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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上汽笛声鸣响着,四艘吨位不等的西式帆船泊于江面,这些帆船无一例外都是带有蒸气机的机船,其中两艘为明轮帆船,两艘为螺旋浆帆船,它们的吨位不等,大都千余吨,小者数百吨,这只是四艘西式的商船,但此时这四艘帆船的船艉却无一例外的张悬着一面大帆的红旗。
红旗,那是义军的标志。
在江风的作用下,方旗尽显,可以清楚的看到旗上用汉篆书写的“汉”。这一字赤底“汉”字旗,恰好表明这四艘西式帆船的身份——军舰。
实际上,在数月前它们还只是商船,曾属于英国或美国公司的武装商船,现在却是兴汉义军长江舰队的军舰,虽说其是由商船改进,但凭借着蒸气机以及铁制船肋带来的坚固的船体,却使得他们成为了长江上的王者。
此时,这四艘曾驰骋大洋的“军舰”后方拖曳着十余艘沙船,而每艘沙船上都无一例外的挤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码头上,还有更多的士兵正在那里排着队,等待着上船,而每一艘沙船待装满士兵后,都被摇着桨划到江中,系上绳索连成一条船队。
在正午的阳光中,朱宜锋乘小艇登上了“平涛”号军舰,在长江舰队中1272吨的“平涛”号是吨位最大的军舰,其是一艘木壳明轮炮舰,实际上它曾经只是一艘木壳明轮商船,现在它却是长江水师的“主力舰”,舰艏的两门68磅卡龙炮,更是威力惊人的存在。
但它毕竟是一艘商船!
踏上甲板的时候,朱宜锋可以感受到其依稀存的“商船”气息,除了舰艏的两门炮外,也就是两侧的明轮前后四门18磅加农炮,其射程远高于义军船只上使用的卡龙炮,义军其它船舶之所以使用卡龙炮,一个最为简单的原因是因为卡龙炮射程虽近,但重量较轻。但这四艘“军舰”无一例外的都是以加农炮为主。
“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面对前来列队迎接的沈明等人,朱宜锋开口询问道。
“大都督,只待步兵上船后,就可以启程!”
点点头,朱宜锋看到站在沈明一旁的克劳恩少校时,便冲其笑说道,
“怎么样,克劳恩上尉,以你看来,现在舰队是否可以投入实战?”
这位克劳恩上尉是从香港聘请的东印度公司舰队军官,其早在两年前就从东印度公司退役,随后便一直是“森克号”商船的船长,而“森克号”就是这艘“平涛号”,是连人带船一起被“买”了过来。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他和另外五名东印度公司舰队军官作为海军讲习所的教官,向长江舰队的官长以及从文山义熟中挑选出来的一百二十名少年讲授西洋海军的基础知识,包括沈明在内的舰队军官都向其学习西洋海军战法、炮术以及航海、造船、算术、机械、测量、天文、地理和历史等知识。
在根本意义上来说,设于汉口的海军讲习所与武昌陆军军官学校一样,都是亚洲最早的“西式军官教育机构”,但实际上,两者都是“草台架子”,就像后者除了莱纳斯之外,其它的教官都是冒险家一般。
甚至就是克劳恩,他又岂是一名合格的教官?
但对于朱宜锋来说,他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就像现在当船队出动时,他不得不把海军讲习所“搬到”船上,因为舰队每次出航都需那些西洋教官们的指导。
“这只是一次训练!”
说话时克劳恩的脸上带着不列颠式的傲慢,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次例行的训练,至于战争……”
克劳恩摇了摇头。
“没有三年以上的时间,你的舰队根本不可能在海上进行作战,阁下,我再一次希望你能够考虑我的要求,就是如果你想建立舰队,就必须考虑在海上,而不是在长江!他们在平静的江面上,永远无法成长为海军!”
或许克劳恩表现的极为傲慢,但是朱宜锋却不能不承认其建议有他的道理,海军只有在大海上才能建成,至于在江上……练出来的只是水师罢了。
“相信我,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上尉,现在我没有其它的选择!”
是没有办法,因为湖北地处内陆,远离大海,在没有海岸线的情况下,如何建立港口,即便是自己把他们派出去,让他们到大海上去航行,他们停泊在什么地方?万一在路上遭遇清军怎么办?
“我明白,你需要的是一个港口,一个可以供舰队停泊的地方!”
克劳恩耸了耸肩膀,随后他的话声稍微一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然后试探着说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许你可以中国之外靠近大海的地区买下一片土地,既可以作你的殖民地,也可以作为舰队的母港……”
什么?
克劳恩的提议让朱宜锋不由的一愣,他诧异的看着对方,询问道。
“什么?买下一片土地?殖民地?港口?”
尽管曾经有过“前往非洲”的打算,或者说想法,但是他却非常清楚所面临的困难,当然最大的阻力并不是来自欧洲列强——此时的非洲根本不为欧洲各国所重视,实际上,欧洲列强对非洲的分割是在三十年后的柏林会议,在此之前,任何人——无论是国家亦或私人公司都可以在非洲设立贸易站,并建立殖民地,当然最后大都以“失败告终”。
不过了解归了解,现在朱宜锋还没有心神去经营非洲,毕竟那里距离中国太过遥远,也许等将来推翻满清的统治之后,可以国家的名义去经营、开拓非洲,至于现在,非洲根本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内。
可是现在克劳恩的提议,却让朱宜锋的心思浮动起来,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舰队!
超越这个时代百年的见识,使得朱宜锋深知海军的重要性,表面上他建立长江舰队是为了控制长江,但成立海军讲习所,高薪聘请如克劳恩等人做为教官,为的正是打下海军的基础,为将来发展海军作好准备。
但在湖北创办海军,即便是长江舰队却受到各种各样的限制,除去环境的限制之外,甚至就连造船的原料都无法保证——非但造船的铁料需要进口,甚至就连同木材的来源亦不充足,千百年的不断砍伐,使得中国适合造船的大木并不充足。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建立舰队?
虽说明知道未来是铁甲舰的时代,甚至黄得勤去欧洲需要在那里定购炼铁厂所需要的设备,未来武昌会建造铁船,但无论是出于自然环境或者发展潜力上来说,必须要获得出海口才能建立海军。
为什么非要获得出海口呢?
如果像克劳恩说的那样,可以在中国之外购买或者租下一座岛屿,不正好可以做为舰队的母港,在那里训练海军,或者说让舰队航行到那里进行远洋训练,至于这长江舰队,嗯,可以作为一个“预备兵站”,专门向其补充士兵以及军官。
但是现在自己能够养得起两只舰队吗?
不,准确的来说,是自己的军官队伍能够支撑得起两只舰队吗?
瞧着正在指挥着水兵们的那些军官——他们都是半路出家的水手,甚至船上还有许多少年于一旁指挥水兵,他们是讲习所的第一批学员,可现在,当自己决定投入舰队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需要在岗位上发挥自己的责任,因为刚刚成立的舰队直到现在都没有解决人力不足的问题。
在他们甚至无法独立于长江航行的情况下,把他们丢到海上,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想学游泳就直接把他扔到深水区!”
突然朱宜锋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一个声音,同时他的心底又浮现出另一个想法——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也许他们并不能独自在长江航行,相比于长江,大海的航行条件更为恶劣,但是却能够让他们更为迅速的成长起来!
没错!
就像是义军一样,如若没有之前的几次冒险,又岂有今天的义军?义军可以在战争中成熟起来,他们为什么不能在大海上成长起来?
“上尉,也许,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下这个问题!”
心下打定主意的朱宜锋,看着克劳恩说道。
“呃,当然,如果阁下您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很好的建议!”
见对方似乎被自己说动,看似平静的克劳恩内心却有那么一点激动,因为他确实有一个非常不错的建议,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与他本人也有一定的利益关系——他可以获得的一笔丰厚的佣金。
“那我可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你,上尉,我想眼下,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战斗,上尉,我希望你能够作为我的舰队参谋,在接下来的战役中,给予我水上作战的建议,怎么样?”
孰轻孰重,朱宜锋自然能分得清,无论克劳恩的那个建议有多么符合长远的利益,眼下更为重要的夺下湖南。面对这个邀请,心知这才是自己本职的克劳恩自然没有拒绝,他连忙行了一个标准的英式军礼。
“阁下,这将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