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来了?”舜德帝看着一同出现在眼前的温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不想他出现。
“回父皇,您派人去找温珩的时候,儿臣也在,便想着今日还未同您请安,便一道来了。”
“你先下去吧。”
对温延说话,舜德帝的语气很温和。
“父皇,您要说什么,儿臣不能听吗?”
“延儿?”舜德帝冷声道。
“父皇!”温延笑着喊了一声,“儿臣也想听听。”
舜德帝凝视着他,显然是不想他在的。
可最终没拗过温延,他也不想把自己狠厉的一面让最喜欢的儿子看到。
“罢了罢了,你们两个都走吧。”
温延笑着点头,“那儿臣先行告退。”
看着他们二人走后,舜德帝叹了口气,不明白温延这是在做什么。
同样不懂的还有温珩。
“为什么要帮我?”
温延笑了,“我帮你了吗?”
“目的呢?”温珩又问。
“总不能知道明知是错,还要让他继续错下去吧。”
温珩怔了下,难以置信地看着温延。
“别这么看我。”温延苦笑,“我也不知道了我做的这些能否放你放下心里的怨恨,但是无论是身为兄弟,儿子,还是臣子,我都不想看到那一幕。”
温珩皱着眉头,没有开口。
“虽然我也清楚,未必能够阻止的了你,但是我总得试试不是吗?”
温珩看着他,“皇家谈亲情,你觉得可能吗?”
“管他可不可能,我只做我的,我也不能说,这么做没有私心,但是我不希望那个夏知了难过。”
“知道你们感情深厚,你这里被责罚了,她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所以你帮了我,归根结底是为了她。”
温延挑了挑眉,“可以这么说。”
“我遇上了,就帮帮忙,但你也清楚,我未必能够时时刻刻的帮你,我也清楚,劝你放下不可能。”
“但,我只是想要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
温珩看着他,忽然想到了夏知了说的,温延能够当皇帝的,还是个一代明君。
胸怀天下,心系百姓。
“其实,父皇真的想要杀你,易如反掌,也许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只是他身为帝王,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
温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虽然无法体会你的遭遇,可是你该知道,帝王家总是身不由己,自然也包括我们的父皇。”
温珩嗤笑了一声,“你在为他辩解,还是为了你日后所做的身不由己的事儿提前找个理由?”
“你觉得是怎样那就是怎样吧。”
“你该知道,你想保护知了的话,应该离她远一点的。”
温珩猛地看向他,“然后呢,你距离他近一些?”
“知了本身没什么,可是她身后代表的权利,是很多人想要得到的。”
“也包括你?”
温延点头,“当然,但是我也不仅仅想要权利。”
“那陆瑟颜呢?”温珩又问,他想着小丫头说的两个人本该是夫妻的,什么男女主的。
“怎么又扯上她了?”温延苦笑,“我和陆姑娘的确是认识的,仅此而已。”
“可她不这么觉得,她屡次给知了使绊子,为难她,全都是因为你。”
温延微微错愕,“我竟然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如果不是知了聪明,或许早就已经被她给算计了。”
“以后不会了。”
温珩沉声说道:“我相信,或许你是想要保护知了的,但是你同样也会给她带来麻烦和危险,咱们两个彼此彼此。”
温延沉默了。
温珩看着他,“你知道知了想要的是什么吗?”
“你能给她的,并非她想要的。”温珩沉声说道:“她还是个孩子,就让她随心所欲的长大吧,在这之前。”
……
陆若颜死了。
死在了大雪纷飞的夜晚。
夏知了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毕竟是瑞王的侧妃,活着的时候无声无息,但是死了肯定是要声势浩大的。
常悦听后也挺震惊的,“才十几岁,怎么就死了?”
“不是说她嫁过去后,身子一直不好吗?”夏老太太唏嘘着说道。
【之前可是生龙活虎呢,这是活活被磋磨死的。】
常悦听后脸色大变,这高门大户真的挺吓人的。
夏老太太看了眼小丫头,忍不住开始担心小丫头以后的事儿了。
【奶奶这么看我干啥,担心我?不必不必,我可不嫁人。】
虽然不嫁人听起来有些过分,但是夏老太太竟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女子嫁人了,未必过的有当姑娘的时候自在。
端王府的侧妃死了,将军府的女眷也是要去吊唁的。
就是在乡下,村子里死了人,大家也得去露个面,帮着忙活忙活。
人死为大,之前陆若颜是挺讨厌的,但是到底也没祸害着夏家。
大家只是感叹她年纪轻轻,而且这才成亲多久啊。
陆若颜的死早就成了定局。
早死早超生。
没人能够救得了她。
除非把端王搬倒,但是端王倒了,身为侧妃的陆若颜,也好不了。
何况搬倒端王,哪有那么容易。
而陆若颜身为恶毒长姐,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其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要不是舍不得二儿子一家,夏老太太真的想回去了。
可是回去后,一家人就不在一处,少不得要来回折腾。
所以,她想了想,还是暂且留下吧。
活到她这把年纪,不管别人怎么想,她也没读过什么书,就只觉得孩子们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回去的想法就一直没有说出口。
陆若颜死了,最伤心的自然就是陆夫人,陆老太太也心疼,但是救不了,更多的还是自责。
她此刻就只有后悔,早知道就算把孙女的腿打断,也不让她去秋猎,跟瑞王扯上关系。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娘,若颜死的冤枉啊。”
“闭嘴。”陆老夫人冷冷地瞪着陆夫人。
“您就算骂我,我也要说,若颜就是被他们给害死了。”
“啪”地一巴掌,清脆而又响亮。
陆老太太死死地瞪着她,“她已经死了,难道你要整个候府给她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