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万字加更!求支持!您的每一个订阅、推荐、收藏对于《铁血宏图》而言,都是莫大的支持!新书不易,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拜谢!《铁血宏图》小说群:150536833,欢迎书友加入,一起讨论剧情!!)
从武昌的江边码头通往城,那里本来是一片废墟,如今却铺上了一条足可容得八辆马车并行的平整的宽达24米的马牙石路,这种马牙石路是按照西洋式的修法修建筑而成,现在武昌城内外的道路皆是这种马牙石路。
在这条大道两旁曾经的废墟上早就建立地节比相连的楼宇,一栋栋相连的两层的中式楼房,好像摊位似的一排一排相连着,连绵数里的楼宇门梁处都悬挂着种种招牌,以及整洁的布曼,现在的武昌,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看来这街道修太宽了一点……”
瞧着有些冷清的主街,看着相对热闹的辅路和人行道,朱宜锋暗自在心里寻思道,不过旋即又是一笑,这修路要有前瞻性,现在看起来这路是太过宽敞了,可等到百年之后,没准这路他们都会觉得的窄。
瞧着路边六米宽的辅路上熙攘的行人,看着人们身上已经发生变化的服装、发型,朱宜锋的唇角微扬,略带着些许得意。现在在三省之内几乎已经见不着辫子了,就连同这城里的许多百姓的服装也换成了汉式的服装,相比于板挺的西式服装,他们更习惯宽松的汉服,而为了推行汉服,朱宜锋甚至还自己绘制了后世汉服的图样,以供人们选择。
“剪辫易汉服”或者“蓄发易服”这是对较为保守的人士的一种妥协,任何政治行为都难免存在着妥协,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过去激进的政策极有可能招来强烈的反对,“剪辫蓄发”百姓们可以理解,但若是全盘西式,现在自己的统治恐怕就会动荡起来。
毕竟蓄发也好,汉服也罢,那都是中国的。
但在另一方面,义军仿民国中山装式的西式军装以及督府青年官员的平时所着的制服,却同样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周围的人们,被不少人纷纷以穿着类似服装为时尚,类似军装的工装以及制服,现在于三省之中越发的普遍,毕竟相比于“汉服”,仿军装式样的服装更省布料,且采用西式缝纫机缝合,所以其更为坚实。正因为这种普遍,义军才不得不张贴告示,严禁民众冒穿军服,也就是黑色的带有领衔、胸标的制服。
不过这只是看得见的变化,另一个看不见的变化呢?
“润芝,今年还有新缠足的人吗?”
想到这朱宜锋将视从车外收回,问道身边的胡林翼。
在督府成立之后,赁着一已之力朱宜锋制定了所谓的“三大陋习”,也就是不洁、缠足与辫发,这三者是必须全力废止和改良的,不洁指的自然是于街道随地大小便、不讲个人卫生,至于那“猪尾巴”似的辫子自然不用说,自然要剪掉,但是这妇女的“缠足”,则作为一个千年的陋习,必须加以禁止。
“缠足难,反缠足更难”,裹足可以说是中国最古老、最根深蒂固的风俗之一。朱宜锋当然不会用什么“提倡去除妇女缠足的陋习”,不过相比于的剪辫,缠足甚至更为困难,毕竟在某种程度上,缠足几乎是汉人的标志。而为了革除这一陋习,在武昌定制之后,他就召见了府中的官员,要求其给妻女足,不愿给家人放足者,一率解除官职。
接着,又仿效彼得大帝改革的办法颁布了在开征“裹足税”的命令。裹足的女人每年需要支付30两的“裹足税”,这一匪夷所思的税种,当时就遭到府内官员的反对,剪辫子他们能理解,可放足他们却无法理解,但是面对朱宜锋的强硬,最终只得屈服,接受了这一现实。
每年30两的“裹足税”,即便是对于乡间士绅而言,也足够他们肉痛,也正得益于此,除了极少数人外,大多数女人都迫于这“裹足税”放足,只有极少数人依然裹足。
“回汉督,今年武昌新增裹足的不到二十人,交纳“裹足税”领取牌照者,比去年减少六成有余……”
提及这“裹足税”,胡林翼的心底只觉得一阵五味杂阵,左宗棠就是因为在湖南放足不利,征收“裹足税”不利,被降级留用,甚至就是胡林翼自己也因为让夫人交了“裹足税”,虽说汉督当面没有说什么,但是夫人于府中举行的餐会,却接连一个月都没有请其妻参加,最后还是胡林翼自己琢磨出了味来,去退了“裹足牌”,让内人放了足,方才重新得到邀请。
“嗯,很好,现在放足的真空还是乡下,这乡下一定要办好,不能城里头放了,这乡下半放半不放,不要担心会激起民变,为了让女人“裹小脚”敢去造反的百姓没有几个,宪兵不够,府里可以派兵去办,全当练兵了,谁只要敢裹足,就是抄家,也要把罚款把税金征齐了,抄家抄不出来,就课役……”
汉督一通训示,让胡林翼的心头一紧,革新“三大陋习”,在这方面不需要考验汉督的耐性,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耐性。
不过心知汉督,这番训示更多的只是说说的他,连忙转移话题,生怕其当真在这个问题继续谈下,然后当真派几万新兵,到地方上督促放足,有如剪辫一般,放足与剪辫一样,只要形成风气就行,上行下效,慢慢的自然也就放开了。
“汉督,先前于马场,您让那沙逊从巴格达买马,六万匹马,虽说那阿拉伯马确为难得一见之骏马,且价格亦不算贵,但这么多马,又如何安置,毕竟三省之内皆是人稠地满,即使是现在军马场用地,已经令附近百姓颇是不满,这六万匹马到时候如何安置?”
看着汉督,胡林翼试探着问道。
“汉督,难道府中又准备用兵?”
难道是用兵陕西、甘肃?然后于青海等地养马?
“用兵!”
点点头,朱宜锋直截了当的说道。
“本督确实准备对外用兵!”
在说到“对外”两字时,朱宜锋特意加重了那两字的音调。
“对外?”
汉督的回答让胡林翼的眉头一跳,在府中呆久了,他已经熟悉了汉督说的话,汉督口中的“对外”绝不可能是陕甘,只有可能是真的“对外”。
“汉督,您是想对外面用边……”
胡林翼的试探让朱宜锋的唇微挑,然后用看似平静的语气说道。
“南方不适合养马,所以本督准备给府中弄一块养马之地!”
养马之地!
诧异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汉督,胡林翼只听到他轻描淡的说道。
“六万匹阿拉伯马,看似不少,可是相比于中国庞大的马群基数却是不值一提的,咱们中国至少有三四千万匹马,这么点马丢进去,连点浪花都掀起不起来,所以要建立一个繁育基地,一方面育马,一方面育人,等将来在全国推行马种的改良计划……”
这是吸取历史的教训,从晚清到五十年代,尽管一次次引种育马,但最终那些良种马的血统都稀释在庞大的本地马基数之中,最终消失怠尽,就像汉血马一样,最终也被本土马所稀释,在这种情况下,朱宜锋所想到的就是先建立一个基地。
而这个基地显然不可能是南方,南方不适合养马,至于北方,眼下更不现实。不过得益于对殖民地的渴望,他倒是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地方,相比于南方,那里可以说是天然的牧场,一个条件极为优良的牧马之地。
“不知汉督心中所想的这个牧马之地在什么地方?”
胡林翼的问题让朱宜锋展颜一笑,冲他吐出两个字来。
“虾夷!”
那里就是后世的北海道,如果不是因为对海外殖民地的兴趣,朱宜锋又岂会知道现在北海道并不是真正的日本领土,北海道最早纳入日本中央政府的管辖是在德川政府时期,而实际有效统治是在明治政府时期,也就是十几年后。至于现在,日本也就是在箱馆,也就是后世的函馆设有一个简易的港口,住着几百号人罢了,那里也就是名义上属于日本。
既然只是名义上属于日本,那么现在就把这名义给他们去掉!
“虾夷?”
虾夷在什么地方?
在胡林翼诧异中,朱宜锋继续说道。
“它位于日本以北,差不多有湖北一半大,岛上人烟稀少,只有几千土著,水草肥美,本督准备派兵把这个岛夺下来,然后把它作为义军的养马地……”
之所以选择北海道,是因为在后世,北海道有着亚洲最好的牧场,北海道是日本的奶源基地,整个日本50%以上的牛奶都是来自北海道的牧场。既然可以养牛,那自然也可以养马,更重要的一点是,有了虾夷作为跳板,未来义军完全可以进入已经为俄国人所控制的库页岛,还有海参崴等远东地区,甚至还可以配合英国、法国舰队一同向俄国领土发起进攻,比如说阿拉斯加!
趁他病要他命,既然现在俄罗斯正在同英法两国死嗑,正好是在英法两国支持下斩断其伸向东方的魔爪的时候,历史上,就是俄罗斯用一张嘴忽悠着满清,割走了中国上百万平方公里的远东。
掌握虾夷至少可以让义军在北方获得一个基础,有了虾夷作为基地,无论是确保远东归属,亦或是将来向北进攻,夺取堪察加、阿拉斯加,都有可能成行,否则那一切终将只是空谈!
“啊……”
日本以北的无主之地,惊讶的看着汉督,现在胡林翼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懂汉督的一些想法,这,现在内事未靖,是不是把手伸的太远了?
“汉督,现在满清未除,冒然用兵极北之地,会不会为之过早?”
胡林翼是聪明人,他并没有直接反对,而委婉的表明了态度,而朱宜锋则笑道。
“不早,要我说,咱们现在动手都有点晚了,毕竟,已经9月底了,等舰队到了那,估计也就是冬天了!”
到了冬天,用兵可就不好用了,再说,若是错过这个机会,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再有这样的时机?毕竟现在日本对虾夷只是名义上的“占有”,每拖一天,他们对虾夷的统治就会……当然不会有多少变化,至少在未来十几年内,但是日本的局势肯定会发生变化,而这正是自己要警惕的。
日本……是一个绕不开的对手啊!
心底这么嘀咕着,朱宜锋并没有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而是转移话题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我很有可能会以私人公司的名义,在东南亚租用一块土地,到时候,我准备在那里建立一些种植园,润芝,怎么样,有兴趣吗?”
海外殖民,必须要让上层从中得到殖民的好处,他们才会支持海外殖民,或许那块土地并不大,但至少要让人们,准确的来说是督府上层从中体会到殖民的好处,享受到海外殖民带来的利益,这样,他们才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进而基于个人利益,支持海外的拓殖事业,要不然,海外殖民最大的障碍,极有可能不是外国人,而是督府内部的这些接受传统教育,不知殖民为何物的官员。
“呃……”
被汉督的这跳跃性的问题弄了个措手不及的胡林翼,先是一愣,好一会才说道。
“租地?种植园?汉督,这又是为何?”
胡林翼显然有些不明白汉督的想法,他的疑惑听在朱宜锋的耳中,让他不禁笑道。
“就是在东南亚租一大片地,办种植园,到时候种香料、橡胶之类的热带作物,我的这个公司需要一些股东,算你一个股份,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面对汉督这般赤裸裸的与其身份明显不符的话语,胡林翼原本想要进言,或话到嘴边还是变了味儿。
“那,汉督您需要多少银子……”
得,把我的话当成借钱了,心底暗自长叹口气,朱宜锋甚至后悔起来,限制官员经商是不是错了,若是让他们参股企业的话,没准也不至于这般不明白事理,但这个念头却是转念而过,殖民地不同于国内,在国内,官员必须要远离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