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当即说道:“诸位前辈,既然凤堂的堂主愿意相谈,就请大师、陆长老、往梁掌门主导。晚辈毕竟年轻,见识有限,愿意追随诸位后尘。”说完,飞云带着良辰、红英退到一旁。清尘大师三人知道事关重大,也不谦让,当即上前,站在了黄玉仙的对面
黄玉仙扫了三人一眼,说道:“三位都是武林前辈,江湖上大名鼎鼎。既然你们要谈,本堂主自然得给你们一个面子。本堂主认为,想要避免伤亡,平息纷争,也很简单。你们立刻返回京城,我们可以保证今后不滥杀无辜。我们不干涉各派的行为,你们也不要限制本堂的做法。你们看如何?”
陆虎脸色一寒,沉声说道:“不行。你们之前的恶行已经遭致人神共愤。中原武林绝对不能容忍如此一个作恶多端的邪派存在。你们必须解散凤堂,并发誓不得继续作恶,我们就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的话,我们就无法向被你们无辜害死的那些人交代,也无法面对京城百姓。”王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刚才林少侠的提议,本来并无不妥。你们的害死如此多人,叫你们自废武功,已经是很便宜的了。你们居然还想留在京城,就算你们发下毒誓,估计也没有人相信。”
黄玉仙冷冷地说道:“那些都是事出有因,本堂主也不想解释。既然你们坚持要灭掉我们,我们就和你们来个鱼死网破就是!”清尘大师急忙说道:“女施主,不要心急,你刚才的要求确实过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如果能迷途知返,则善莫大焉。老衲希望你三思而行,不要执迷不悟,遭致天谴。”
萧燕这时上前说道:“我看双方的要求实在相差太远,根本无法谈拢。我们都是江湖中人,那就按照江湖规矩处理,比武论输赢!我们比试五场,哪方获胜次数多,就由哪方说了算。你们是否同意?”
王峰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要求,他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行,我们此来就是要覆灭你们。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无论比武结果如何,凤堂必须从此江湖除名,以免遗祸将来。”
黄玉仙怒道:“既然如此,那就别谈了。”萧燕急忙劝道:“堂主,别生气。还是让我来和他们谈谈吧。”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对王峰说道:“在下凤堂副堂主萧燕,是堂主的徒弟。你们也看到了,我师父虽然是一个女子,脾气却很刚烈。如果你们一点不肯退步,执意要剿灭我们,我们自不会束手就擒。一人拼命,万夫莫当。如果我们数百人拼命,你们就算能战胜我们,想必也剩不了几个人。”
陆虎沉声说道:“你想如何?”萧燕说道:“我们以前的行事,确实有些鲁莽。既然已经得罪了整个京城武林,你们非要把我们凤堂在中原除名。我们可以答应你们,凤堂退出京城,离开中原。这样你们是否满意?”清尘大师听了,脸露喜色,暗中松了口气。如果能如此结局,就可以免除了今日一场大战,京城也会重归平静。
清尘大师转而问道:“陆施主、王施主,对萧施主的提议,你们的意见如何?”陆虎想了想,说道:“大师,他们单是退出京城和中原,自然不够。他们必须解散凤堂并发誓不得继续为非作歹、滥杀无辜!”王峰也说道:“除此之外,他们还需加倍赔偿京城各派的损失,同时正副堂主中,必须留下一人作为人质,以保证言而有信!”
萧燕冷冷地看了看三人,说道:“你们的要求太过分,我都已经退了一步,甘愿放弃辛苦经营多年的基业,你们既然还有这样多的额外要求,我们是不能接受的!我们可以答应解散凤堂,其他的则不能从命。何况凤堂一旦解散,你们留下我们师徒又有什么意义?他们不再是我们的麾下,我们也不能对他们的行为负责!”
陆虎和王峰一愣,没想到这萧燕竟然思维如此敏捷,转瞬间就发现了他们话语中的漏洞。王峰哼了一声说道:“我们留下你们两人中的一个,并不只是要让你们这些麾下有顾忌,最主要的是你们必须有人为之前的恶行恕罪。据我所知,之前凤堂所做的事情,都是萧燕所指使,她应该留在白马寺,礼佛超度因她而死的亡灵!”
黄玉仙不悦地问道:“那你们又要准备关我徒弟多久呢?”王峰冷冷地说道:“那就要看她什么时候幡然悔悟了。清尘大师是佛门得道高僧,自然不会伤害她,这点想必你们也是相信的。大师,你认为我的说法有理吗?”王峰无疑是要抛一个烫手山芋给清尘大师,但是他说的也有理。如果把萧燕关在其他任何门派,对方必定不放心。只有羁押在大相国寺,才名正言顺,而且对方也不用担心清尘大师会为难一个姑娘。
黄玉仙摇摇头,说道:“这可不行。我说了,我已经答应解散凤堂,退出中原。你们其他的要求,我们都不能接受!”王峰怒道:“既然如此,就不必废话了。我们就各凭本事了,生死全听天命!”黄丹却说道:“且慢。我看不如这样,你们的要求不是不可以答应。但我有两个条件,你们必须同意。”
清尘大师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说。”黄丹说道:“第一,我们是江湖中人,就按江湖规矩。刚才我弟弟也说过,我们以比武解决纷争。你我两方各派出五人,看哪方赢得多,就由对方说了算。如果你们赢了,我们就退出中原,也解散凤堂,我师妹萧燕也可以留在白马寺,至于赔偿,我们就无能为力,因为要解散凤堂,就必须安顿好这些跟随我多年的部属。否则的话,他们没钱过日子,一样会去打家劫舍的。清尘大师,这点总该可以理解!”
清尘大师暗想她说得也不无道理,便对王峰、陆虎说道:“两位觉得如何?”陆虎本来就不在乎什么赔偿,他自然清楚这些教徒一旦四散,手中要是没有钱,为了生存,确实会胡作非为。陆虎便点点头,说道:“老朽没有异议。”王峰见他们两人都同意,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同意。
萧燕接着说道:“如果我们赢了,我们一样退出中原,我可以留下,凤堂就不能解散。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们,凤堂只在长江以南,绝不踏足江北一步。你们能否答应?”萧燕显然是要牺牲自己,来保全凤堂。其实她一个人离开凤堂,对白莲教并无多大影响,毕竟还有黄玉仙主持大局。众人虽然也知道她的打算,却也没话可说。因为他们要是获胜,这是他们应得的权利。除非双方不同意以比武解决。
萧燕又保证不过江北,这就对金刀派和白马寺毫无威胁,清尘大师和王峰自然没有异议。虽然这点对丐帮不利,毕竟江南也到处有丐帮分舵。但是陆虎自信丐帮也不怕凤堂的报复,再说他也不能为了本帮私利,而罔顾江湖道义。陆虎见清尘大师和王峰都不出声,显然已默认了萧燕的要求,便说道:“这点我们可以答应你!你再说其他的!”
萧燕接着说道:“第二点就是,无论胜负如何,你们必须保证本堂麾下的安全,不得秋后算账!”清尘大师当即说道:“女施主,这点放心,我们本来就是不想多造杀孽,才愿意和你们相商。只要他们以后不再作恶,相信没有人会故意为难他们额。”陆虎和王峰也一口应承。
飞云一边听,一边询问良辰的意见。良辰思索了一阵,说道:“大哥,这就要看你是不是想赶尽杀绝了。他们确实做了很大的让步。如果他们退出中原,就算保留凤堂,对朝廷也没有什么威胁了。其实他们就算答应解散凤堂,也没有用。他们完全可以换个名字就可以了。如果能把萧燕羁押在白马寺,这对凤堂倒是有很大的牵制作用。”
飞云叹了口气,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他们答应退出中原,我们目的已经达到。如果他们不思悔改,继续在江南为恶,我想多行不义必自毙,上天自会惩罚他们的。今日如果不答应他们,恐怕难免要杀得血流成河。以他们的实力,我们就算能彻底剿灭他们,也一定会伤亡惨重。”飞云停了一下,又转头问天香等人的意见。
天香只不过是因为飞云的关系,才参与此事,自然唯飞云马首是瞻。马雄等人虽然有些不满意,如果能把凤堂逐出京城,她们的目的也基本达到。上官奇等人本就没有想彻底灭了凤堂的意图,还暗存收服她们的心思,自然不会反对。飞云见无人反对,自然不会向陆虎提出异议。
陆虎飞云没有异议,便说道:“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我们各自回去准备半个时辰,然后逐一较量!”
黄玉仙点头应承,于是双方各自返回。陆虎三人退回之后,急忙请飞云等人一起商议,准备安排那些人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