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威明确告诉杨峰,如果没有李振的同意,钱庄不会、也不敢答应酒楼的要求。他就是要让杨峰知道,酒楼如果想得到钱庄,除非能打败李振等人。
杨峰冷哼一声,喝道:“高掌柜,你好歹也是江湖成名人物,居然甘心托庇于人,未免有损名声。此事本来和他人无关,只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不过我们说过,你可以去找人助拳,我们接着就是。你犯不着抬高别人,来吓唬我们。”
李振正要上前答话,若雪却抢先上前,说道:“姓杨的,你好大的口气。本姑娘明白告诉你,没有我们同意,高掌柜不会答应你们任何要求!”
杨峰抬头细看,见是一个绝色佳人,美艳无比。他不由一时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论容貌和气质,这个姑娘竟然不在妩媚之下。
若雪比妩媚要年轻两三岁,虽然没有妩媚身上的美艳魅力,却别有一番娇嫩迷人之处。妩媚见状,自然不喜,当即咳嗽一声,把杨峰惊醒过来。
杨峰听到咳嗽声,这才反应过来,不由老脸绯红,极为尴尬。他定了定神,当即大声说道:“这位姑娘,你的口气似乎更大!在下是烟雨酒楼的掌柜杨峰,请问姑娘如何称呼?是什么门派?为什么要管闲事?”
杨峰年近四旬,好色之心不减。他被若雪的美貌和气质所惑,言语之间,居然显得极为客气。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若雪,舍不得移开。
若雪格格笑了几声,说道:“你听着,本姑娘是船帮圣女李若雪!本姑娘听说你们酒楼仗势欺人,敲诈勒索钱庄的高掌柜,因此特来打抱不平!”
杨峰之前和李振有过接触,知道他是船帮帮主,但却没听过什么船帮圣女。对于船帮的恶霸行径,杨峰还是多少知道一些。
杨峰冷笑一声,说道:“原来是若雪姑娘,真没想到船帮的人,居然会说出打抱不平的话,真是令人感到好笑。”
杨峰接着指责若雪没有了解清楚,就跑出来打抱不平,简直是恶霸行径。杨峰责问若雪难道不知道,是钱庄先作恶吗?
若雪自然知道事情的经过,便道:“人家也损毁了一些桌椅板凳,能值几个钱?可你们打伤了人,还私设囚牢,非法拘禁他人。高掌柜已经认错,还答应赔偿。你们却蛮横地扣住人不放,狮子大开口,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杨峰冷冷地说道:“姑娘说得倒是轻巧。本酒楼的损失,岂只是一些物件?声誉因此事受损,这是金钱无法弥补的损失!高掌柜不肯答应,我们也没有强迫。明日自会把滋事之徒移送官府,由官府公开审理!可他们居然找你们来给他们撑腰壮胆,想威胁恐吓我们吗?”
此事钱庄毫不占理,杨峰早有准备,自然底气十足。若雪虽然口才也出众,毕竟钱庄有错在先,她难免有些心虚。
何况疾恶如仇的飞香和飞鹰站在一边,她知道自己如果显得太过霸道,毫不讲理,必然引起飞香和飞鹰的反感。
到时候一动手,飞鹰两人他必定会帮助对方。飞云等人的武功如何,若雪不知道。但飞香、飞鹰的武功都不在她和李振之下,她却非常清楚。
若雪犹豫片刻,说道:“这是我们江湖中的事情,何必牵扯官府。江湖事,江湖了。向官府奴颜婢膝,不是江湖好汉的行为,也必遭江湖耻笑!”
杨峰听出她口气松动,也就不为己甚,便问道:“依姑娘之见,应该如何处置?”
杨峰自然也不愿意把事情交给官府,那样对酒楼没什么特别的好处。不到万不得已,杨峰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若雪格格娇笑了数声,说道:“江湖中人,自然按江湖规矩解决。现在你我各执一词,就只能比武定输赢。就是不知你们敢不敢应战?”
昨日钱庄的人一提到卧龙山,杨峰就知道对方会有这一招。前日是妩媚主动提出比武,高威当场答应了。今日若雪提出比武,对于酒楼而言,也没有理由拒绝。
杨峰和妩媚早已商量好了应对之策,因此杨峰并不惊讶,而是淡然地说道:“你也不必用激将法。对于比武一事,我们自不会拒绝。但在此之前,有几件事要说个明白!否则又会像前日一样,毫无结果!”
若雪见他杨峰应承,当即松了口气。她也不想双方混战一场,那样就算胜了,也是两败俱伤。对于船帮而言,无疑是得不偿失。
若雪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妨直言!”
杨峰问道:“首先,比武是分生死、还是分胜负、或分高下。其次,谁来评判。其三,比试几场。其四,胜者能得到什么?”杨峰显然担心又出现平局,无法定出输赢。
若雪思索片刻,答道:“既然是比武,至少要分出胜负,这有什么可说的?既然胜负已分,自然不需要什么人评判!至于比试几场,由你们决定。”
杨峰早已和妩媚商量好,比武由对方先提出,至于比试几场,则必须由自己这边决定。因为他们不知道对方会来多少个高手,只能确定自己这边可以出场的人数。
杨峰说道:“那好,我们比试五场,哪方胜出多,就算赢家,你看如何?”
若雪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但输了的一方,从此以后要听从对方号令!”
杨峰一听,脸色微变。虽然他和妩媚之前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可等若雪当真说出口,还是有些吃惊。看来船帮势在必得,有备而来。
杨峰盯着若雪看了一会,缓缓说道:“如果我们赢了,就是说明钱庄也要听从我们的号令?”
若雪格格一笑,说道:“你担心我们不能代替他们做主吗?这个放心,到时候连我们都要听话,何况是他们?”
杨峰却看了一眼高威,说道:“还是让高掌柜自己明确表态为好!”
若雪便朝高威招招手,高威无奈,只得疾步来到若雪身边。刚才若雪和杨峰的对话,声音极大,双方站在前面的人都听得清楚。
高威心中当然不愿意,可现在的局面完全不是他能左右得了。如果他不同意,明显是不给船帮面子。船帮直接就把他给灭了,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他答应,结果钱庄从此成为别人的属下。
高威见识过李振和若雪的武功,也看得出他们心狠手辣。高威不敢当场否认,只能说道:“杨掌柜,我既然请了船帮出头,她们的话自然可以代表四海钱庄。”
高威虽然表示肯定,但却耍了一点小聪明。他说的是钱庄,而不是钱庄的人。他的如意算盘是,万不得已,就把钱庄弃了,带着人悄悄离开,换个地方从头开始!
杨峰稍一思索,便对若雪说道:“钱庄虽然答应,但你们船帮常年在移动的船上,来去神秘。我们就算赢了,又到哪里去找你们兑现承诺?要知道,我们毕竟有一个酒楼!”
若雪微微一笑,说道:“船帮总坛你们应该能打听出来,怎会找不到我们?这样的比试,其实便宜了你们。你们获胜,可以得到钱庄和船帮。我们胜了,也只是得到你们一座烟雨酒楼。”
杨峰却犹豫了一下,说道:“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商议一下!”
若雪微微颔首,说道:“我们可以等候你们一会,不过要尽快给出答复!”
杨峰应承,随即转身回到了妩媚身边。与此同时,若雪和高威也回到了李振面前。
刚才若雪明确说出输方要听从赢方的号令后,良辰脸色大变,对飞云说道:“大哥,这事有些麻烦,看来不得不动用一下官府的力量了!”
飞云也觉得事态严重,如果这三派合而为一,那就是一股实力超强的帮派。他们不仅人多势众,而且基本控制了南阳城的几个行业。一旦他们有了异心,就很难对付!
飞云神色严肃地看着良辰,说道:“二妹,你有什么办法应对?”
良辰说道:“他们任何一方都有近百人,各有不少高手。我们只有十多个人,恐怕无法阻止他们。只能把官兵搬来,禁止他们赌斗。他们之间的纠纷,由官府决断。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就武力镇压。虽然不能一鼓成擒,但至少可以削弱他们的实力!”
飞云暗想目前也只能如此,便道:“二妹,那你带几个人马上赶去衙门,让王大人派兵给你!”
良辰说道:“大哥,如果我不能在他们分出胜负之前赶回来,你无论如何要阻止他们继续比试。或者在他们分出输赢的最后一场之前,一定要出手阻止,并拖延时间!”
飞云点头说道:“这个你放心就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让三妹和郑总镖头护送你去。”
飞云明白这几日都是良辰和王县令打交道,而且她聪明机智,能随机应变,只能派她去调兵,才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良辰却说道:“三妹必须留在你身边,否则我不放心。这里人手本就不足,总镖头也应该留下。请方少侠随我去就是,他毕竟熟悉城里!”
飞云知道良辰是担心她不能及时赶回,飞云强行插手的话,必定遭到这三方的围攻。美景和郑浪的武功高强,肯定能帮上飞云的忙。
天香、飞香和飞鹰三人的武功,更不用说,还在美景之上。只有方明的武功稍弱,去护送良辰,到是很合适。
飞云对良辰一向言听计从,当即把众人请了过来,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安排。飞云既然发话,郑浪等人自然没有异议。
方明虽然不太愿意,却知道良辰此行的责任重大,不容有失。他当即一口应承,表示一定会平安把良辰送到!
飞云大喜,交代良辰和方明务必小心。良辰、方明不敢耽搁时间,急忙向南阳太守府衙飞奔而去。
等良辰两人人走后,飞云把众人叫到一起。飞云表示如果有人不想参与此事,可以马上离开。毕竟他们极有可能要以寡敌众,坚持到官军赶来,风险极大。
飞云话音一落,众人异口同声地表示要和他共进退。飞云大喜,谢过众人。他把自己的打算详细告诉了众人,叮嘱他们要按计而行,不要擅自行动。
与此同时,酒楼众人也在紧张地商议着。丁谷非常反对,觉得不能把宝压在比武上。酒楼是杨家人耗尽心血,才有了如今的规模。万一比武落败,杨家基业就此毁于一旦。
杨峰却说道:“谷儿放心,我看对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五场比试,我们至少能赢三场。对面也就多了李振和李若雪两个高手而已,不必担忧!”杨峰见有机会吞并钱庄,自然心动不已。
杨峰决心已定,其他人自然不便反对。这时船帮也商议完毕,李振对高威说道:“现在你我已成一家人,高掌柜也应该出力。这第一阵就由高掌柜亲自出战,意下如何?”
高威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只得应承。钱庄的高手武猛不服,提出要代高威出战。李振早已清楚前天他在比武中落了下风,一口拒绝,声称事关重大,不敢冒险。
李振一是要彻底把高威绑在自己这边,二是想看看酒楼的实力和应对之法。李振知道以高威的武功,至少能打平对方的杨峰。
如果高威能获胜,自然最好。就算他落败了,后面还有四场,船帮依然有取胜的把握!李振认为己方有高威、李兴、若雪、鲁松和自己五大高手,不管对方是谁,无疑占有优势。
高威见李振坚持,只得迈步上前,来到空地中间,朝对面叫道:“杨掌柜,你们商量好没有?不要让老夫等得太久!”
杨峰见是高威,不由皱了皱眉。他见过高威出手,知道他武功极高,自己这边也许只有自己和妩媚才能打赢此人。
杨峰暗想这是首战,务必拿下。如果第一场就败了,无疑大挫士气,后面的比武就更艰难。
妩媚有些犹豫,便对杨峰说道:“姨夫,此人武功比较高强,你有无取胜把握?”
杨峰点了点头,说道:“妩媚放心,交给我好了!”话音一落,也不等妩媚答话,纵身一跃,接着来到高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