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的疏忽，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进了合欢殿，慕潇潇望着陈凤仪那张似人非鬼的脸，油然生出一股怜惜，手摸上她唯一完好的地方，这么一张美貌的脸，恐怕就要这样给毁了。

她的毁法，与水墨的不同，水墨是被人打了巴掌。

而她的，是被鞭子直接抽的，脸上一层一层的肉都掉落了下来，里面的骨头成了她的第二张脸，就算叫来子虚帮她医治，恐怕也无可奈何。

陈凤仪害怕的跪在地上，瘦俏的身子，瑟瑟发抖：“谢谢公主替臣女出头，这事不怪公主，要怪只能怪凤仪...怪凤仪长了一张让人讨厌的脸。才会让瑶光的公主这么讨厌我，这么不待见我。”

“你的这张脸，是父母给的，自己又操控不了，怎么能怪自己，若不是我今日让人将你接进宫来，你也不会生出这样的事了，只是可惜了这样一张脸。本来是可以进宫，伺候皇上的。”

她的声音半是惋惜，半是可叹。

陈凤仪身体又是一个用力的瑟缩，“臣女....臣女....”

“臣女...臣女不在乎自己的样貌，臣女...臣女....这张脸...如果可以...臣女宁愿长成一张普通人家的脸。”

“嗯？这么说来，长了这么一张貌美的脸，你还不满意了？难不成，你还要感谢瑶光的公主，替你毁了这样脸？”

慕潇潇好整以暇的挑眉，无声一笑，拉过凳子坐在她的面前：“我听水墨说，陈家的大小姐，向来足不出户，被自己的父亲管的很严，十几年，从来没有出过陈府一步，这事可属实？”

“是..是....父亲从来不让臣女出门，也不让臣女在陈府里乱转，只把臣女束缚在自己的别院里，这么多年，臣女都是生活在那个别院里。”

说到这里，陈凤仪擦了擦流到了眼角的泪，热泪盈眶。眼泪的涓热，把她的手指烫的一个瑟缩，随后便听到她继续开口说道：“父亲他....他....”

“果然有个野心的人当自己父亲，不是一件好事。你父亲怕有贵人觊觎你的美貌，他虽是朝中命官，但朝中大臣，也是有着许多他所不敢得罪的。所以他便一直把你锁在家里，哪里也不让你去。旁人只知道陈家千金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从来不知道，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到底美貌到何种地步？”

“可是这样？”

“是...”

“这张脸毁了，当真一点也不在乎？”

“臣...臣女不在乎....”

“没有这张美貌的脸，回了陈府，你父亲虽然不再像当年那样禁足你。可你若是想出去，也只能面纱遮面，今日你在宫里的事，很快就能被人传出宫外，陈家倾国倾城，貌美无双的女儿，一时间，成为了大祁第一丑女，当真不在乎别人对你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议论？”

“人出生在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臣女虽然长了一张貌美的脸，但还是有些事情，有些别人会的东西，自己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