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一群人中,除了赌坊的牛霸和他的几十个麾下之外,还有一伙人。飞云、良辰一看,为首的正是李振和李凤凰。
李振和李凤凰自从被迫退走后,来到南阳城。他们听说赌坊和烟雨酒楼之间的矛盾,认为不能让赌坊被烟雨酒楼控制。因为他们早把南阳当成自己的地盘,要收服各大派。如果烟雨酒楼吞并了赌坊,明显对他们不利。
李凤凰便带着李振、李雪花兄妹以及十多个高手,来到赌坊,要求牛霸不得答应妩媚的要求。牛霸虽然和李振有过数面之缘,但并不熟悉,当然不会买账。双方说僵,随即动手。李振不想耽搁时间,亲自出手,结果不到数招,赌坊的高手分别败下阵来。牛霸大惊失色,也很快败在了李凤凰的剑下。
李凤凰武功极高,天香和兰杏都不是她的对手,只有飞云可以和她勉强打成平手。经过数月的闭关修炼,她的内力和剑法都已大进。牛霸武功虽强,却也不是对手。李振当即告诉牛霸不要担心,他们并无霸占赌坊之心,也不指望他的回报。他们只是看不惯烟雨酒楼的横行无忌、无故欺压其他,所以要帮他对付妩媚。
牛霸本身就对妩媚充满恨意,但迫于实力不足,无力抗衡,因此只能认栽。此刻突然得到这样强大了势力撑腰,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牛霸表示愿意和李振兄妹结盟,约定守望相助。牛霸还说,如果他们能救出自己的儿子,赌坊不仅重金酬谢,以后也愿意和李振兄妹同进退。
李振自然大喜,当即要牛霸派人回复妩媚,拒绝接受她的条件。牛霸虽然心疼儿子,但是他见李振等来势汹汹,知道他们不是善茬,不敢违逆,只能依从。
牛霸告诉李振,说自己这边实力不如对方。李振要牛霸放心,他会带高手和牛霸一起去应对妩媚一伙人。牛霸心中暗喜,他希望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好收渔人之利。
今日一早,李振和李凤凰就带着众人来到赌坊。牛霸自然没有别的选择,也召集赌坊众人,和李振等人一起,赶到卧龙山下。他们刚站定,就看到妩媚带着一群人来到对面。两边互相打量了一下,见人数彼此相当。双方还没开口说话,就看到飞云带着十几个人从南边穿过树林,来到近前。
妩媚见飞云现身,心中大喜。只是此刻她没空去和飞云说话,因此只是远远地朝飞云拱手致意。飞云看见,也拱手回礼。他们的举动早已被李振等人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惊。
李振等人早已打探清楚,烟雨酒楼就是妩媚一伙在南阳的据点。对于妩媚姑娘,李振也有所了解。妩媚虽然有一定实力,却并没有什么后台和背景。
两派并无多大来往,只是相互知道而已。这次妩媚也打听清楚,赌坊和龙凤门并无关系,她才盯上了牛霸。今日她见李振居然和牛霸同来,看来赌坊已被龙凤门收服。
妩媚也是大惊,如果他们联手,酒楼肯定不敌!幸好她早有防备,把飞云也引来卧龙山。她相信以飞云和龙凤门的怨仇,他是不会坐视自己被对方灭掉。
李振等也看到了飞云一行人,不由皱了皱眉。李振并不十分紧张,他相信只要自己做事不过分,飞云暂时不会和自己为敌。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昨日自己和飞云已经相见过还冰释前嫌了。牛霸并不认识,又见飞云一行不过只有十几个人,就没有放在心上。
妩媚扫了一眼对面,低声对身边的杨峰说了几句。杨峰当即上前几步,朗声说道:“牛坊主,你是当真不管你儿子的死活了吗?看在大家都是武林一脉的份上,我们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天要是你还不接受我们的条件,那明日就和你对簿公堂!”
杨峰这几句话其实也是说给飞云听的,以示他们是遵守朝廷法规的。他们出门之前,由于担心赌坊采用声东击西之计,就派人把牛雄和樊胜藏了起来,以免被赌坊救走。
牛霸有些尴尬,毕竟是他的儿子到酒楼闹事被擒。但是他又不能不出面,只好上前一步,大声答道:“杨掌柜,你们的要求实在令人难以接受。鉴于实力不如你们,老夫有意违心答应。可是老夫时来运转,在如此困境,居然得到了李公子的相助。他们得知你们依仗武力,意图染指赌坊之后,特地赶来,要打抱不平。我们自然不会拒绝他们的一番好意,因此除非能他们也同意你们的条件,否则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牛霸不亏是久走江湖之人,他寥寥数语,竟然面面俱到。他既向妩媚解释了原因,自己也是身不由己,迫于无奈。他不想和妩媚撕破脸皮,那样一来,儿子就危险了。他又捧了一下李振,说他们是在行侠仗义。其实李振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侠义之事,反倒是侠义道的对头。当然关键的是,牛霸明确告诉妩媚,没有李家兄妹的同意,赌坊是不会、也不敢答应妩媚的要求。
杨峰却冷哼一声,喝道:“牛坊主,你也是江湖成名人物。此事和他人无关,只是你我之事。不过,我家小姐也说过,你可以去找人助拳,我们接着就是。你犯不着抬出别人,来吓唬我们。”
李振正要上前答话,李凤凰抢先上前一步,说道:“小子,你好大的口气。本姑娘明白告诉你,没有我们同意,牛坊主是不会答应你们的!”
杨峰抬头细看,见是个绝色佳人,美艳无比。他不由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论容貌和气质,此女竟然不在小姐之下。更何况她比姐姐要年长,却别有一番成熟迷人之处。妩媚自然不喜,当即咳嗽一声,把杨峰惊醒过来。
杨峰听到咳嗽声,顿时反应过来,不由脸色绯红,极为尴尬。他定了定神,即大声说道:“这位夫人,我看你的口气似乎更大!在下是烟雨酒楼的杨峰,请问夫人如何称呼?是什么门派?为什么要管闲事?”
杨峰被李凤凰的美貌和气质所惑,居然说得极为客气。李凤凰格格笑了几声,说道:“杨掌柜,本人是龙凤门的门主李凤凰!我听说你们仗势欺人,敲诈勒索牛坊主,因此特来看看!”
杨峰听到这里,不悦地说道:“李夫人,你没有了解清楚,就跑出来打抱不平,真是令人失望。你难道不知道,是他们先胡作非为的吗?如果换成有人跑去你家里,肆意妄为,你又会如何应对呢?就让他们胡作非为吗?”
李凤凰自然已经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便说道:“他们最多也就是损毁了你们的一些桌椅板凳,能值几个钱?可你们打伤了人,还私设囚牢,非法拘禁他人。牛坊主已经认错,还答应赔偿酒楼的损失。你们依然扣住人不放,还狮子大开口,这不是欺人太甚了吗?”
杨峰冷冷地说道:“夫人说的倒是轻巧。本酒楼的损失,岂是只有一些物件?声誉因此受挫,这才是金钱都无法弥补的损失!牛坊主要是不答应,我们也没有强迫。明日自会把滋事之徒移送官府,由官府公开审理!可他们一错再错,居然找你们来给他们撑腰壮胆,想威胁恐吓我们吗?”此事赌坊并不占理,杨峰又早有准备,自然底气十足。
李凤凰虽然口才也很出众,却毕竟此事赌坊有错在先,她难免有些心虚。何况还有一个疾恶如仇的飞云站在一边,她知道自己如果显得太过霸道,毫不讲理,必然会引起飞云的反感。到时候双方一动手,他必会帮助对方。
李凤凰犹豫片刻,说道:“这些都是我们江湖中事,何必牵扯官府。应该江湖事,江湖了。向官府奴颜婢膝,不是江湖好汉的行为,也必遭江湖耻笑!”
杨峰听出她口气松动,也就不为己甚,便问道:“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处置?”
妩媚自然不愿意把事情交给官府,那样一来,虽然能让赌坊名声扫地,但妩媚却得不到实惠。不到万不得已,妩媚是不会走这一步的。李凤凰娇笑数声,对杨峰说道:“我们江湖中人,自然按江湖规矩解决。现在你我各执一词,那就只能比武定音。就是不知你们敢不敢应战?”
昨日赌坊的人一提到卧龙山,妩媚黄杨峰就知道对方会有这一招。上次是妩媚主动提出比武,牛霸当场答应。今日李凤凰又提出要比武论输赢,烟雨酒楼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武猛早已商量好应对之策,因此杨峰并不惊讶,而是淡然地说道:“你也不必用激将法。对于比武一事,我们自不会拒绝。但是在此之前,有几件事要说个明白!否则又会像前日一样,毫无结果!”
李凤凰见他应承,当即松了口气。她也不想双方混战一场,那样就算胜了,也是两败俱伤。对于龙凤门而言,无疑是得不偿失。
李凤凰便笑道:“你不妨直言!”杨峰问道:“首先,比武是分生死,还是分胜负,或者分高下。其次,谁来评判。其三,比试几场。其四,胜者能得到什么?”杨峰显然担心又出现平局,无法定出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