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那群小娘子的窃窃私语,苏芋也忍不住看向叶宴礼,认真答题的男人真的很帅,不知怎么就酸溜溜的想,就是有些招蜂引蝶呢。
“这第二十七道谜题也完全正确,还剩下两道,只要这两道也答对了,公子便能得到这只走马灯了。”
连答二十几道谜题,叶宴礼也丝毫不累,示意苏芋再取一个卷轴来,苏芋打开后念道:“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打一字。”
“雪。”
“正确!可否请公子解释一下啊?”老伯拍手,看周围人都还不解,便问叶宴礼。
“下雪时天下都变得一片白茫茫,只有井口处深不见底漆黑一片,黄狗身上覆满雪便能看出一片白色,但白狗身上覆满雪就会与其融为一体显得臃肿。”
“对极对极,现在还有一道谜面,是猜这只走马灯的谜,若还能猜对,这只走马灯便可以带走了!”
苏芋抬手想要将走马灯下的卷轴拿下,却发现够不到,挂太高了,叶宴礼见此便举手帮她取下,宽大的袖子不小心碰到苏芋的脸,只觉甘松冷香扑面而来,苏芋又不争气的脸红了。
“苏姑娘,给。”
忙接过递过来的卷轴,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一触即分,但两人的还是都红了起来,苏芋攥紧手里的卷轴,另一只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微微发热的脸颊。
“咳,苏姑娘,该念最后这道谜面了。”叶宴礼轻咳一声率先出声道,声音有些许的不自然。
“哦,好。”苏芋手忙脚乱的打开最后一个卷轴,满满的字,篇幅极大,待看清里面的内容却惊讶极了,巧了不是,这道谜语……
“苏姑娘,这道谜面是什么?”叶宴礼轻唤她。
苏芋狡黠一笑:“哦,只是这道灯谜恰巧我知道谜底而已,不过叶公子可以来猜一下,听好了上联是‘白不是,黑不是,红绿更不是,与猪、狗、狐、猴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下联是‘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与东、西、南、北不辨,虽属短篇,却是妙文。’打两个字。”
人群中又喧哗起来:“这道谜也太难了吧!”
“怎么这么长。”
苏哲也皱着眉头,这简直比一点一点的那个还难。
叶宴礼也沉默了,他看看苏芋脸上藏不住的笑,不禁问道:“苏姑娘可知这道题的谜面?”
“老伯,若我答出来会不会犯规呢?”苏芋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旁边的老伯,“哦?这位公子与姑娘是一起的,若猜出来了,自然可以算做一起的。”老伯有点惊讶,但还是笑呵呵的,他对自己的这道谜面信心很足,是偶然在一孤本上得来的,没有几人能猜对的。
“好,那我就答了!这道题的谜底便是‘猜谜’!”
“这……”
“怎么可能是猜谜呢?”围观群众不解。
叶宴礼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叶某佩服,苏姑娘当真是聪颖过人。”
“小妹,这为何是猜谜二字?”
“这是一道拆字谜,‘猪狗狐猴’四字中隐藏‘犭’字旁,不是‘白黑红绿’即为‘青’字,所以上联谜底就是‘猜’,下联‘诗词论语’隐藏‘讠’字旁,‘东南西北不辨’便是迷路的‘迷’字,因此下联谜底乃是‘谜’,全联谜底合起来就是‘猜谜’二字了!”
原来如此!
人群中突然响起掌声。
“厉害啊厉害!”
“二十九灯谜,竟然全部猜中,实在不可思议。”
“别说这对公子姑娘还真是郎才女貌啊。”
“哎,姑娘也很有才啊哈哈哈。”
“是也是也。”
“……”
苏芋耳力还是很好的,一不小心便听到句句“郎才女貌”,心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叶宴礼在听到那句“郎才女貌”的一瞬间耳朵红的跟滴血似的,一颗心里满满的都是苏芋的一颦一笑了。
摊主老伯也是说话算话,把走马灯取下来递给叶宴礼:“呵呵,来,这是你们得中的走马灯。”
放至眼前,才更觉这走马灯甚是精致,表面灯杆结构上涂着红色,喜气洋洋的,里面的烛光照耀着,尤其是现在天色黑了,光芒更为明显。
灯筒不停的旋转,上面的画也透过剪影展现出来,仿若那些将士将军活过来般。
“苏姑娘给。”叶宴礼将灯递给她,“这个灯应当是苏姑娘得的,若不是你猜中最后一题,这走马灯也得不来。”
苏芋真是喜欢极了这灯,可还是有些迟疑,道:“可更多的灯谜是你猜的。”
“拿着吧,就当是苏姑娘念谜面的谢礼了。”
说完,便将走马灯递到苏芋面前,苏芋犹豫了一下,便伸出手小心握住灯杆,随即笑道:“那就多谢叶公子了。”
苏哲手里还提着好多个小花灯,见状,问他妹妹:“小芋,这些花灯该如何?”
苏芋想了想,从中把那个兔子花灯拿出来,“哥,剩下的送给周围的小朋友吧。”
苏哲没有异议,还未选哪个小朋友送出去呢,瞬间被一群小朋友包围住了。
苏芋失笑,转身走向旁边的叶宴礼。
“叶公子,谢谢你的走马灯,礼尚往来,这个给你,兔年快乐。”苏芋递给他。
看着苏芋眼中的盈盈笑意,叶宴礼伸手接过,“那我就谢谢苏姑娘了。”
“叶公子今日不陪家人吗?”两人走到过道旁,越到晚上人就越多起来了,灯火通明,这几日没有宵禁,人们可以肆意的玩。
“嗯,他们,我大哥和大嫂未能回来,家中也无长辈,没什么需要陪的。”
因着苏芋知道他的身份,便也没有隐瞒。
虽诧异叶家竟无长辈,但也贴心的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待后日铺子就要营业了,若叶公子有时间可以过来吃饭,一个兔灯自是抵不上这精妙绝伦的走马灯的。”
“嗯,自然,苏姑娘的手艺确实是好,不过我听说不日便开新的酒楼了?”
苏芋一惊,“叶公子从何得知?”
“是陈县令,今日与他一同饮酒,听他所说的。”叶宴礼怕苏芋误会自己打听她忙解释道。
苏芋想起上次官兵缉凶时,来搜查铺子的便是沂安县本县的官差,点点头道“叶公子与县令相熟?”
“还好,有些交情。”
“我这新酒楼便是盘的县令老丈人的,之前去那酒楼吃饭时才得知……”
苏芋站在那儿低低柔柔的声音讲着,叶宴礼不时回应一声,颇有些才子佳人的感觉画面竟是格外的美好。
等苏哲从一群小朋友里面得以脱身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个画面,他愣了一会,饶是神经再怎么大条,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默了默,突然挤过来把二人分开:“呼,小芋你这个提议可真是好,小孩子可太难缠了。”
“哈哈,哥哥你身上的衣服都被小孩子抓出褶皱来了呢。”
“还不是你的好主意,你们两个再聊些什么呢?”
“哦,也没什么,就是叶公子从县令那儿得知我们要开新酒楼了,我正邀请叶公子有时间过来吃饭呢。”
“小芋你这就不懂事了,叶兄可是大忙人,忙的是天下大事哪有时间来我们这儿吃饭啊。”苏哲摸了摸她脑袋。
“咳,苏兄,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叶宴礼眼睛盯着他那只手,有些嫉妒,怔了一下,这又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
苏哲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芋有些纳闷苏哲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不是很喜欢叶将军的吗,明明之前还一副迷弟的样子,现在看怎么跟塌了房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