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的身份和想见弋阳公主后,静和师太点了点头,“二位施主来的不巧,弋阳公主她近几日身子不大好,想必不会见你们的。”
“不好?那我们来的是时候呢。”夏知了道。
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样说有些不妥,“我就是来给她看病的。”
静和师太看了眼小姑娘,出家人性子随和,没有那么大的戾气的,但也觉得这小娃儿口出狂言了。
温珩又道,“师太,她的确是来给弋阳公主瞧病的,您别看她小,我皇祖母的病也是她给治好的。”
静和师太面露惊讶,随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该以貌取人,罪过罪过。
“既然如此,又有太后手谕,贫尼就带二位过去,但是见与不见,还是要看弋阳公主的意思。”
“这个我们懂,麻烦失态了。”
夏知了和温珩跟在静和师太的后面,夏知了发现这位师太乍一看很好,可是靠得近,宽大衣服下面的腿似乎有些跛。
跛脚尼姑,那不是小说里在她娘疯傻后还帮过她娘的人吗?
顿时,夏知了对这个师太多了些亲近。
静和师太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回眸恰好跟这小姑娘清澈的目光对上,她笑笑,“小施主有何事吩咐?”
夏知了摇头,她可不敢吩咐,“师太,这山上寒凉,您的腿是不是经常不舒服啊?”
“是啊。”
“等我回头给您针灸一下,您这个应该可以治好的。”
夏知了察觉到她要说谢谢,“您千万别跟我客气,真的要谢,就谢您心地善良,做了许多好事吧。”
“小施主这般善良,菩萨也会保佑您的。”
“借您吉言,我也觉得菩萨在保佑着我呢。”夏知了笑着说道。
静和师太笑笑,这孩子的确讨人喜欢。
只不过……
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不似慈静寺门口的冷清,云华峰脚下是有人把守的,而且还是当兵的。
静和师太跟那为首的说了下,那人又看了看温珩和夏知了,随即见到了太后的手谕这才肯答应去里面通报。
一个来回也用了不短的时间。
“公主现在不方便,不能见。”
夏知了焦急,“是病了吗?”
男人板着脸看了眼夏知了,“嗯。”
“我是可以给她看病的,您能让我进去吗?”
“不可以。”
“可是我不去的话,公主的病就一直不能好啊?”夏知了真诚地道:“大人,太后都信我的。”
“这……”
温珩知道夏知了的急切,他也不想无功而返,“这样吧,我们上去,若是弋阳公主还是不让我们见,那我们就等着。”
毕竟是太后的手谕,为首的也不好拒绝。
“只怕你们见不到公主。”
“大人,您就让我们先上去吧,见不见得到,看我们的本事,行吗?”
小姑娘人小面子大,说话也是软软糯糯的,很难让人能够拒绝的了。
“那好吧,嬷嬷如果还是不让你们进,那就没办法了。”男人又道,“就算是太后让你们来的,也没办法。”
“知道了,谢谢您,这个给您吃。”
“这……”
“很好吃的,我姑姑自己做的牛肉干哦。”
男人被夏知了这一举动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实在不忍心拒绝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而且,就这么一点牛肉干,也不算收受贿赂吧?
夏知了转身,“多谢您师太。”
“小施主客气了,那贫尼就先回去等你们二位了。”
“好的。”夏知了笑着点点头,“我们记得回去的路了。”
而且还不知道要多久,不能让人家一直在这儿等着。
静和师太笑笑,正要转身,又忍不住说道:“对了,施主,您要看好小施主,如果……总之,无论发生什么,小施主都不要害怕。”
夏知了想说,能发生什么呢?
山路陡峭,是直接凿出来的石街,身上雾气大,有些滑,温珩怕夏知了一脚踩空摔倒了,便拉着她的手。
夏知了还想拒绝,可是看了看那些栅栏未必拦得住她,还是同意了。
温珩勾唇,“你记得下山的路了?”
“不记得啊。”
“那你说你记得了?”
“你记得啊,我相信你能带我回去。”
温珩浅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丢下你呢?”
夏知了怔了下,是啊,她居然从没想过温珩会丢下自己。
她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个人当成了可以信赖的人了。
“放心吧,不丢下你。”
夏知了依旧沉浸在刚刚的想法带来的震惊之中。
她和这个反派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最终她因为跟他走的近而被牵连?
想想就可怕啊。
“刚刚师太为什么说……让我小心,为什么不是你呢?是怕我掉下去吗?可是也不像啊?”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温珩笑笑,却把她的手攥的紧紧的。
“一开始弋阳公主是在慈静庵后院的,也没人打扰,可是有一天香客带着小女儿来上香,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后院去,恰好赶上公主发病,公主把小姑娘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可是她那个样子,把孩子吓着了。”
“之后,她清醒后,自责不已,便在云华峰修了个小房子,轻易不肯下来。”
“原来如此,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啊,她发病了什么都不知道。”夏知了道。
“不过,师太担心你就是大可不必了,你胆子那么大,什么都吓不着你吧?”
“谁说的,我胆子也小呢。”
温珩笑笑,两人边说边走还挺快,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看到山顶一处平坦的地方修建的小屋子。
房子周围有些花花草草,很有情调,只是屋内的声音有些不和谐。
屋子里是瓷器杯盏落地的声音,还夹杂着哭声,砍杀声,如果是个小孩子,或许真的会被吓到。
门口站一位头发花白的嬷嬷,只是草草的瞥了他们一眼,然后焦急地跺着脚,从门缝里往里面看。
突然,门板被利剑穿破,嬷嬷吓得呆立在原地,只是一会儿,她就缓过神来,似乎已经见惯了,而那门板,上头斑斑驳驳,不少砍过的痕迹。
“公主,公主,是我啊,我是英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