”
胡林翼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对于林冶平一直以来他并不怎么欣赏,因为他的私心太重。但是主公……心叹口气,胡林翼知道,有时候一些事情,不是他这个做臣子的当说的。
对于下属在想什么,朱宜锋并不清楚,这会他正站在书房里看着那张大幅的世界地图。
“金鸡纳树!”
邓明昭带来的金鸡纳树是不是奎宁含量高的树种,朱宜锋并不清楚,但是树种的带来,却让他意识到在南美洲还有一种更为重要的经济作物——橡胶。
相比于金鸡纳树的药种价值,橡胶无疑将是开创热带经济新纪元的最重要的一种经济作物,甚至在橡胶树与其原产地的巴西几近灭绝的时候,东南亚已经成为世界上最为重要的天然橡胶产地。
相比之下,如果说金鸡纳霜树是让国人可以在南洋更为安全的生活下去,那么橡胶树无疑将是令新移民们富裕起来的根本,而更容易重要的是,对于自己以及督府中的其它官员们来说,海外殖民地未来对于他们的吸引力,就在于如橡胶园之类的大型种植园,相比于种田,大型种植园才能带来他们所需要的财富。
相比于诸如香料等早已经饱和的市场来说,橡胶的市场不过是刚刚开始,而且巴西野生橡胶的价格极为昂贵,现在英国人并没有把橡胶树的种子带到东南亚,橡胶种植业还是一片空白,这正是发展这一事业的时候。
“看来要尽快把这件事儿给办好了,未来北婆罗洲的种植规划,暂时以菠萝、水稻为主,将来还是要以橡胶之类的经济作物为主!”
在北婆罗洲的种植作物上之所以会选择菠萝,是因为菠萝可以用来生产罐头,相比于其它适合生产罐头的水果,菠萝的生产周期最短,而且产量极高,更为重要的是现在欧洲人对于这种水果相对熟悉,而且又陌生。
他们从书本上看到过菠萝,但是受限于运输条件,只有极少数的人吃过。市场推广相比其它水果罐头更容易一些,而且它可以采用更为廉价的玻璃瓶作为容器。差不多半个多世纪之后东南亚崛起的那些华人富豪,要么是靠着橡胶,要么就是靠着水果罐头。
想到那些华人富豪的同时,朱宜锋的双目盯着地图上的婆罗洲自然的投向其南方,李旭得报告更是让他的眉头紧皱着,面上隐带着些许不满。
“婆罗洲西南,自清初起聚以数万华侨,于此垦殖、淘金,其成立如大港、兰芳、三条沟之自治公司,其中大港最强,三条沟最弱……大港能动员10000人的武装、兰芳是6000而三条沟是5000……因矿场、水源等因素采金公司之间的长期不和,甚至不惜与荷兰人合作以削弱对方的实力……六年前荷属婆罗洲被重组为三个分区,荷兰人开始强迫打劳鹿金矿地域居于其直接管理下。大港公司试图从三发地区把荷兰人赶走。在战争期间,三条沟为夺以矿场断然支持荷兰人,配合荷兰人进攻大港,战争去年以大港公司的投降结束。另一大公司兰芳公司在其头领刘阿生的带领下在战争期间保持名义上中立,以保住自身独立,实际上在战争期间,兰芳公司向荷军提供诸如大米、肉食等后勤支持……”
曾几何时,他曾对如兰芳等所谓的华人政权充满好感,但是现实却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朵,那些以广府人、潮州人等移民者家乡为基础的华人公司的举动,恰好应了“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一群中国人是条虫”的悲剧,华人公司不是毁于荷兰人之手,恰恰毁于华人自己之手,而后世鼎鼎大名的“兰芳公司”在战争期间的行为,更是堪称“汉奸”之举。
正是他们的不团结毁掉十数万华侨百余年的基业,为了消灭对手,甚至不惜与外人合作,幻想着通过消灭同胞,独占市场,可是结果呢?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就是所谓的华人公司……一盘散沙!
“这种人不要也罢,让他们自生自灭。”
不满的自言自语之后,感觉心底似乎憋着一团火气的朱宜锋,便离开了书房,他并没有和往日一样直接回后宅,而是在花园里散着步,从而释放心中的不满与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