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政府机关。
顾平一回来就开始运作，找上了四九区区长，联系轧钢厂的直属领导。
三方会谈。
顾平对着区长徐钊和钢铁部副部长周大山开门见山说道，“两位领导，轧钢厂现在内部混乱，一个小小的新车间主任竟然凌驾于厂长和书记之上，没有大局观，手握员工宿舍小区这么大一个项目，不知为政府和百姓谋福利，一心钻营自己的钱财口袋，这种人实在不值得重用，我建议将其调离下放到大西北，让他体会百姓的辛苦和国家的不易。”
他们都是老熟人，也不认识张连山。
这些中层领导，张连山一个也不认识。
周大山身为轧钢厂的直属领导，此刻也默默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轧钢厂员工宿舍小区项目我也知道一些，听说要建一个能容纳数万员工的宿舍小区，大概数万间房屋，每一户都是两室一厅，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可以让更多的工人参与进来，让一个小小的新车间主任来把控，着实有些儿戏了。”
区长徐钊点了点头，说道，“听说这个张连山是娄半城的女婿，估计这个项目的投资资金也是来自娄半城，这种资本主义要不得，国家需要的是为国牺牲个人，他却和资本家搞小团体，确实应该下乡再教育。”
“既然如此，那就开党组织会议，罢免张连山的车间主任位置，让他去大西北历练一下。”顾平兴奋的提议道。
……
大概半天后，那边就有了消息。
上面同意调离张连山，送去大西北历练，再教育。
红头文件当天就送过去了。
轧钢厂内。
王书记和杨厂长看着这个调离文件，不禁面面相觑。
张连山的委任是来自最高意见，这红头文件压根不管用啊。
“咳咳，杨厂长，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和上面反映一下这份文件的无效性？”王书记无奈说道。
杨厂长苦笑一声说道，“这事您做主吧，我压根说不上话啊。”
就在这时候，张连山走了进来，拿起文件看了一眼，随手丢进垃圾桶内。
叮铃铃……
王书记的办公室内电话响了起来。
王书记拿起电话，电话那头正是钢铁部副部，周大山。
“王书记，要求张连山同志立刻离开轧钢厂，前往大西北再教育。”周大山沉声命令道。
王书记干咳一声回道，“抱歉，周副部，您的红头文件是无效的，张连山同志的委任并不是来自钢铁部，他的职责也不是新车间的主任，而是负责轧钢厂的武装以及人事调动、武器研究，想要调离张连山，要需要内务部的调令。”
周大山顿时不满，说道，“你说啥？我们的调令是无效的？你以为他是谁？天王老子吗？”
张连山拿过电话，冷漠说道，“我是张连山，你是谁？你什么级别？”
周大山大怒道，“张连山，请你立刻前往大西北，那边有人和你交接，这是命令。”
“我问你，你是谁，是什么级别？你的调令跟放屁一样，连老子是谁都搞不清楚就敢调离我？老子是周老爷子亲自给的调令，想要调离我，你至少要打听一下需要什么级别的首肯，狗东西，真是反了天了你，你给我等着，今天我不把你送到大西北我就去大西北。”
砰！
张连山重重放下电话，立刻拨通内务部电话。
“领导，我是张连山，你们要调离我去大西北吗？”张连山沉声问道。
对面：“没有这件事，谁给你的调令？”
张连山看向王书记二人，问道，“这红头文件是谁下的？”
“钢铁部副部长周大山。”王书记立刻说道。
张连山便把周大山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即说道，“领导，这种人能当钢铁部副部长？钢铁部有多重要不用我说，这种人就该送去大西北，如果他不去大西北，我明天就启程去大西北接受再教育，至于轧钢厂，你们另请高明吧。”
“连山同志，请你保持冷静，这件事内务部会处理。”对面沉声命令道。
……
事情发酵的很快。
几个四九城的领导就敢调离内务部安插在轧钢厂的精英，这事不小。
内务部处理的事情很快，连续几个电话直达钢铁部和四九城。
“我现在只要求将周大山和顾平免职，送到大西北再教育。”内务部直接下达命令，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四九城和钢铁部都懵了。
只不过是为了调离一个轧钢厂的主任而已，怎么就捅了马蜂窝？
钢铁部全体党支部会议上。
对于表决对周大山的处理意见，几乎是全体同意。
就地免职，送去大西北再教育。
周大山：？？？？？
什么意思嘛！
与此同时，四九城全体党支部会议上，顾平是直接被开除党籍，就地开除全部职位。
顾平大怒道，“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我？我对国家是忠诚的，对人民呕心沥血，你们这是胡闹，我要告你们。”
四九城的书记冷淡说道，“对你的处罚，是来自内务部，你如果觉得关系直达天听，那就去告吧，不过现在你只需要服从命令，这不是调离，而是直接下放劳改。”
说罢，书记挥手示意，保卫科直接冲进来将顾平给抓了。
顾平急了，质问道，“书记，你至少让我死个明白，为什么开除我的党籍？我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也没有违法，你们这是封建社会的一言堂。”
书记皱眉想了想，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上面的意思很明确，开除你的党籍，我只知道大概的原因，你手伸的太长，轧钢厂的事情不是你能碰的。”
而周大山得到的答案更清晰一些。
“是张连山同志要求把你送到大西北，这是内务部的意思，这件事影响很恶劣，你的行为更恶劣，你竟然要调离一个比你级别更高的领导，你不去大西北谁去？让领导去吗？”
……
周大山懵了。
张连山的级别比我高？
砰！
周大山一屁股坐在地上，当场就尿了。
“顾平，我草拟吗……”周大山哀嚎一声怒吼道。
当天，二人就被送到火车上，难兄难弟竟然在同一个车间，并排坐的。
周大山一看到顾平，冲上来就是一顿王八拳。
“日你麻麻啊，你这个畜生可坑死我了。”周大山挥动大手对着顾平的老脸就是一顿猛抽。
“别动气……周副部，我也不知情况啊，我现在直接被开除了，还不知道因为什么……”顾平欲哭无泪，眼珠子差点被打碎了。
周大山崩溃吼道，“去你妈的，张连山的级别比我还高，你让我去调离他，还调离去大西北，我被你坑死了。”
……
四九城区长徐钊，此刻也是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调令就是针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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