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晋顺着她的手望过去,扯着唇瓣,轻轻的回应着她:“殇花。”
“只开在冬春季。花凋谢之时,便是整根花枝,都衰败死亡之时。一年里,只开两次花,只有一年的寿命。”
“殇花旁边的,是红音,它可以开两朵,一朵小的,一朵大的。风吹日晒之时,大花,会向小的靠拢,将自己的花瓣,搭在小花的上面,雨水会将大花无情的冲刷,直到凋零,而小花,总能在它将死的季节,才能凋落。”
他吃力的动着自己的手,移到他旁侧的位置,有一朵深暗色的紫蓝花,贴着他。
他轻轻的将那朵紫蓝花的花瓣扯下,一片叶子,两种颜色。
这种花,慕潇潇也是第一次见到,见那紫蓝色的花,安静的靠在它的掌心里,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又是什么花?”
“永结。”
永结?
慕潇潇喃喃了这朵花的名字。
“可以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生生世世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容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生命在流逝,他能感觉得到,他的视线,再次的模糊了,他就快要看不清他心爱女人的脸了。
他所靠的地方,就是永结。
他最爱的花,也是永结。
这是他亲手为她种下的花。
她不知道的是,每一株有寓意的花丛旁边,都会有一株小小的永结。
他从不需要别人搭理,每日,不管多忙,不管什么事,他都会来搭理这些花。
永结,是他最珍爱的花,是他为他心爱的女人,种下的花。
他一直没有机会,没有机会喊她来看,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他的机会,他的心意,她都已经知道了,是她在拒绝他,不是他没有机会。
晶莹的眼泪,顺着他俊美苍白的脸颊,缓缓的滴落下来。
他颤巍巍的抬起手,窄瘦的双肩,再也靠不起来,而是无力的靠在那片花丛中。
他看着慕潇潇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他伸出的手,眼前也是一片黑暗。
他再次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血腥味在他的口腔内蔓延。
他两次狠狠咬舌头的举动,都是瞒着她,悄悄的做的。
终于,他的视线,再次清楚了一些,虽然依旧模糊,但是他依稀,已经能够看到她的脸了。
这是张他熟悉的脸,永生难以忘记的脸。
无论是现实,还是梦里,都出现了不下千次,不下百次的脸。
“潇儿想要杀我,我怎么会让你亲自动手。”
他望着她,自嘲的勾着唇角,像极了那个当年,锦州屋顶之上,他看到她为他亲自画的画像,那种喜不自胜,满是惊喜的表情,仿佛捡到了天大的宝贝。
他从怀里,小心的将那张画像拿了出来。
那是记忆中,慕潇潇所熟悉的。
她生硬的将脑袋别过去:“为什么还留着,早就和你说了,这画中人根本就不是你。”
“可是却是你画的,是你亲自落笔画的。只要是你的,我都分外的珍惜,哪怕你画中之人,是别的男人。”
“只是可惜,再也等不到,你能够亲自为我,画一幅,属于我的画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