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白子虚冲着她,微微扯着唇瓣笑道。
他的笑,显得有些吓人,他却浑然不知,依旧在冲着她笑。
“我全家几百条人性命,被那些黑衣人灭了口,他们的下场,不知道要比我惨死了多少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一夜之间,血流成河,那么多人,那么多的亲人,死在我的面前,他们都是被人活生生的折磨死的,有人被那些黑衣人活生生的砍断双腿,只剩下他们的上半身,无助的在那里求饶,攀爬。”
“有的,则是被那些黑衣人,砍掉了上半身,仅剩下一双腿,那仅有的一些知觉,他们还维持着逃跑的动作,倒下。有的,则是被砍去了头颅,头颅落地的那一刻,他们的眼珠子还在转动,嘴还在大张,他们看着我,望着我,瞪大的血眼珠子,满是血丝的瞪着我藏身的地方。”
“怀有身孕的姐姐,被他们残忍的按在地上**,他们用长长的剑,将姐姐的肚子划开,将里面仅有三个月大的婴儿,从肚子里挑出来。”
“他们将还未形成的孩子扔在地上,活活的踩死,再将踩碎的婴儿,喂进姐姐的嘴里。”
“姐姐忍痛,被迫吃下了被他们塞进嘴里的孩子。自己的亲生骨肉。”
“那些和我一般大年纪的孩子,仅有七岁的孩子,被那些黑衣人按在地上,扒光衣服**,他们三个人人,而年幼的孩子仅有七岁,她全身上下,都被那些黑衣人给——”
说到这里,白子虚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
这是他的噩梦,他一直以来的噩梦。
就算是年幼时的他,所经历的,他却一直不曾忘记过,每当一闭上眼,那些血腥的一幕,就会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脑海里。
忘不掉,忘不掉。
慕潇潇想不到,一向清雅出尘的白子虚,他的身世,竟然会是这样,这般的让人——
难以相信,年幼的他,年幼的时候,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才养成现在的性子。
原来他刻意的与人疏远,并非是刻意,而是因为幼时经历的那一场变故,才养成了他现在的这副性子,他对人,他对旁人——
“对不起——”
慕潇潇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
他的瞳孔收缩,眼角一片湿润,却是一阵微风拂过,他的眼角,又变成了干涸。
白子虚微低下头,看了眼她。
女人的容颜,他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了。
他喜欢她的残忍,喜欢她残忍对人的手段,她给他的,是那种报复的快感,对待自己的仇人,就要残忍。
只有这样,只有你比自己的仇人更加的残忍,你才能从中,找回一些慰藉,只有这样,只有这样。
可是他——
可是他——
注定是不可能了,注定是什么也不可能了。
因为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灭他全家上下的人是谁,他只知道他们是黑衣人,可是天下,这个世上这么多的黑衣人,他又怎么能知道,那些黑衣人,到底,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