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微微一笑,说道:“以兰儿的情形,一夜之间,能练熟这几招就很不错了。如果她再去攻击别人,肯定会漏洞百出,遭遇危险。明日如果真打起来,我在前面开路,她跟在后面跟着,能挡住一招半式就可以了。”
红儿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张姑娘毕竟力气有限,又从没练过武。如果只求自保,或许可以多撑一些时候。”
兰儿听了,问道:“大哥,你在前面,到时候如果后面有人来了,怎么办呢?”
林枫还没答话,红儿说道:“你放心,如果我家小姐到时没有回来,我会跟着你后面!你只需要顾好左右,后面有我!”
林枫说道:“红儿姑娘,你就不要跟着我们了,以免总镖头为难。”
兰儿刚才和红儿相处过片刻,也喜欢上了这聪明俊俏的丫头,便道:“是呀,这会给你带来麻烦,你没有必要为我如此冒险。”
红儿没有说话,但神态之中,已经表明了她的决心。她对邓丹极为敬重,才会如此。林枫知道劝也没有用,只好问道:“红儿,能不能看看你的剑法?”
红儿听出林枫有指点她武功的意思,高兴地说道:“当然可以!少侠请看!”
红儿当即拔出背上宝剑,上前一步,使开了邓家的家传剑法。林枫仔细看了看,但见剑气纵横,剑光闪闪,是一套攻守兼备的精妙剑法。看来邓丹刚才说她对付普通的护院不会有问题,还是谦虚之词。以红儿的武功,虽然谈不上一流,却在江湖中,也算不错了。
林枫等红儿使完,拍手叫好,说道:“红儿,你的剑法精妙,毫无破绽。只是内力稍逊一筹,运转间就有些迟缓。我这有粒药丸,你吃完后,运气一周,内力会有所提升。”
林枫掏出师门的治伤药丸,递给了红儿。红儿大喜,也不客气,道了声谢,接过药丸,就一口吞下,随即盘坐在地,闭目运气。
兰儿羡慕地说道:“大哥,如果我跟着你学武,要多久才能像红儿一样?”
林枫说道:“我看她习武至少已经有五六年,否则不可能如此纯熟。你不要急,等我们安顿下来,你只要用心,很快可以达到她现在的境界。”
不一会,红儿睁开眼睛,起身对林枫说道:“林少侠,这药丸真有神效,婢子觉得内力增长不少。多谢少侠!”林枫摆摆手示意不必。接着,三人继续练武,直到夜深人静,才各自回房安歇。
次日清晨,兰儿早早起来,又练了许久,把林枫传的几招练得非常熟练。林枫见状,暗自称赞不已。眼看快到午时,镖局也没来催他们离开,邓丹也没有回来。
林枫对兰儿说道:“兰儿,我们该去向总镖头辞行了!”
红儿连忙说道:“林少侠,我家小姐不是说等她回来之后,才能出去吗?”
林枫说道:“现在已经快到午时,我们不能让总镖头为难。他没有来催,已经是给足了我们面子,我们不能不知道好歹!”说完,一拉兰儿,朝门外走去。红儿无奈,只得跟在两人后面。
林枫和兰儿来到大厅,见邓威、彭夫人、路飞以及邓松正在里面坐着。林枫走了进去,朝邓威夫妇一拱手,说道:“总镖头,贵镖局相助之德,晚辈没齿难忘。此番如能侥幸不死,日后必当拜谢。”
邓威夫妇起身回礼,邓威说道:“林少侠如此说话,倒是让老朽汗颜。老朽确实有不得已苦衷,少侠不见责,老朽已是感激不尽。”
林枫说道:“前辈不必如此,晚辈能理解你们。”
彭夫人看了一眼林枫手中宝剑,惊问道:“林少侠,你手中可是闪电剑?”
林枫点点头,说道:“不错,昨夜邓小姐过来,说这把宝剑借给我暂用。夫人如果觉得不妥,晚辈这就奉还。”
邓威接着说道:“不必。这把剑我们已经给了丹儿,她如何处置,我们也无权过问。”
邓松却道:“爹,你不是说这剑是……”彭夫人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松儿,有你爹做主,不需你废话!”邓松嘟嚷着嘴,不再说话。
林枫躬身致谢,说道:“多谢两位前辈,晚辈这就出去,告辞了!”林枫说完,和兰儿转身就朝大门走去。红儿见状,急忙跟上。
彭夫人叫道:“红儿,你要去哪里?”
红儿当即说道:“禀告老爷和夫人,小姐昨夜有交代,在她回来前,我不能离开林少侠左右。”
彭夫人更是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她去哪里了?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任性!”
红儿说道:“小姐昨夜就出去了,没有说去哪里。但她说过,会在午时之前回来。”
彭夫人还要追问,邓威说道:“夫人,不必问了。我看她八成是去南阳了!”
邓松对红儿喝道:“红儿,你不可以跟着他们出去,会给镖局带来麻烦的!”
红儿却冷冷地说道:“少爷,请恕婢子不能从命。”说完,继续跟着林枫两人朝外走去。邓松见状,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就要追来,却被邓威拉住。
邓威说道:“松儿,红儿不过是个丫头,你何必和她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只听丹儿的,连我的话,都不会听。”邓松见父亲发话,虽然不甘心,却也不便再阻拦。
林枫、兰儿和红儿走出镖局大门,来到大街。他们朝两边一看,都站着一群人,穿着都是钱庄蓝色衣衫。林枫看了一下兰儿,见她双眼怒视着对面的杜存一伙人。兰儿父亲身亡,这钱庄的人是罪魁祸首。兰儿一见,自然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打死他们。
林枫见兰儿的神情,明白她的心情,忙说道:“兰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不是报仇的时候,先保命再说。等会一旦动手,我在前面,你要紧紧跟着我。”兰儿低声应承。
林枫又对红儿说道:“红儿,你还是回去吧!犯不着和我们一起涉险。”红儿态度坚决地摇摇头。
林云见劝不了她,便把闪电剑递过去,说道:“那我们换剑用。”林枫想她有宝剑在手,就可以弥补她内力不足的缺陷,别人就很难伤到她。红儿明白林云的意思,心中极为感动,但依然摇头,不肯接剑。林枫无奈,只好随她。
林枫缓步朝对面走去,兰儿和红儿紧紧跟在后面。没走几步,钱庄人群中走出五个人,挡住了去路。林枫细一瞧,杜存和熊正站在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威猛壮汉身旁。林枫暗想,看来他应该是钱庄的杜庄主了。
正在此时,杜存大喝道:“小贼,不当缩头乌龟了吗?识相的话,赶快让张家丫头跟本少爷走。看在她的份上,本少爷可以饶你狗命!”
林枫脸色一沉,怒道:“住嘴,你这衣冠禽兽,真是白日做梦!你要是有本事,尽管过来,看我怎么宰了你这畜生!”
面对林枫叫阵,杜存却不敢应战。因为他的武功不如管家杜立,杜立却被林枫打得躺在床上,他自然不敢和林枫交手。
站在中间的杜庄主不悦地问道:“存儿,还不去把这野小子给我拿下?”
熊正急忙说道:“庄主,小贼不好对付。少庄主千金之躯,犯不着和他斗气,还是由我代劳!”
熊正当即大步来到林枫面前,拔出腰间钢刀,说叫道:“小贼,看刀!”话音未落,手一挥,钢刀直奔林枫头顶而来。
林枫看他凶猛的来势,就知道此人功力远在杜立之上。林枫暗想,今天只能速战速决。否则他们轮流上来,时间一长,自己迟早会筋疲力尽。林枫等钢刀快到自己脑门时,突然手一扬,只听得“铛”的一声,钢刀已被闪电剑一削两段。
林枫大喜,剑真如邓丹所说,削铁如泥。林枫趁熊正一愣之际,左掌随即拍出。熊正察觉一股凌厉的掌力袭来,急忙挥手相迎。只听到“啪”的一声,双掌相击,熊正被震得向后倒飞数尺,摔倒在地。
林枫的内功心法独特,威力极大。他虽然没有运足内力,但熊正是仓促反应,也没有使出全力,自然不是林枫的对手。熊正一招就被击退,钱庄众人大惊失色。熊正在钱庄,武功仅次于庄主和刘副庄主。
杜庄主脸色大变,随即喝道:“小贼,还有些门道。刘副庄主,请替我教训此人!”随着杜庄主的叫喊声,一个大汉说道:“庄主,刘泰遵命!”话音一落,大步来到林枫面前。
在刘泰走过来时,红儿对林枫道:“林少侠,此人是钱庄副庄主刘泰,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在汝州城里赫赫有名,刀法精妙,你要小心应付。”
林枫轻声答道:“多谢指点。既然如此,待会兰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刘泰拔出腰间宝刀,对林枫喝道:“小贼,仗着宝剑锋利,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能耐把我的刀也削断!”
林枫踏前一步,冷笑道:“一群恃强凌弱的贪婪残暴之徒,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谈什么好汉,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刘泰被林枫骂得脸红脖子粗,不再废话,一招“力劈华山”,宝刀直奔林枫脑门。面对林枫这个晚辈,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本不该先动手。因为就算他打赢了,难免落个以大欺小的污名。可他眼看熊正一招就被打退,实在不敢让林枫抢得先机。
林枫见他出手迅疾,力道浑厚,功力确实在熊正之上,不由心头微震。他刚才一招挫败熊正,实际上只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并非林枫功力远胜过熊正。这下遇到比熊正更厉害的对手,想要取巧获胜,已是不可能的事。
眼看宝刀劈来,林枫不及细想,挥剑来格。刘泰不敢让刀剑相接,急忙手腕一翻,剑招转为“横扫千军”。林枫见招拆招,反手挥剑相迎。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起来。刘泰不愧为钱庄副庄主,内力深厚,刀法精妙,竟然稍占上风。
如果林枫手中握着的不是削铁如泥的闪电宝剑,恐怕早已伤在了他的剑下。此刻刘泰担心自己的宝剑被削断,只好采用避实击虚之的办法,避免相碰,不断地更换剑招。这样一来,刀法的威力无法完全展现出来。饶是如此,林枫也只能勉强支撑。
林枫越打越心惊,自己被他缠住,那兰儿该怎么办?看来自己还是太过自信,如今方知强中自有强中手了。
林枫一边打,一边偷眼观察兰儿情况。一旦兰儿遇险,自己好及时相救。两人虽然相识时间并不长,但由于张安临终前的许婚,使得两人关系已经确定。
林枫自从见到兰儿,就很仰慕她。兰儿自得林枫相救,对他也是暗怀情愫。林枫一看之下,不免心惊。
杜飞鹰见林枫被刘泰缠住,无法顾及兰儿。于是派了两个家丁去抓兰儿,另外两个家丁去缠住红儿。两个家丁围住了兰儿,伸手就抓。兰儿毕竟才学了一夜的武功,非常紧张,举起玉箫就按照林枫教的,猛力挥舞。
两个家丁原以为兰儿一点武功也不会,自然没有防备,顿时被玉箫打中手臂。幸好兰儿没什么力气,否则他们的胳膊已断。兰儿在紧张之下,奋力挥舞,力气比平常大了许多,加上服了药丸,因此打得他们胳膊一阵疼痛。
两人微微色变,急忙拔出腰刀,运足力气,从左右向兰儿砍来。兰儿举箫来格,却没能格开。毕竟他们是习武之人,劲力自然比兰儿强很多。刚才是没有防备,才被兰儿打中。此刻他们一用心,兰儿自然不是对手。
兰儿大惊失色,自然不知道如何应付。她只能急忙后退,想离他们远一点。那两人发现兰儿武功低微,当即紧跟而上。眼看就要逼近兰儿,突然两人沉闷一声,先后栽倒在地。
原来玉箫尾端暗藏十支银针,由箫头上的机关控制。当初制作这玉箫时,林枫的师父担心他万一遇到强敌不是对手,便可在性命攸关之时,依靠银针保命。银针上有很厉害的麻药,一旦进入人身,对方必定晕倒,要在十二个时辰后,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