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干什么”严冬尽问莫良缘。
莫良缘面色不好,了句:“应该问陈信芝想干什么。”
严冬尽看看躺在床榻上昏睡不醒的莫大将军,低头整一下匆匆穿就的衣衫,跟莫良缘道:“我去见他们,你在这儿不要到前边去。”
莫良缘坐在椅上,微仰了头看严冬尽,声问道:“你要怎么做”
严冬尽挑嘴角笑了一下,道:“这个时候还要多想什么管他陈信芝投靠了谁,杀了他就是。”
在桐州城,严冬尽能灭了承福郡王李镇满门,那他现在就能灭了陈信芝满门。
莫良缘要话,严冬尽冲莫良缘摆一下手,道:“我会看着办的,要是没法儿下手,那就再想办法。良缘,这事你不用管,你陪着叔父就是。”
“那陈信芝的手下呢”莫良缘问。
严冬尽这会儿有些后悔,让阿明仔他们跟着陆竹生走了,他要早知道鸣啸关是这么一个情景,他怎么着也得多带些人手回来。
“放心吧,”严冬尽抬手拍一下莫良缘的肩膀,“有云墨哥和蒙遇春在,大不了打一仗。”
莫良缘深锁着眉头,陈信芝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想必是听严冬尽回来的消息了,这是想杀她与严冬尽一个措手不及吗
严冬尽出了卧房,招手叫过周净。
周净知道陈信芝来者不散,压低了声音跟严冬尽道:“严少爷,这要怎么办啊”
“你去叫云将军回来,”严冬尽道:“让他带兵去陈信芝的府上,以大将军府这里的响箭为号,一支响箭为撤,二支响箭为杀。”
“杀”周净惊道:“要灭了陈信芝满门”
“你呢”严冬尽看着周净。
周净摸一下鼻子,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属下这就去找云将军。”
“等等,”莫良缘这时从卧房出来,看见周净要走,忙叫住了周净。
严冬尽和周净一起回头看莫良缘。
莫良缘走下台阶,看着严冬尽声道:“你让周净去哪里”
严冬尽:“我让他去叫云墨哥回来。”
云墨与蒙遇春,单看这两人与陈信芝的关系,莫良缘就道:“你让云墨哥去陈府”
严冬尽点一下头,道:“我怕蒙将军下不了这个手。”都是跟着莫大将军的老人,就算关系并不和睦,蒙遇春在方才还特意提醒过严冬尽心陈信芝,但真要蒙遇春去灭陈信芝的满门,蒙遇春未必能下得了手。
“不要杀人,”莫良缘道:“将他的家人抓起来就好。”
“良缘”严冬尽皱眉头了。
“我这不是妇人之仁,”莫良缘道:“我不想别人觉得冬尽你薄情寡义,陈信芝以前待你还是很好的。”
严冬尽愣住了,他没想到莫良缘在这事上还会为他想。
“属下觉得也是,”周净这时道:“严少爷,陈信芝以前还指教过您武艺呢。”
“我不在乎,”严冬尽将手一挥。
一个侍卫这时一头冲进了正院的院门,看见严冬尽后,并不知道严冬尽已经回来了的侍卫,脚步一顿。
“什么事”严冬尽问这侍卫。
“我让他盯着陈府的,”莫良缘声跟严冬尽道。
严冬尽招手让这侍卫上前。
侍卫跑到严冬尽和莫良缘的跟前,张嘴就道:“姐,严少爷,陈信芝的家人跑了。”
“什么”严冬尽下意识地就摸腰间,手摸了一个空后,严冬尽才想起来,他没带刀到正院来。
“不要急,你慢慢,”莫良缘倒是让侍卫不要着急。
“他们往北城去了,”侍卫道。
严冬尽不相信道:“他们就正大光明地往北城去了”
“换了装,”侍卫道:“但陈府里有消息传出来,陈夫人和几位公子,少爷都不在府里了,就几位姐还在。”
“妈的,”严冬尽张嘴就骂:“儿子和孙子都带着跑了,女儿就是该死的”
陈府的几位姐,莫良缘已经没有印象了,只依稀记得,陈府的姐还都是习武的。
严冬尽看莫良缘,陈府的姐被当成了草芥,他的良缘可是他的珍宝。
“冬尽,你去见陈信芝吧,”莫良缘跟严冬尽道:“陈家的人跑不了。”
严冬尽:“你要派谁去追”
周净往前走了一步,想领这个差事。
“让蛮夷去追吧,”莫良缘声了一句。
蛮夷会养关内的中原人,同理,关内的中原人也会养蛮夷。
严冬尽深深地看莫良缘一眼,转身就往院门那里走了,边走边跟莫良缘道:“我会让展翼去找蒙遇春。”
“好,”莫良缘应了严冬尽一声,蒙遇春是要去对付陈信芝麾下的兵马的。
严冬尽走出庭院后,周净跟莫良缘道:“这是要打了”
“去找云墨哥,”莫良缘看着周净道:“让他派一队人马去陈府,你跟他,让他不要亲自去。”
周净领命。
“事不宜迟,”莫良缘又跟回来报信的侍卫道:“放火将陈府烧了,你们心些,不要让人看见。”
侍卫:“那陈府的姐,还有陈府的下人们呢”
莫良缘道:“我想让他们活,可陈信芝不让他们活,杀了吧。”
侍卫神情一凛,忙就领了命。
周净和侍卫一前一后跑出了庭院,庭院门外很快也响起脚步声,但随即就又消失了。
风将菩提树吹得哗哗作响,莫良缘抬头看树,就看见几片新叶从枝头被风吹落了。又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莫良缘又看向院门,这一次来的是房耀。
房耀径直跑到了莫良缘的跟前,声道:“姐,陈府来了消息,陈府的四位姐死了。”
莫良缘的眼角一跳。
“陈信芝他想干什么”房耀疑惑不解地问。
“为女儿报仇,所以他起兵了,”莫良缘声道。
房耀原地跳了起来。
莫良缘摇一下头,看着房耀却是一笑,道:“没事的,这样也好,我爹的这场病成了照妖镜了。你去将这事儿跟严少爷一声,告诉他,陈府很快就会失火,蛮夷杀人灭口了。”
房耀来不及多问,冲莫良缘应了一声是,急急忙忙地跑出正院,往前院的正堂跑去。
一片菩提叶被风吹到了莫良缘的脚下,新长出的嫩叶,连颜色都是嫩绿的。看着明明是新生,却已经落下枝头的菩提叶,莫良缘想到了陈府那四位早逝的姐,明明还是花样年华的未嫁女,却就这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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