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烘晒人干(1 / 1)

贫僧法海 吹牛小王呀 2190 字 2023-09-07

玄空停在肩膀上,反问法海:“师父,这哪里伤天害理了?”

“如此酷热,豪不体恤民生疾苦,当什么一地父母官?”

玄空反而觉得莫名其妙:“这些腌臜之人,哪懂得什么人间疾苦,这是徭役。”

“那这些死去的人又作何解释?”

玄空道:“瘟疫风寒,死了,不烧了作甚?”

“休要强词夺理,我只问你县官是谁?”

玄空摇了摇鸟头:“不知道啊,弟子整日只在山中修行,乐得逍遥,已有三十多年没有下过山了。”

刚刚说着,前方有个民夫坚持不住,一下子扑倒在地。

路边光着膀子看守的厢军,上去就是一皮鞭。

啪。

一皮鞭打得皮开肉绽。

而那民夫却极其麻木,只是背上抽搐了一下,抬脚便继续往前走。

只是没走两步,又是扑倒在地。

那厢军手里的皮鞭扬起,又是一皮鞭打下。

可鞭子扬在半空,却感觉手腕一紧,被法海赶上捉住。

这厢军也是动作机械,表情麻木,瞳孔布满血丝,涣散无光。

一丝魔性,在眼里藏得极深。

法海一惊:“着魔?还不醒来。”

那厢军却看也不看,一鞭子照着法海头上抽了过来。

却没想到,法海肩膀上飞出一只金黄色的鸟雀。

那厢兵惨叫,感觉眼睛上一阵钻心的剧痛,这金黄色鸟雀只是一啄,便把他的右眼啄瞎。

这一啄剧痛之下,那厢军反到是瞬间清醒,捂着眼睛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那鸟雀还不肯罢休,踩在他脸上乱抓乱啄。

一边叽叽喳喳的怒骂:“天杀的狗贼,我上师乃大乘天龙,人间神圣,翻手便可以灭你满门,居然敢对我上师不敬,啊呀呀呀,气死我也,我乃上师座下护法,要不是老祖法身被毁,浑身法力用不出万一,今天便让你永不超生,我啄啄啄啄啄……”

玄空才刚刚夺舍,还不能口吐人言。

所以旁边的人看到,就是一只麻雀一边啄人,一边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混账。”法海怒喝一声,掌风将玄空扇出老远。

后脑勺一阵风声。

稍一回头,看见另外两个厢军,两柄陌刀同时砍了过来,目标正是自己的头颅。

这种是军中陌刀,算是这个年代的制式武器,都是百炼精钢锻打而成,一刀连头盖骨都能削掉,要是砍到脖子,人甚至感觉不到痛苦,便会人头落地。

居然一句话不说,便直接杀人?

再看那两个官兵的眼睛,也是一般的布满血丝。

法海陡然惊醒。

“邪魔外道?居然在此烘晒人干?”

之前这边热气蒸腾,视觉扭曲,就连法海也没注意到,这哪是徭役?分明是邪魔外道在这里勾结官府,迷惑心智,将人变成行尸走肉。

法海禅杖一挥,将两柄陌刀同时荡开。

手中禅杖往地上一拄。

铛……

一声浑厚的闷响。

震得地面干裂黄土,像酥脆的饼干一般层层破碎,黄沙腾起。

数丈之内,就像一发炮弹轰过。

三名厢军被震出十几米外,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远处的厢军,则是耳目流血,楞在原地。

成群的徭役,却是被齐齐震醒。

震醒之后,只是麻木的趴伏在地。

法海一拂袈裟,运起天眼神通,向那个烧尸的火堆望去。

只见热气蒸腾当中,悬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形怪物,身穿一件黑色法袍,头上带着部鸟嘴面具,双手抱在胸前,可以看到清晰的漆黑手爪。

隐身在火堆后面,悬浮在离地一米的空中。

“白日幽灵?”

那幽灵察觉到法海目光,鸟头面具微微偏了过来。

法海刚想动手,幽灵在半空扭动几下,消失不见。

法海没去管它,毕竟救人要紧。

疾步朝那烧尸的火堆走了过去。

那三个砍尸人还在那里机械的砍剁,皮肤肿胀,身体上冒出一阵浓重的恶臭,后背上,已经渗出点点黑色的尸斑。

仔细看,额头的发迹线上,有道黑色的缝线。

运起天眼看过去,有三个傀儡小妖,尖头尖耳,各自端坐在砍尸人的灵台当中,提着丝线,通过瞳孔操作人身。

被法海一眼看穿,三个傀儡小妖受到惊吓,立刻就想远遁。

“想逃?”

法海神念一动,三只小妖一声尖叫,齐齐被震死在灵台中。

玄空被一掌扇得七晕八素,好半天才恢复,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

“师父,你为何打我?弟子并无过错啊?”

玄空此时法力全失,寄托在黄莺身上,连带着目力也没了。

法海手一挥,为它鸟身开了天眼:“自己看。”

玄空睁开天眼:“哇呀呀呀,什么妖物如此狠毒?居然用人皮做蛊?操纵尸身?师尊?这事情咱们管不了吧?”

玄空声音微微发颤,心里竟自虚了。

同等道行,历来的邪修妖孽,功力还在正道之上,招式法宝层出不穷,关键极其恶毒,一旦沾染很容易毁掉法身,甚至污毒元神,后患无穷。

跟魔修对弈,哪怕赢了也得掉一层皮。

况且这妖物能够操纵皮囊,必定是炼制了无数妖蛊,即便自己全盛时期的三百年修为,恐怕也不是对手。

“休要废话。”

法海心中已怒极,现在他已大乘天龙,早已过了言出法随之境,只是信手拈来。

佛掌一竖,运起金刚火焰。

将这处尸骸尽数烧了。

此时大批的厢军士兵赶了过来,一个满脸横肉的马步都头提着陌刀,其余将士穿着皮甲,手持长矛,将法海团团围了起来。

一个个都是耳目流血,陡然惊醒的样子,已经恢复神智。

但他们清醒过后,却只意识到有人袭击军营。

那马步都头大喝道:“你是哪里的和尚?为何伤我手底将士,干扰徭役?不知道这是死罪吗?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此间厢军,毕竟是地方上的正牌军队,基础的操练还是有的。

几十人中气十足的大喝:“嚯”

全体持着长矛,对着法海迈进一步

“哈”

再迈一步。

嚯哈当中,还挺有声势,只需再嚯哈一次,几十柄矛头就将扎入包围中的法海身体。

玄空腾飞到半空当中,叽叽喳喳的怒骂:“啊呀呀呀,我师尊人间神圣,罗汉金身,刀枪不入,就凭你等腌臜之人,居然敢冒犯我师,哇呀呀呀。”

竟是气得头昏脑胀。

只恨自己法身被毁,浑身法力使不出万一。

何时轮到这些凡人叫嚣?

“老祖和你们拼了。”

扑下去又要故技重施,往马步都头脸上啄去。

却只感觉身上一轻,又被法海一掌扇飞。

铛……

手中禅杖再次一拄。