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二话没说就把手表卸下来给了聂焱,“这里面有我父亲生前的所有视频影像,矛头指向元茂。他现在对我紧追不舍怕也是为了这个东西,放在我身上不安全,还是留给聂焱哥吧。事到如今,我也不求什么报仇不报仇的,只想着若是他们那些畜生继续诬陷梁柔姐姐,这东西能替梁柔姐姐洗脱嫌疑。”
本质上,元宵对元天霖也没多少的感情,老管家当时拼了命不要也想要让元宵替元天霖报仇,但元家的人,要说真的对元天霖有感情的人,出了老管家又有谁。
聂焱跟梁柔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不妙的信号。
元宵拿出来这东西可谓是个‘大麻烦’。聂焱脑子转的极快,心想着怪不得元茂能这样不顾一切,不惜代价的也要将元宵抓回去。原来还有这个东西在元宵手里,这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微微摇头,聂焱说:“你现在回去,这东西要是交不到元茂手里,安安也回不来。”
与其说元茂是想要元宵,不如说元茂真正想要的是这视频证据。现在元宵回去,若是手里没有了这证据,元茂哪里会善罢甘休呢。这视频若真是清楚明白的表明了元茂是杀人凶手,那么无论如何,元茂也要灭了它。
元宵大喘气两口,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刚才脱下表带的动作已经让她疼痛难忍,现在一紧张,身上的肌肉更是绷的紧紧的,急忙说道:“那就把原件我拿回去,聂焱哥你留个备份。”
聂焱坐在病床一侧的沙发上,手指轻动,他想抽烟了。
原本觉得这事情很简单,不过就是他把元宵送回去,再把安安接回来。至于后面,元宵身边元彰当年留下的人还在,苍狼如今已经听从聂焱的指挥,在意境埋伏好了。就算送了元宵回去,也不会让元宵有任何的危险。这件事,聂焱一直的点,是把安安接回来。毕竟除了安安以外,所有的人都是成年人,都有最起码的自保能力,只有安安是最需要保护的。
只是到了此刻,聂焱迟疑了。
如果元茂要的是这份证据,那么元茂不可能想不到元宵会把这东西给聂焱,哪怕是拷贝,元宵不会傻傻的不给自己留个后手。如果元茂早已经清楚元宵会这么做,那么无论元宵回去与否,不管这证据有没有给元茂,元茂都是不可能信任聂焱的。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元茂就没打算一手交元宵,一手换安安。
让聂焱判断,元茂大概是用元宵来试探聂焱的态度,如果聂焱将元宵交了回去,那么就说明安安在聂焱心中的地位之高。往后,怕是安安就要成元茂不断勒索聂焱的工具了。
这可真是操他妈的。
从昨天安安失踪到现在,聂焱第一次控制不住情绪,只因他到此刻才清楚的认识到,不管元宵送不送回去,更无论证据拿不拿回去,元茂这一次都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安安,也不愿意轻易的放过聂焱。
倒也不难猜想,元茂毕竟从小到大都是个无人问津的小草,在元家,上面有老大元毅,还有正房夫人生的元龙元虎,往下数,元彰元宵是元天霖心爱的女人生的,虽然闹翻了,但是元天霖对这双儿女却还是付出了一些感情,让元彰元宵从小就备受瞩目。到了这几年,元天霖又开始喜欢刚出生的小儿子,毕竟人老了,对那些对自己的权利虎视眈眈的儿子没办法放松心情,倒是新出生的老来子让他打心眼儿里喜欢。
元茂上面父亲不疼,母亲又是个没什么脾气的,这些年在元家,元茂的亲妈就是个随风倒的应声虫,半点自己的势力都没有。现在除了元天霖的一纸遗嘱,并没有别的什么能帮到元茂,元茂可谓赤手空拳,在面对元龙元虎的夹击。
元茂抵御不过是非常正常的事。
想要给自己拉给帮手也是理所应当的。
元宵现在住在梁柔的医院里,而梁柔又是聂焱的夫人,下面的安安就成了目标。只是元茂知道安安是景杉的女儿,对聂焱心中安安的地位有些拿不准,所以现在提出让那拿元宵去换,无非就是来试探。
聂焱按住自己一个劲儿跳的太阳穴,安安现在很危险,如果元茂打算长期控制安安,现在的安安就很危险,这不是绑票,更像是一种威逼。
不能等下去!
聂焱豁地站起来,撂下一句话,“你哪都不用去,老实呆着,把证据收好。”
元宵急了,甚至不顾一切的想要坐起身拉住准备离开的聂焱,“聂焱哥,我没问题的,你让我去,安安她不能出事。”
元宵对安安很熟悉,毕竟从前因为梁辛的关系,元宵跟安安差点就成了亲戚。
现在知道安安因为自己被元茂绑架,元宵怎么可能不管安安的死活。她自己愿意回去替换安安的,只是证据,她也是怕元茂到时候毁了证据反咬一口。元宵没打算报仇,但也不能让元茂诬陷梁柔。
聂焱丢下句,“你不懂,安稳呆着。”
出了病房,梁柔追上聂焱,扯住他的手,“聂焱”
梁柔刚才在病房里没多说话,但是走出来了,倒也能敞开心扉,“安安她”怎么说呢,梁柔知道对方想要的人是元宵,她心里也跟聂焱一样第一时间就打算把元宵交出去。没别的原因,就是安安在此刻的安危是最高的,元宵多少还能自保,安安却不能。
说自私,梁柔也不怕被人说,她就是想要保全自己的女儿。
而且安安涉入这一场纷争,起因完全是因为元宵啊当初梁柔去给元天霖看病,是元宵来观海阁堵的人,现在安安被绑架,又是因为元宵。
不该安安去承担结果的。
可是现在聂焱的架势,却是一副要保全元宵的态度,就让梁柔很担心,聂焱要保全元宵,那安安怎么办?
梁柔的一双眼睛就已经泄漏了她的心思,聂焱并没有发脾气,他知道此刻最煎熬的人是她。其实这整件事里最无辜的人就是梁柔还有安安,她们其实并不需要踏入如此你争我夺的局面。一切追根究底,还是他。
只是此刻聂焱心里很着急,他不想浪费那么多的口舌去跟梁柔解释这其中的算计,并且他心里的计划,在完全实施成功前,聂焱也不想宣之于口。
所以,聂焱只问道,“你相信我吗?”
这是什么问题?
梁柔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他们是夫妻,是最亲密的人,到任何时候,梁柔都是相信聂焱的。而且安安不管叶枭说的话多难听,梁柔也不信聂焱能为了私利或者为了所谓的血缘,不管安安的死活。
人的本性,是最基本的东西,梁柔相信聂焱的为人。
聂焱点了头,说道:“那就在医院里呆着别乱跑,我保证明天之前把安安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说完就要走,梁柔又扯了他一下,聂焱一扭头,“嗯?”
与此同时,刚才外出接电话的桑乔回来了,看到拉拉扯扯的两个人,惊呼说:“叶枭的儿子被绑架了,你们知道吗?”
叶枭报警后,警方那边就把消息透到桑乔这里来了,桑乔现在也是个母亲,听说孩子被绑架,一颗心都揪起来,见到梁柔聂焱就急忙问。叶枭跟关墨聂焱的关系都不错,所以桑乔完全是当作朋友家里发生了大事的口吻再对聂焱梁柔说。
聂焱眸光一暗,咒骂道:“这个蠢货。”
警方一出动,媒体一报道,不管上面出主意的人是个什么心思,切实参与绑架的人第一时间就会慌。极有可能出现撕票的情况也不是说报警不好,而是如叶枭这样,大张旗鼓宣扬出去的做法,万万要不得。
对孩子的事,聂焱觉得一丝万分之一的危险都不能有,如果叶黎昕此时跟安安在一起,那么叶枭这么做,简直就是给安安也加了一道危险系数。
聂焱急忙就要走,梁柔顾不上那么多,只是对着聂焱说了句,“你自己也要小心。”虽然救安安很重要,但是梁柔能感觉到聂焱身上那股子煞气,他这一去,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但肯定是很危险的就是了。梁柔有些担心他。
原本想着到这个时候梁柔一定会满心满眼只有孩子的,没想到她还能说一句关心他的话,聂焱嘴角翘了下,甚至忍不住伸头过来亲吻了一下梁柔的额头。他其实很怕梁柔怨恨他,或者说出一定要将元宵交出去的话来。没想到,她却是在担心他。
聂焱心里酥酥麻麻的,突然觉得踏实,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像是小时候不管怎么叛逆捣蛋,外公总是会说他是个好孩子一样的踏实。这个世界这么大,却极少给人坚实的依靠感,到此刻,聂焱知道,无论他要做什么,怎么去做,身边的这个女人,都是支持他的,会为他担心。
“放心吧。”聂焱轻声说,说完之后,就阔步走了。
他身后傅守一等人紧紧跟随,那模样还真有些上战场将军的气势。
桑乔就算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但看聂焱跟梁柔这样伤离别的模样也能看出不寻常来,等聂焱走了,才问梁柔说:“什么情况?出什么事情了?”
面对桑乔,梁柔其实是不想撒谎的。而且现在安安不见了,梁柔心里也确实没底,她对着聂焱能表现的很踏实,那是因为她跟聂焱其实都慌了,他们都在给对方打气。聂焱在梁柔面前表现的很镇定,同样的,梁柔也回报他以安稳。这是夫妻间的互相扶持,也是一种默契,但实际上,两人心里都焦躁。
梁柔很想跟桑乔分享此刻煎熬的心情,很想跟桑乔说说,她的恐惧与害怕。但不行
桑乔是警察,梁柔很清楚若是告诉桑乔,这件事情恐怕就要扩大化。不管是元宵手里的证据,还是现在渺无音信的安安,都会成为焦点。桑乔是警察,有些思维是固定的,就跟叶枭一报警,警察内部先交流起来一样。
既然聂焱说不报警,那么梁柔就要严格执行,不能给聂焱掉链子。
至于证据,总要等安安平安回来了之后,才能继续行事。要不然警方拿到证据,直接对元茂实施逮捕,安安到时候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岂不是更危险了。
梁柔咬紧牙关,对着桑乔说了句,“叶枭那里出事了,聂焱也不轻松。”
桑乔没多想,实在是梁柔这个人从前的口碑太好,实在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而聂焱呢也是平时积累下来的形象太好了。桑乔甚至说:“交朋友就得交聂焱这样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从桑乔认识聂焱开始,聂焱就是个仗义的人,谁有事情,聂焱都不吝于帮把手。而且之前对元家动手的事情,虽然失败了,但是桑乔打心眼里觉得聂焱是个热血的人,最起码比起关墨的鸡贼,聂焱要对桑乔脾气的多。
转念想想,桑乔也叹气,“老天爷都是安排好的,谁也抵抗不了。”
要是让桑乔跟聂焱在一起,估计两个人就很对脾气,都是热血的人,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有棱有角。但老天爷的安排却偏偏相反,桑乔嫁给了关墨,一个圆滑到浑身上下半点漏洞都找不到的男人。聂焱身边则有了梁柔,梁柔不比关墨圆滑,但梁柔却有一种属于小人物的自私冷漠。那些大的事业、大的目标对梁柔来说,其实都不那么重要,梁柔更关心自己身边人的好坏。
梁柔关墨都不是舍己为人的人,某种程度来说,有些相像。
只是关墨能力更大责任更大,不像梁柔,对于一个‘小女人’来说,保卫自己的家庭,胜于一切。
桑乔唉声叹气好一阵,她还有两天就要做手术了,手术前,难免的就会感慨人生。前后想想,也真是觉得造化弄人。
梁柔心情本低落,但听桑乔一番叹息,又觉得好笑,在梁柔看,桑乔根本就是无病呻吟。
“行了,好好去休息吧,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梁柔推着桑乔进病房。
元宵也住在这间病房里,梁柔跟着进来,也是怕元宵说漏了嘴,没想到刚才应付了聂焱一场,此时的元宵早已经昏睡过去,太疼了。疼的费劲了全身的力气,只有昏睡一条路。
梁柔又给元宵坚持了一番,决定还是不给打止痛药了。止疼药这个东西,对身体伤害是不容忽视的,能少用就少用吧。
聂焱从安柔医院出来,直接联系了元龙。
简单的说了两句,约了地点见面。
谁能想到,元龙提出的见面地方竟然是如梦会所。
聂焱没什么异议,欣然前往。只不过为了防止被元茂知道聂焱的行踪,聂焱跟傅守一又玩了一次真假分身,傅守一乘坐着聂焱的座驾去了基海兆业,而聂焱则乘坐六猴儿他哥开的大切诺基,去了如梦会所。
很久没有来过如梦会所,聂焱进门之后,竟然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想当年,他们兄弟经常在这里聚会。甚至于,很久之前,梁柔还在这里当过服务员。
经年过去,元彰早已经死了,元宵在住进元家大宅后,对手下的产业也进行了分解。一些没办法顾全的产业比如人人盯着的如梦会所,元霄也把它转让了,现在如梦会所成了元龙元虎的地盘。
斗转星移,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元龙已经在等着聂焱,虽说如梦会所大概的装修没有变,但是原本那间元彰私人的大包间却已经焕然一新。元龙并不喜欢当年元彰嚣张肆意的风格,更是将元彰原本那酒池肉林的游泳池给填平了。现在曾经那间满是美女**以及烟酒气的房间,已经换成了元龙的风格,很严谨,看起来很低调,黑白色调。
见到聂焱,元龙脸上带上笑,“聂总能亲自来这小地方,真是蓬荜生辉。”
官面上的话,总是不会说的差的。
聂焱也顺着应酬两句,但很快,就进入了正题。没有开口就提安安,聂焱说的是,“元茂找我想让我帮他。”
一句话把什么事情都交待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这种夺权的时候,元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能找到一个帮手就找到一个帮手。元茂想要找聂焱帮忙,元龙元虎何尝不想,这城里,最有势力的人也就这么多。聂焱无疑是最需要被争取的,有基海兆业做后盾,当然背靠大树好乘凉。当年元天霖还活着的时候,就想着拉拢基海兆业,只是聂兆忠是个老狐狸,滑不溜手,看着跟元家关系非凡,但本质上却又保持着距离。
现在轮到聂焱,元龙不认为聂焱能倾力相助,所以他态度还有些保留,“我这个弟弟,确实有些能力。”
要是元茂没能力,哪里能截胡,敢在元天霖死的时候,把元龙元虎甚至整个元家的人都给涮了。
聂焱眉眼不动,甚至带出一丝丝笑容,“真到了押宝的时候,‘有些能里’怕是不够。”
闻弦音而知雅意。
元龙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样,“聂总打算出手?”原本今天聂焱越元龙,元龙以为聂焱是带着敌意来的,毕竟聂子谈带着人直接把景杉给控制起来了。这事情无论如何对元龙元虎都是不利的,现在景杉还是他们兄弟手中的一张牌。
打算为了景杉的事情跟聂焱谈判的人,现在突然听到聂焱说要站队,内心的惊奇可想而知。
聂家在临海市也算是不倒翁了。聂兆忠的心思,就连元天霖都拍马不及。当年聂子赫结婚的时候,元天霖跟元龙的关系还没有后来的那么防备,元天霖当时就跟儿子说过,聂兆忠这只老狐狸,插上尾巴就能成精了。聂焱当初做关墨的伴郎,这在临海市上流圈子几乎无人不知,聂家跟关家的联盟,在聂焱跟关墨的兄弟情上可见一斑。谁能想到,转头聂兆忠就能让聂子赫娶了尹雅,生生跟尉迟家成了姻亲。
本城最大的两个军方世家,这下子就跟聂家都扯上了关系。接下来等聂焱跟温玉都订婚消息发布,聂家又搭上了政府的人家。军政都有背景,要说谁是临海市最不动如山的势力,那非聂家莫属,前前后后,谁还能,还‘敢’!拿聂家怎么样。
聂兆忠这一路的布局,让聂家成为临海市最不能动摇的家族。
反倒是元家别看一路凶神恶煞,人也多,但其实真的跟元家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家族几乎没有,元家一旦覆灭,用真情来帮助元家的人根本没有。所以元家只能走恐怖路线,不断的收集他人的把柄,来求得自保。
说实在的,家族大的一定的程度,就跟走钢索的人一样,一步走错,就是满盘皆输。
这个当家人,并不好做。
元龙一脸惊喜的盯着聂焱,聂焱还是保持着很冷的表情,轻启唇瓣说,“是元茂逼我出手。”
说起这个,元龙真是要佩服自己这个弟弟了,能逼得聂焱如此直白的出手帮忙,可见是戳了聂焱的死穴,戳了他的底线。
有了聂焱这句话,元龙就彻底放心了,“那你说,想干什么?”
“我想要救出我女儿。”聂焱强调,“要全须全尾,不少一根毫毛的救出来。”
元龙惊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实在没想到元茂居然能对着安安下手。元龙元虎曾经也在一起说过,聂焱的软肋大概就是梁柔安安了,能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能疼宠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这证明聂焱对梁柔用情至深。都是男人,很多事情,心照不宣。
元虎也说过要不要对梁柔安安动手,逼着聂焱帮他们,但都被元龙阻止了。有些事情一旦做过了头,就是自取灭亡。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聂焱。真逼急了他,反手就能真覆灭了元家。
没想到他们兄弟顾忌着‘做人留一线,以后好相见’的准则,到了元茂这里,竟然连这些都不顾了。不过也说得过去,元茂从来都是一个赌徒,他没有元龙的耐心。虽然徐徐图之的元龙错失了元天霖死前那一步的时机,但是这一次,显然天平站在了他这边。
元龙当即就说:“没问题,元茂现在手下的人都不是他自己带出来的,多得是新投在他手下,这些人想要突破很容易,这件事交给我。”
聂焱也知道机会摆在眼前,元龙不可能放过。
在元宵说出证据这事儿的时候,聂焱就已经想到这事情最终怕是还要由元家人内部去办。借力打力最好,元茂的势力,说白了也是元家人,让元家人去查,比聂焱这么个外人要好很多。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虽然聂焱也知道元龙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这次聂焱往元龙这边靠,元茂是铁定会完蛋的。到时候,元龙就会做大,成为元家的掌舵人。
未来,要面对元龙这么个人,其实比面对元茂要难。
元茂到底城府还是不够,比不过元龙这个被元天霖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继承者。
但现在的情况,聂焱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救出安安才是他想要做的首要任务。
“事成之后,我给你证据”聂焱原本打算说出元宵手里证据的事情,跟元龙许诺在事成之后,就把元宵手里的证据给元龙,让元龙能彻底扳倒元茂上位。
但是,根本不等聂焱说出来,元龙就站了起来,“不用,这事情是我家弟弟做的不地道,怎么还能跟你谈条件。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保准会给你把女儿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说完元龙就开始叫人进来部署下去。
聂焱一直平静的表情有了变化,他皱了皱眉头。
要是元龙能让他把话说完,那救安安这份人情,就用元宵手中的视频去换。一来一往,也算是两清了,但是元龙偏偏不让聂焱把交换的话说出来,完全摆出‘好兄弟讲义气’的模样来,这就是要让聂焱欠下元龙这个人情。
这世上再没有比人情债更难还的了。
若是安安能安全的回来,聂焱就算把视频证据给元龙,也会成为兄弟之间的帮忙,而不是两清。
这元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难缠的紧。
叶枭接到绑匪第二通电话,警方的人就在叶枭家的别墅里,叶枭提着一口气,看着警方的技术人员准备好仪器,然后让叶枭接起电话。
叶枭这一口就没有送过,听筒里叶黎昕大叫着,“爸爸你快来啊!爸爸!!救救我!!!”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子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求救的声音嘶声力竭,像是真的吓怕了。
听到儿子这般凄惨的声音,叶枭双手抓住家里座机的听筒,整个人都抖起来,对着电话大吼,“你们别碰我儿子!要多少钱都好说,别碰他!!”
樊可馨在一边浑身都软了。
绑匪说,“五千万现金,拿到月亮湾来!你要敢带条子来,就送你儿子去喂鲨鱼。”
说完就挂了。
绑匪显然业务熟练,前后这通电话时长不过二十秒,根本查不出绑匪的具体位置。
挂了电话之后,叶枭对着警察吼起来,“你们快点走到我儿子,他一定是被欺负了,他从没有求饶过。”叶黎昕对着他这个父亲,都没有哭喊着服软过,但刚才在电话里,叶黎昕哭喊着叫爸爸去救他。短短的几个字,就撕碎了叶枭的心。他吼完之后,就双手捂住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痛彻心扉,说的就是此刻的叶枭。
警方的人很快做出分析,虽说无法通过仪器判断绑匪所在的地方,但是刚才的通话里,提到了月亮湾,还说如果警方去,就把叶黎昕送去喂鲨鱼,这里面提到了两次大海。所以警方判断,绑匪应该藏身在海边。
警方调遣人手往月亮湾附近集结。
而叶枭则忙着筹备现金,五千万对他来说并不是拿出来的数字,只是要现金并不那么容易,谁也不会放那么多的现金在家里。现在去银行去,也已经来不及了,如此大额的资金取现,是需要提前预约的。
叶枭没办法了,就只能找人帮忙。
徐泽池那边二话没说就把手头上能拿来的现金都拿来了,柯桓那边叶枭并没有联系,一来柯桓家虽然在临海市势力大,但是做媒体的,资金方面其实跟其他的行业比,并不算多雄厚。再说,柯桓是记者,叶枭也生怕柯桓参与进来,会写出新闻报道。虽然叶枭没有听聂焱的话,还是报了警,但是内心深处还是被聂焱影响了,知道这件事不能被媒体大肆渲染。
再就是关墨,聂焱
叶枭不可能找关墨,至于聂焱,叶枭也有些恐惧。现在虽然叶黎昕还没有救回来,但好歹有消息了,他还能听到儿子的声音,证明儿子还活的好好的。但是安安那里,却是半点风声都没有,听说聂焱也已经去了基海兆业。
叶枭心里没底,他隐隐觉得,这一次他能拿钱救了叶黎昕,但是聂焱那种做法,怕是要害了安安。
甚至叶枭觉得自己看清了真相,说不准聂焱要经过这次的事情,悄无声息的除掉安安
毕竟不是自己的,再怎么也不可能如他对叶黎昕这般倾尽所有。
于是关于安安,叶枭也三缄其口,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过安安也一起失踪了的事情。只全心想着救叶黎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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