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虎沉声应道:“不错。这又如何?老夫可以明确告诉你,要本帮退出京城或者归附你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手段,不妨使出来,本帮全部照接就是!”
萧燕却说道:“本堂主知道你们帮主最快要到这个时辰才能来到,因此拖延了一些时候才过来。原以为能够见到贵帮帮主,当面和他交谈。没想到他还竟然还没到,所以刚才只好和这位少侠随意谈谈,顺便等候你们帮主的大驾。”
陆虎喝道:“不用废话了!你要么现在就离开,要么就划下道来。”
萧燕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明月,似乎觉得时辰已到,便说道:“看来今夜不过上几招,你们没法交代,我也无法回去复命。”
正在此时,却听到彩虹在后面叫道:“小姐,请先回来,婢子有要事禀告。”
萧燕一听,便朝飞云和陆虎抱歉地笑了笑,说道:“陆长老、林大哥,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飞云和陆虎点头应承。
萧燕跃身回到彩虹面前,彩虹对她轻声说了几句话。萧燕听完,立刻转身,朝飞云大声说道:“林大哥,我现在另有要事,就不和你们比试了。等我改日有空,我们找个山清水秀、无人打搅的地方,再好好切磋切磋。”
飞云自然巴不得她们尽快离开,当即朗声道:“姑娘慢行!”
萧燕又对陆虎说道:“陆长老,今日我们暂且告辞,至于日后如何,就看我们门主的决定了。贵帮的帮主要是来了,请他多住上几日,我们门主肯定会前来拜访!”
陆虎冷冷地说道:“这不劳姑娘费心,既然门主有事,还请自便。如果贵门一定要和本帮过不去,本帮等着你们就是!”
萧燕不再出声,带着那些婢女和家仆转身就走。不到片刻功夫,一行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陆虎大是惊讶,这群人来得突然,走得更是蹊跷。
正在此时,有一个丐帮弟子走了过来,禀告道:“陆长老,帮主已经到了庙里,请你带着诸位英雄前去说话!”
陆虎大喜,连忙招呼万里行和飞云等人,转身进了城隍庙,来到大堂。
众人进入大堂,里面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虽然已年过六花甲,却精神抖擞,双目炯炯有神,正是丐帮帮主汪擎天。
汪擎天一见众人,急忙起身拱手施礼,说道:“诸位英雄,老朽在此谢过你们援手之德。今日如果没有诸位,敝帮这个分舵,恐怕难以保全!”
众人急忙回礼,万里行说道:“汪帮主,何必见外,都是同道中人,理当彼此相互照应。你在客气,就是把我们当外人了。”
万里行和梁平都是丐帮的老朋友,和丐帮上下都很熟悉,说话自然随意。汪擎天哈哈大笑了数声,说道:“总镖头说得是,倒是老朽矫情了。诸位请坐!”
等众人坐定,陆虎这才率领分舵弟子拜见帮主。汪擎天摆摆手,示意众弟子起身退下。他接着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飞云等人,对陆虎说道:“陆长老,这几位想必就是你信中说的诸位少年英雄吧?”
陆虎连忙应道:“不错,正是他们。林少侠、马少侠和诸位姑娘,这位是敝帮的帮主汪擎天汪帮主。”
飞云等人急站了起来,一起朝汪擎天拱手施礼,说道:“晚辈等见过汪帮主!”
汪擎天当即起身还礼,说道:“诸位,快请坐。万总镖头、梁掌门和敝帮是老交情,他们竭力相助,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两位少侠、四位姑娘和敝帮素昧平生,却侠肝义胆,不惧风险,全力援手,敝帮深感大德!”
飞云连忙谦逊地说道:“帮主客气了,贵帮有恩于我,晚辈理应效力。帮主千万不要再说什么恩德,这会令晚辈汗颜,无地自容。”
汪擎天嘉许地点了点头,摆手请飞云落座。他早已看出,飞云等人的武功高强,在丐帮分舵之中无人能及。就是万里行,最多也就是和他们打成平手。今夜如果没有飞云等人在场,结果如何,就很难预料了。
陆虎见飞云没有再说话,便朝汪擎天说道:“帮主,这唐门已经退去,想必今夜不会再来。接下来该如何行止,请帮主示下!”
汪擎天刚才一进城隍庙,受伤留在庙内的罗山就把最近的事情向汪擎天做了详细禀告。
汪擎天思索了片刻,说道:“唐门今日的行事颇为怪异,似乎另有所图。对此,我非常担忧,总觉得有事要发生。”这点众人都有同感,他们都怀疑唐门在策划一个大阴谋,只是都猜不到这唐门究竟想干什么。
从萧燕的口中,众人知道唐门还有一个总门主。萧燕既然只是凤堂的堂主,那肯定还有其他分堂。李复是长老,想必也不会只有他一个。和萧燕相当的高手应该不少,却只来了她一个。
萧燕此来,先是东拉西扯,后来又想搞什么比试。事后一想,她似乎只是在拖延时间,并没有灭掉分舵的打算。那他们门主和其他高手又去了哪里?
陆虎说道:“他们是不是有意如此,先来几个人试探一下,然后又假意退走。等我们一松懈,他们再集中高手,杀个回马枪,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汪擎天点点头,说道:“陆兄弟顾虑得有理,确实有这个可能。我看这样,你调一些精干的弟子,在方圆十里之内整夜巡视,一有风吹草动,即刻通报。其他人就在庙里休息,以备不测。诸位意下如何?”
对于汪擎天的计划,众人自是没有异议。陆虎便把镖局中人、六合派师徒以及飞云六人安排在偏殿休歇,以便随时可以过来增援。
次日一早,众人醒来,不免有些诧异。一夜过去,竟然平安无事。众人来到大堂,正要和汪擎天商议。
汪擎天一见大家,便急忙说道:“诸位,刚得到消息,京城一个江湖小派昨夜遇到袭击,全派被杀,无一活口。老朽以为除了唐门,别人也没有一夜之间灭掉一派的实力。”
万里行错愕一阵后,说道:“看来这唐门昨日只派一个小丫头带着几个人来丐帮,就是来拖延时间。他们先是故意约定时间,接着派几个人来登门闹事,使我们无暇顾及其他。与此同时,他们集中高手去攻打其他门派。他们居心如此险恶,似乎是要对京城各大门派逐一下手。”
汪擎天说道:“老朽也是这样认为的。这龙凤门如今已经控制了铜锏和铁枪两派,银剑派已经覆灭,京城有实力的门派就只剩下金刀门、顺风镖局、六合派和敝帮等为数不多的门派了。他们接下来会对付谁,一时之间,倒是很难判断。”
汪擎天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他们刚刚灭了一个门派,短期内应该不会有大的行动。我看今日诸位暂且回去,我派本帮弟子去打探消息。等有了确凿消息,我再请诸位英雄来商议应对之策。”众人自然没有异议,当即告辞而出。
数日后,飞云见丐帮没有什么动静,便没有告诉天香、良辰和美景等人,独自出了商行,直奔丐帮分舵。
飞云早已想好,万一丐帮还没有消息,自己只好去找水水姑娘。勾栏院也是江湖人物常去之地,说不定能得到唐门一些蛛丝马迹。
此时还是清晨,路上行人稀少,因此飞云很快来到了丐帮分舵城隍庙。门口的丐帮弟子见飞云来得如此早,急忙上前招呼,并把飞云直接带了进大堂。
大堂内,汪帮主和陆长老等人正在议事,见飞云进来,即起身相迎,说道:“林少侠,快请坐。”
飞云拱手施礼,说道:“两位前辈,晚辈冒昧打搅,还请莫怪。”
汪擎天不悦地说道:“小兄弟见外了,我们早已不把你当外人。特地交代过众弟子,以后你来了,无需通报,直接请进来。你再说这样的话,就是瞧不起敝帮了。”
飞云连忙说道:“晚辈失言,恕罪,恕罪。两位前辈,不知唐门的事情,打探得如何了?”
陆虎摇摇头,说道:“依然毫无线索,看来只能直接去找铁枪和铜锏派了。”
飞云连忙说道:“陆长老说要去铁枪派,有什么要事吗?是否需要晚辈效力?”
汪擎天稍一犹豫,随即说道:“根据弟子们打探回来的消息,得知银剑派的地盘已被铜锏和铁枪两派瓜分。他们又曾经跟着李复到本帮闹事,足见他们都已经投靠唐门。因此,要找出唐门,只能直接去问他们!何况上次铁勇打伤陆长老,本帮必须要他给一个交代!”
陆虎接着说道:“此番不是去和他们比武过招,一是要一个说法,二是想通过他们传话给唐门,本帮想和他们门主当面商谈。本来无需请人援手,但要江湖中人当个见证人。少侠如果愿意,我们自然欢迎。到时候请少侠能克制情绪,避免和他们发生争执。”
飞云知道他担心自己乱说乱动,影响了丐帮和铁枪派的交涉。飞云当即表示自己一定听从汪擎天的指挥,绝不会任意妄为。汪擎天这才点头同意,众人稍事收拾,便在汪擎天的率领下,出了分舵,朝铁枪派而去。
此时天早就大亮了,路上已是车水马龙。众人随着汪擎天缓缓在人群中穿行,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铁枪派门前。
汪擎天停下脚步,对众人说道:“前面就是铁枪派。秦舵主,你带弟子们在附近等候。这里是铁枪派的地盘,不许惹事生非。我和林少侠、陆长老进去,你们散开来等候。如果没有听到我的啸声,你们不可轻举妄动!”
秦英担忧地说道:“帮主,你们只有三个人进去,是不是少了点?”自银剑派覆灭后,银剑派的地盘已经被铜锏和铁枪派瓜分。
两派势力由此大增,加上他们又有唐门撑腰,秦英担心铁枪派对汪擎天不利。毕竟目前京城武林,实力还在铁枪派之上的,就是丐帮和金刀派了。
汪擎天笑道:“没有必要去那样多人。你看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肯定有不少铁枪派的弟子,他们已清楚我们来了多少人。我们如果去的人多了,等于是向他们示威,那样会搞得气氛紧张,于事无益。你们安心等候就是!”
秦英知道汪擎天行事稳健,见他胸有成竹,便不再出声。既然他们知道外面有丐帮弟子,谅也不敢造次。汪擎天大步向前,当先朝铁枪派大门走去。
陆虎和飞云紧随其后,不多时就来到了门口。飞云举目一看,只见大门上面挂着一副横匾上面写着“铁枪神威”四个鎏金大字,门口站立着四个穿戴一样劲装的壮汉。
壮汉见汪擎天三人来到面前,上前迎住,拱手施了一礼,问道:“请问诸位,来铁枪派有事吗?”
陆虎回礼道:“在下丐帮陆虎,敝帮帮主有事要见贵派铁掌门,还请通报一声!”
壮汉一听来者竟然是丐帮的帮主,心中不免暗惊,急忙向汪擎天施礼道:“不知是帮主驾到,晚辈失礼了。请稍待片刻,我们这就去禀告!”说完朝另一壮汉挥手示意,那人当即转身朝里面跑去。
不一会,从门内走出一群人,当先的正是铁枪派掌门铁勇。铁勇来到汪擎天面前,拱手施礼道:“不知汪擎天大驾亲临,铁勇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汪擎天更是名震江湖。在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之前,铁勇自然是要以礼相待,何况他们有过数面之缘,算是故人重逢。
汪擎天回礼道:“铁掌门太客气了,老朽本应提前派人相约,只因为时间紧迫,才冒昧前来。掌门如不见外,老朽就感激于心了。”
铁勇微笑道:“汪帮主来到,让敝派蓬荜生辉,何来冒昧之说。汪帮主请,我们里面再谈。”铁勇说完,转身亲自引路。汪擎天也不客气,带着陆虎和飞云跟了进去。
进了大门后,是一个宽敞的演武场。众人穿过演武场,来到大厅。铁勇请汪擎天三人落座看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汪帮主日理万机,能拨冗莅临敝派,必有要事。但请直言,只要在下能做到的,绝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