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摇了摇头,说道:“姑娘多心了。我们路过你们的酒楼,本来是想吃餐饭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不料杨大叔和丁少侠故意刁难我们,纯属误会!”
妩媚自然知道原委,连忙装模作样地询问丁谷。丁谷见了妩媚,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杨峰便当即说自己是想和飞云等人切磋武功,不管丁谷的事。
良辰见状,便微笑着道:“妩媚姐姐,令弟不好意思说,就由婢子代劳了!”良辰于是把经过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
妩媚越听,粉脸越阴沉,她对丁谷极为恼怒,心中怪他不懂事。丁谷刚刚和赌坊结怨,接着又得罪飞云,实在太过鲁莽。丁谷如此一搞,倒使得酒楼两面受敌。
妩媚瞪了丁谷一眼,碍于众人在场,不便斥责他,只好转头对飞云说道:“林少侠,几位大驾光临,我们本来应该略尽地主之谊。可是我表哥冒犯了你们,我替他赔礼道歉!改日一定大摆筵席,向你们赔礼道歉!至于赌注,既然我们输了,理当奉送。来人,取黄金百两,送给三位!”她身后的如歌应承一声,转身离去。
飞云也不想和妩媚彻底翻脸,便答道:“妩媚姑娘,那倒不必。赌注是我小妹的玩笑话,不必当真。我们打搅已久,这就告辞!”
妩媚摇了摇头,说道:“江湖规矩,言出必行。这也许是良辰姑娘个人的意思,但我们毕竟同意了,自然认账,请稍候片刻。”
良辰没等飞云答话,抢先说道:“妩媚姐姐,你们准备好宴席,可要知会我们一声。你也知道,我大哥对吃什么并不在意,不过我贪吃却很有名。”妩媚很欣赏良辰的聪明机智和伶牙俐齿,见良辰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心中非常开心。
当然从年龄上来说,妩媚和天香一样,做良辰的姐姐绰绰有余。妩媚微微一笑,说道:“良辰姑娘酷爱美食,我早就听说过。姑娘如果有兴趣,你们随时可以来酒楼品尝,我分文不取,就当是我请客好了!”良辰拱手施礼道:“如此,妹子多谢姐姐了!”
正在此时,妩媚的贴身侍婢如歌取来了一盒黄金。妩媚便说道:“如歌,你把黄金交给美景姑娘吧!”如歌应声是,就缓步来到了美景面前,说道:“美景姐姐,请查收!”
美景却没有立刻接下,看了飞云一眼,请示他是否要收下黄金。没等飞云有所表示,良辰上前一把接了过去,说道:“有劳姑娘!”如歌说了一声“不用客气”,就转身回到了妩媚身边。
良辰把盒子掂量了一下,然后对妩媚说道:“小妹多谢姐姐的赏赐了!”妩媚看良辰故意装出一副贪婪模样,不觉好笑,答道:“这是你应得的。我要是不给你,以姑娘的巧舌如簧,恐怕过不了多久,整个洛阳都会知道歌舞酒楼耍不认账之事!”
虽然杨妩媚话语李暗含嘲讽,良辰却毫不在意,反而高兴地说道:“看来我的好吃和多嘴的两大神功倒很出名,连姐姐也知之甚详,真是令小妹深感荣幸!”
飞云见夜幕降临,便说道:“妩媚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有要事,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完,朝妩媚一拱手,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天香等人急忙跟随。
飞云五人出了酒楼,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了一群人。这些人有一些人举着火把,大部分手持兵器。良辰当即说道:“大哥,我估计是赌坊的人。我们不如看他们如何争斗,你觉得怎么样?”
飞云对赌坊的事一无所知,当然也想趁机了解一下他们。再说他也很想知道歌舞酒楼和赌坊的这场龙虎斗,结果会如何。飞云当即点头应承,带着四人悄悄地走到了路旁。
飞云远远看去,见当先而行的是一个身材魁梧、五旬左右的男子。此人正是赌坊的坊主牛霸,跟在他身边的则是两位掌柜,后面就是另外一个护院教头洪冲。
原来牛霸得知儿子被酒楼扣留后,勃然大怒,倾巢而出,带着赌坊的一众高手以及打手们,直奔酒楼而来。他想利用这个机会,一举霸占酒楼。
牛霸等人很快来到酒楼门口,呼延平当即朝里面大喝道:“里面的人听着,把我家公子恭送出来。否则的话,我们就要冲进去了大开杀戒了!”赌坊众人在门口停下喊话,却不想在酒楼里面动手。要是在酒楼里面打斗,里面的东西必然会被打得稀烂。牛霸可舍不得,因为他已经把酒楼看成他的了。
呼延平话音一落,妩媚就带着酒楼的人涌了出来。妩媚当先站立,两旁是丁谷和杨峰以及其他伙计。妩媚看了一眼牛霸等人,示意丁谷去答话。
丁谷上前一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事?”
呼延平勃然大怒道:“丁谷,睁开你的狗眼。我家坊主亲自来到,你竟敢假装不认识!我家公子和樊教头呢?还不乖乖送出来?”
酒楼一直是丁谷出面打理,因此城里的各派的人都认识他,却很少有人知道妩媚。因此丁谷一露面,呼延平就直接问他要人。飞云离开后,妩媚知道赌坊很快就会赶来,便商量好了对策。妩媚刚才向飞云示弱,也是不想和飞云纠缠。
丁谷听了呼延平的话,这才装出惊讶地表情说道:“原来是牛坊主大驾光临!天实在太黑,一时没认出。你说的是牛雄吧?他在酒楼无故生事,把酒楼打得稀烂。我怎能放他出来!”呼延平说道:“这个好办,我们照价赔偿就是,你现在把我家公子和樊教头放了!”
丁谷冷哼一声,说道:“呼延平,你说的也太轻松了!照价赔偿就可以吗?他的胡作非为已经给酒楼造成了很大损失,不是简单的赔偿就可以完事!”呼延平喝道:“你想怎样?”
丁谷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道:“第一,你们要赔偿黄金千两。第二,牛雄要当众向我们磕头赔罪。第三,让你们要当众发誓,保证日后不会报复!”
呼延平一听,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吼道:“小贼,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想我们灭了你这酒楼吗?”赌坊的反应早就在丁谷的预料之中,这也是他们期待的结果。丁谷因此也没生气,而是淡然地说道:“你们要是不答应,我们自然不会放人。如果没有意外,明天我们就会把他们两人送去官府,由官府判定是非曲直!”
丁谷平淡无奇的话里,却包含了玄机。牛雄和樊胜两人被酒楼关押一夜,谁能保证酒楼不会耍诡计把他们孩弄死,然后可以说他们在逃走的时候,自己摔死或撞死了。赌坊的名声一向不好,如果不是牛霸向知府每年行贿,他的赌坊早就被官府查封了。现在梁王暂时失去权力,牛霸以前根本没有把知府放在眼里。因此牛霸不能指望知府会帮他,知府现在不落井下石、乘火打劫,就是万幸了!
呼延平一愣,心想丁谷如此态度,看来谈不出结果了,只能来硬的了。他不能做主,只能看了牛霸一眼。牛霸冷哼一声,亲自上前,说道:“小贼,你当真不肯放人?”
丁谷见牛霸终于出面,便冷哼一声,说道:“牛霸,你养出这样一个为非作歹的恶少,不回家反省,反而敢辱骂在下。不要说你不过是一个赌坊坊主,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要答我们一个公道,我们才能放人!”
丁谷存心激怒牛霸,因此说话毫不客气。牛霸果然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给我冲进去,把人抢出来!”话音一落,赌坊众人齐声应承,纷纷举起兵刃,就要上前。
丁谷也不示弱,大吼一声,叫道:“众人听着,如果有人靠近酒楼,格杀勿论!”顿时从酒楼里冲出一群人,手执兵器,严阵以待。牛霸仔细一看,对方的人数远多过他带来赌坊来的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牛霸没想到这酒楼里居然有这样多的伙计,他自然不知道这些人大多是刚刚带来。牛霸本来想以多欺少,一举拿下酒楼。此刻反而是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边显得力量单薄。虽然牛霸对自己和两个掌柜的武功有信心,可是对方既然能生擒樊胜和牛雄,足见也有武功高强之人。牛霸想到这里,心中难免有些犹豫。可是他又不能示弱叫退,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众人朝前走去。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一声娇喝:“且慢,有话好说,何必如此!”牛霸循声看去,从杨雪峰身后走出一个人。只见她年约二十多岁,明眸皓齿、肌肤如雪,身姿婀娜,光彩照人,竟是一位绝色佳人,牛霸不由看得呆了!来人自然是妩媚,眼看双方就要火并,这可不是她所希望的结果。因为那样一来,就算打赢了赌坊,酒楼也会伤亡惨重。妩媚看出牛霸心中有了惧意,便出声阻止。
妩媚缓步来到杨雪峰身边,对牛霸拱手施了一礼,说道:“阁下就是赌坊的牛坊主吧?不知能否听小女子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