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一道温润中,往外透露着疏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是哪?
水雪薇茫然的睁开眼,沙哑的声音,张着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四周陌生的环境印入眼底。
空荡的房间里,只摆放了一张床,和一方茶几。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使不出半点的力气。
可能是里面的轻微响动,惊扰到了外面的人。
男人放下手中医术,走了进来,淡淡的看着她。
视线不经意的落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那张雅人深致,温柔俊雅的脸,让她瞬间呆住,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就这么怔怔的盯着他看。
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顺着她的脸颊划过,她愣愣的盯着他,想从他秀美的脸上,看出些与他不同的地方来。
一身白衣,是他最喜欢的颜色,神情,眼神,除了那张脸变了以外,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
她身体剧烈的颤了颤,快速收回视线,狠狠的闭上眼睛,将那种快速弥漫山来,要把她的身体,顷刻间撕裂成碎片的记忆强行压了下去。
“可有哪里不舒服?”
看她满是血污的脸上,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白子虚不由倾身,手搭在她的脉搏上,感受着她的脉搏平稳,没有什么大碍。
他淡淡的站直身体,看着她:“我是在绝情崖的后山发现的姑娘。”
“当时姑娘全身是血的躺在小河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姑娘伤的重,还需在我这里养上几个月,等姑娘身上的伤好了,我再送姑娘回该回的地方去。”
他微微向她颔首,转身退出房间。
见他举步出去,俊雅的背影就快要从她的眼前消失,水雪薇仿佛做了梦一场,突然伸手,打翻桌子上的茶具。
白子虚修长的背影一僵,回过头看她一眼,微凉的视线里,有着对她的审视,良久,才听到他低沉漠然的声音响起:“姑娘还有事?”
她神情激动,若是往深了看,还能看清她眼底满满的痛楚。
他收敛了打量,温声道:“姑娘认得我?”
闻言,怕被他看出什么,水雪薇赶忙又将头垂下。
她黯然神伤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看,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深深的缠着她。
她想开口,但是她说不了话,她成了一个哑巴。
见她突然间又变得沉默起来,白子虚不再看她,淡淡的转身,退了出去。
水雪薇躺在在床上,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蹙眉,倒吸一口冷气,那一个男人对自己下了狠手,他这是想将自己,置于死地。
她现在动一下胳膊都困难,她生硬的扯动着嘴角,干干的嘴角,扯出一股血腥味儿。
回想起男人那张少年老成,温尔儒雅的脸,水雪薇透骨酸心。
她从未想过会再见到白子虚,又或者见到他,是以这副样貌。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进行回放,她伸出手,瘦弱无骨的手指,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好像已经不记得她了,可是她还记得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