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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三年四月,就在太平军十万大军开始西征之时,胡林翼离开了贵州,奔赴风雨飘摇中的湖北。一行人马浩浩荡荡,三百练勇分成三批,第一批前面开路,第二批中间护驾,第三批殿后,有一辆大车缓缓而行,这里面装的是胡林翼的书籍,这些书将会在中途分开,送回益阳故里去。
坐在轿中的胡林翼向外望去,贵州多丘陵,地势起伏不定,但轿夫们抬的很稳当,他在轿中坐的很是舒服,虽是时值暖春,天地间一副生机盎然之色,可天色却灰蒙蒙的,让人的心情在这样的天气中不由的低落下来。
默默沉思的胡林翼想到自己八年来为官贵州的经历,安顺府、镇远府、里南府、黎平府,他调动了几个地方,从知府升至贵东道员,一切还算顺利,在贵州期间,也同样得到上自朝廷,下至百姓的称赞,这说明自己的治理还是卓有成效的。
长舒一口气,胡林翼靠在轿背上,满意的闭上了双眼。队伍在前进,他的心情在这晃晃悠悠中缓缓的舒展着,忽然,胡林翼掀开帘子令轿夫停下,向随从说道。
“给我一匹马!”
随从依言寄过一匹马,马虽非骏马,可却也比普通西南马更为高大,胡林翼便踩着马蹬想要上去,但他用力一蹬却没能上去,随从忙过来想帮他,他却恼怒的摇了摇头,把那随从的手吓的缩了回去。
此时胡林翼的心情却显得有些低落,甚至涌起一阵悲哀之意,自己难道真的老了?几年的操劳让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居然连马也上不了了,他勒住马缰,又用力蹬了下马蹬,终于勉强翻身上马,他缓了缓气儿,说道。
“继续前进!”
队伍再次向前行动了,骑在马上的胡林翼缓缓而行,他坚持要骑兵,是想看看这贵州的山水,毕竟这里曾倾注着他太多的心血,注视着前方,起伏不平的丘陵一直向前延伸着,绿油油的莽山中,树木随山风而动,他注视着这量的一草一木似乎想要把这一切都印在心里。然后他又看着那三百练勇,这些练勇苦别亲人,远离家乡,所以心情也颇为难过,他们个个表情肃穆,低头缓行。
瞧着这些兵士,胡林翼觉得自己有些残忍,硬生生的将这些兵勇从这块土地上拉走,去投奔一个陌生的异地。
想到这,胡林翼不由失笑了,他奇怪这一阵以来,自己为何如此多愁善感,一直想些婆婆妈妈的问题,这可不像自己素日的性格,要尽忠报国,那能顾得了这么多的“缠绵”之事。
振作精神之后,胡林翼又思索了一下自己的将来,有了这些练勇作为资本,自己的腰杆子也就硬了,不过三百人似乎有点少,需要再招募一批,他自己训练的这些练勇,一定能给他带来新的机遇。
一想到为“汉逆”横行的湖北,胡林翼的眉头不由的紧紧皱起,想到其凭数千之兵,不过月余功夫,便夺占半个湖北,随后又练数万精兵,逼的湖广总督步步后退,他的心中又恨又敬,同时还有一些恐惧。他恨这些“汉逆”为害国家,祸乱地方,同时又不能不佩服这些人,别的不说,单就是其凭千余精锐奇夺武昌之行,便令人敬佩之余又心间惧意,令人不敢将其小看。
越想,胡林翼便越觉得的发秋,他愁的不仅是这些“汉逆”谋乱,他更愁的是,现在朝廷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内忧处患一起发作,让朝廷根本无从招架,甚至大有坐不下天下的势头。
“难道满人的气数当真将近?”
胡林翼暗自如此寻思着,若是如此,自己还这般卖力又是为了什么?所为的难道就是为这满人续以气数吗?这气数之事,天地间不早就定数吗?
突然,他自己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慌忙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看破他的心思,周围士兵不作一声,缓缓前行,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这时胡林翼才算放下心来,他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有些好笑。接着又自责起。
“胡润芝啊、胡润芝,亏你还读以圣贤书,素怀经世之志,怎能做此乱想?”
自责之余,他又暗自下定决心,只有忠心报国,才能不辜负父亲、岳丈、恩师以及友人的厚望。更何况越是国势不昌,自己越应尽跺如此,才能对得起朝廷。同时,他又想到多年前与左宗棠在一起时说过的话。
“既不能扭转乾坤,亦应尽力补缀乾坤!”
想到这里,胡林翼的心中有一种悲壮之感。
“天下事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这不正是孔圣人传来的教训吗?圣人明知“道之不可行”,却还要游说众王实行仁政,难道自己在饱读经书,并且身体力行八年之后,却要退缩吗?
想到这里,胡林翼勒紧缰绳,胯下的骏马缓缓的停了下来,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就这样,胡林翼暗自己对天发誓。
此去湖北,一定要剿平乱逆,还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在发出这一誓言时,胡林翼想到八年前自己来贵州之前,不也是这样发誓吗?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默默的祈祷着,乞望着苍天助自己成势。
随后胡林翼便带着他的队伍一路加速行进,沿途之中,胡林翼更是又招募了七百余名出身良家的忠厚稳重、体格健壮的青壮,其麾下的练勇扩大到千余人,如此他便信心百般的朝着奔赴湖北。
几乎是在胡林翼奔赴湖北的同时,在武昌的大都督府内,明烛映着墙上的地图,朱宜锋瞧着厅堂内一众人等,展颜笑说道。
“这几个月来,大家伙都辛苦了,这阵子,大家日夜操练部队、维持地方,我是看在眼里的!”
先肯定了一番这些人的成绩,随后朱宜锋又把话锋一转,先是从当前的形势上说道起来。
“现在天国已经开始西征,照理,咱们应该出兵协助,毕竟,咱们现在名义上也是听其所封嘛……”
提及“听其所封”时,朱宜锋的唇角微微一扬,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现在的他已经接受了太平天国的册封——“冬官又正丞相”,这是什么官儿?
不过对于这个什么鸟“冬官又正丞相”他并不在乎,就像他根本没打算听其所调一般。
“不过既然太平军西征,江西一带清军为其所吸引,那么咱们暂时也就没有了多少后顾之忧,再则,我军经历几个月的养精蓄锐之后,也应该拉出来练练了,因此我以为,我军应该主动出击,争取在未来数月内,夺取湖北全境……”
借太平军西征之机,夺取湖北全境!
这才是朱宜锋的想法,现在杨秀清等人已经将西征的目标改安徽、江西两省,至于湖北,这里可是他们的“友军”,自然无须分兵。
“大都督所言极是,若是再这么歇下去,没准弟兄们都得歇出病不可……”
歇出病倒不至于,但肯定会练出毛病来,虽说现在每日至少六个时辰的操练,兵勇们都已经习惯了,可那般日夜操练着重复着固定的动作,莫说是普通的兵士,便是这些军官现在也生出了那么点懈怠之心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日夜重复着的便是队伍与步行,至于射击每六天才排枪射击一次。枯燥乏味的训练,着实消磨人们的意志。
“歇?这一次,怕弟兄们没有歇的功夫了!”
笑摇着头,朱宜锋自然知道,即便是打完这一仗,他们也歇不下,这几天,随着莱纳斯的到来,他正在制定一个新的“教学方案”,而接下来的这场仗与其说是打仗,倒不如说是一场“总演习”,通过这场实战,让莱纳斯对义军的战斗力有充分的了解,只有如此,才能有针对性的对义军的官佐进行再次培训,再次培训的时间可能长达半年,甚至一年!
而这意味着,在未来的一年内,义军上下所有的官佐都将接受培训,军官如此,士兵们同样也是如此,一年之后,这支部队又会锐变成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呢?
对此,朱宜锋并不清楚,但他却非常清楚的知道一点,在一年后,自己将拥有一支这个时代东亚最为近代化的军队,不仅仅只是在装备上,在兵员上、在训练上都是近代化的,当然还有军官团队伍上,也同样是近代化的!
“好了,现在,咱们讨论一下这场战役的部署……”
在朱宜锋提及战役部署时,作为其军事顾问的莱纳斯则只是静静的于一旁看着,看着他们的表现,因为对于地形、交通等问题的一无所知,使得他根本没有发表意见的余地,但这并不妨碍他去观察这支军队,进而制定新的计划,也正是因为过去一段时间的了解,使得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都督会把军官的培训看得如此紧迫,那是因为他的下属之中,几乎没有一个称职的军官!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怎么击败敌人的?
他们的敌人又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