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品这个词一出现，方羽心头微震。

的确，从灵儿陷入昏迷开始，她身体所发生的一切，就是一个无限趋同于方羽的过程。

换句话说，就是复制方羽的过程。

当灵儿苏醒的时候，她的气息已经无限接近于方羽。

但有一点又很奇怪。

她虽然与方羽极度相似，但一切皆停留在方羽彻底融合大道灵体之前。

也就是方羽融合大道灵体之后所的变化，灵儿身上就没有出现了。

“我只是说一点，大道灵体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无法复制。”就在此时，沉默许久的离火玉忽然开口。

“所以灵儿的情况……”方羽微微眯眼。

“这件事我不清楚，我只是跟你说明大道灵体的情况。”离火玉说道。

方羽微微皱眉，也没有再多问。

虽然一头雾水，但他能够感觉到，有关灵儿的情况必然无比复杂。

如今连人都找不到，想要得到答案根本不可能。

但方羽有种直觉，他总会再次见到灵儿的。

“咻……”

夜色之下，方羽一行人的速度保持极高的状态，不断地经过一座又一座地城。

漫天星辰慢慢消散，白日光芒亮起。

天亮了。

一夜的高速飞行后，总算是越过二十座城。

可前方却没有看到明显增高的地势，仍是一片平原地带。

“不是说越过二十座城就能到西冲山脉区么？”陈乾安皱眉道。

“继续往前吧，应该快到了。”方羽说道。

三人继续往前飞行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果然看到了陡然增高的地势。

西冲山脉区，就在前方！

而在往西冲山脉区前进的时候，方羽三人又发现在山脉区之前，还有一座较大的城池。

但这座城有点古怪。

它的大门紧闭，整座城从城墙外围就释放出一阵浓郁的灰气，将整座城笼罩起来。

远远望去，甚至难以看清楚这座城原来的外观，只能看到一大团的灰云。

哪怕就在方羽高空的视角望去，也看不到城内的景象，而城内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非常微弱，就像刻意掩盖了一般。

这么一座城立在面前，显然不正常。

光是从气息而言，一座城内数十万上百万的生灵，怎么可能不释放出一点气息？

方羽眉头皱起，正想开口询问。

而这时，一旁的陈乾安却脸色变了，开口道：“赶紧掩盖气息，降到地面！”

说完，他就这么做了。

方羽看了天机道人一眼，两人也跟着收敛气息，降落到下方的平原之上。

虽说是平原，但却铺满黑色的碎石。

“前方这座城是什么情况？”方羽问道。

“这是一座边防城！”陈乾安说道，“看来前方的西冲山脉区就算是重点防御的区域了！”

“那我们也没必要落到地面吧？”天机道人皱眉道。

“有必要，这座城建在西冲山脉区前，必然建起了一道极长的防线，我们无论从上空飞过还是从地面冲过，必然都会被发现。”陈乾安说道，“要经过这种边防城，必须出示相应的令牌。”

天机道人眉头紧锁，看向方羽。

方羽微微眯眼，说道：“我没想到这一层，诺江画地图的时候也没写出来……还有所谓的边防城存在。”

“现在回去取令牌已不可能，直接越线吧。”天机道人摆手道，“边防城兵力再强，我们也能抵抗。”

陈乾安看向方羽，说道：“可一旦交战，消息必然会传到西冲山脉区的那些护法城内，到时候可能会引起极大的轰动，整个暗影大族的西部界域都会把目光投过来。”

方羽眉头皱起。

如果真像陈乾安所说，强闯的结果当然是不好的。

他的目标是界域跳点，只需要见到蚀骨王，并且将其拿下就行。

如今的方羽，还没有心思与整个暗影大族作对。

毕竟……这里可不是地球，而是上位面的大天辰星，暗影大族界域之内！

要是挑起整个暗影大族的怒火，真不好处理。

方羽想了想，转头看向远处被灰气笼罩的城池，眼神闪烁，问道：“你刚才说，前方的山脉之前，有设下一道法阵？”

“是的。”陈乾安答道。

“那我把法阵解除了，我们是不是就能顺利摸过去了？”方羽挑眉道。

“……如果可以解除法阵的话，自然能够通过。”陈乾安说道，“只不过暗影大族素来以精通法阵……”

陈乾安还在说话，方羽的眼瞳却已泛起淡淡的红芒。

黄金十字剑在瞳孔之中显现出来。

大道之眼！

在来到大天辰星之后，方羽还是第一次使用它。

“噌！”

大道之眼开启，视野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方羽脸色微变。

因为，如今大道之眼所展现出来的视野，跟他在地球上……拥有极大的不同。

原先的大道之眼如果不刻意调动，展现出来的视野便是能够看到视野内存在的各种法则所化的线条。

而如今的大道之眼，视野内却不再充斥着各种线条，而是原先的视野。

但视野内所存在的法则，方羽却同样能够看到，却并不体现在视野之中，而是直接进入脑中。

一切都由方羽控制。

比如方羽想要关注前方空中飘浮的一粒尘埃，视野就会立即将其放大到显微镜般的程度。

方羽心念一动，便能往这粒尘埃中灌输任何他能释放的能量。

离火，天道之力，神圣之力，极寒之意……

这是一个标志性的转变。

以往，大道之眼就像是单独存在的强大法器，确实很好用，但跟方羽本身的联动却不多。

如今，大道之眼似乎才真正与方羽的身体融为一体。

它的存在，就跟方羽的手脚或是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

方羽可以运用大道灵体来释放任何能量。

此等变化，让方羽内心有点激动。

至少大道之眼的进攻性，会变强很多。

至于其他方面，最显著的变化就是……方羽不再需要自己用视野去寻找某样东西，或是某个信息。

他只要心念一动，视野会自动转移到他想要找的目标之上。

“大道之眼，化繁为简……”方羽心头震动。

这双眼睛，果然一直处于不断强化……或者说，不断被解除限制的过程当中。

如今，限制还不算完全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